登陆注册
2787600000011

第11章

凤子和凰子跪坐在大炕上,就着燃得通明的松明子,汗流浃背地精心缝制着一面杏黄色的旗子。这旗子和“快枪会队”“红缨会队”那几面旗子一般大小。旗面的上方也是一个“文”字,旗心摆着“女英会队”四个碗来大的楷字。这字不是用毛笔往上写的,而是用黑布比着剪下来,一个个往上缝。这是在她姐妹俩的再三恳求和路先启的撺掇下,哥哥应允了的——她们可以正儿八经地拉女兵了——姐妹俩被哥哥封了“女英会队”的正副队带。“女英会队”的名儿是细心的凤子想出来的,也就是“女子英雄”或“英雄女子”的意思吧。

前日后晌,姐妹俩找到香坛去,向哥哥请求要拉女兵时,哥哥咋也不肯答应,说是一怕父老乡亲们骂伤风败俗,二怕正儿八经地上战场,妞儿家不中用。凰子当时气咻咻地顶撞说,自古以来就有女子从军的事儿,还都是英雄呢,咋能叫伤风败俗!《十二寡妇征西》那出戏,演的不全是杨家女兵开战?还有花木兰、樊梨花……多哩。再说,放个屁还能添股风哩,那天黑夜不是俺这伙妞儿们出来抵挡,李培忠领的两区的民团队,早把鲁班庙给烧了……韩欲明被凰子的野泼劲儿逗乐了,也逗得开窍了。心想这也是上神旨意啊。可是,要立旗拉兵,就得先入会;要入会,就得赌咒、吃符、过刀门。妞儿家能经得住这个吗?他不禁犹疑起来,凰子看出了哥哥的心思,当即当着一伙男人的面,“噌”地掀起衣襟,露开肚子,“啪啪”拍了两下,向前一腆,说:“哥!俺不怕,你砍就是!”在场的人都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凤子羞得面红耳赤,紧忙把头低了下去。凰子却恼怒地向男人们一瞪眼,喝道:“笑啥!这是办正经事儿。想当英雄,没点儿勇气能中?哼!”她又拉了凤子一把:“姐你咋啦!连这点儿小意思都经不住?真是的!”韩欲明哭笑不得,但他却被堂妹的忠烈肝胆深深感动了。于是,他当即按照入会的程序,接纳了两个妹妹为会徒。只是在过刀门的时候没让她俩脱上衣。

“姐,你瞧。”凰子右手叉着剪刀,左手擎着用石灰描在黑布上的“会”字,指着字中间那繁杂的笔画,眨巴着大而憨实的杏核儿眼,粗声粗气地问凤子道,“这字咋是这个样子!笔画儿稠密密的,咋剪?”

“嘴规矩点儿!你。”凤子停下飞针走线的手,微微眯起秀气聪慧的细眼,乜着凰子,嗔怪道,“这字是神灵,咋敢胡咧咧!”说着,就把针别在旗子上,从凰子手中接过那“会”字和剪刀,端详起来。端详了一阵,她便把剪刀尖子轻轻插入“会”字中间的小空格里,顺着格子的里沿,转着圈子,慢慢把空着的布块剪了下来。

“哟,是这样儿!”凰子大咧咧地把耷拉到肩前的大粗独辫往背后一撂,从凤子手中夺过剪刀和“会”字,撇了撇嘴,故意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这算啥巧艺!”说着,就学着凤子刚才的办法,慢慢地、吃力地剪了起来。

“死妞儿!”凤子眯眼瞧着凰子那笨拙吃力的样子,笑骂道,“得了乖卖乖,不害羞!”

“啧啧!俺可是不害羞。”凰子憨实的杏核儿大眼里忽然闪出一丝狡狯之光,反唇相讥道,“十八九的大妞儿,叫后生家背在身上颠儿颠儿的……嘻嘻……”

“死妞儿!你……”凤子的脸刷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她用针在凰子的脸前连连戳点着,唬道,“再胡说,俺攮烂你的臭嘴!”

“嘻嘻,好姐咧。”凰子连连躲闪着明晃晃的钢针,但嘴上并不讨饶,“嘻嘻,俺又没有当着外人说。那当儿你心里是啥味儿呀?嘻……”

凤子的脸越发红了,她可不比凰子那般心直口快,泼辣野气。她的面皮忒薄哩。可是,路先启背她那当儿却啥羞丑也不顾了。她和凰子被土匪绑架到乌云山,关进一个黑洞洞的石洞之后,虽没受多少刻薄,可那阴森潮湿、屎尿呛人、昼不见光、夜不脱衣的十四天熬煎,却把人窝得虱子乱爬,周身困乏,如同得了大病一般。那天后晌,忽听得洞外枪炮声骤响,杀声大起,她俩惊恐地挨到洞口的门缝窥视时,只见两个守门的喽惊慌失措,颤噤噤弃枪溜崖而逃。她俩不知出了啥事,心中更加惶遽。直到山头上大火冲天而起时,方听得满山谷里响着呼唤她俩的声音。她俩心中忽地一亮,立即把嘴贴到门缝上大声应道:“哥哥——俺们在这儿啊——快来开门呀——”不大工夫,洞外火光闪烁,人声嘈杂,叮叮咣咣几声响,门被砸开了。然而,就在刚刚出了洞门时,不知为啥,她突然觉得眼前金花乱闪,一阵眩晕袭来,就啥也不知道了。当她悠悠忽忽地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被路先启双臂紧紧抱着两条大腿,背在背上,已经下了乌云山,走了好几里河滩路了。她的脸贴在路先启那汗涔涔的脖子上。路先启喘出的热气拂进她的鼻孔里。她的身子越加瘫软了。凤子每当想到这一层儿,心就要跳,脸就要烧;而且有一种莫名的快感在胸中荡漾。她长了这么大,还没跟男人们说过一句玩笑话呢,何况是这么叫人家搂着大腿背着……

“凰子哎,”凤子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忙收回晃着钢针的手,指指结了炭的松明子,说,“快掰掰灯棒儿上的炭疙瘩吧。灯头不明啦。”

“中。”凰子已把刚才的话头扔到脑门儿后头了。她跪直身子,娇娇地放下字和剪刀,从炕头墙上的砖缝里拔出松明子,磕了磕炭灰,重又插上去,大炕上顿时明亮了许多。

凤子在额头上抹了几下钢针,一边继续细心地用“倒钩针”针法绣着红布牙边的边儿,一边对凰子说:

“明儿个起大会,杀民团和土匪头儿,各路会队要大示威。凰子,咱这‘女英会队’开出去,你说乡亲们都会嘀咕些啥呀?”

“啧!那还用问?”凰子兴致勃勃地说,“好听的叫咱花木兰、穆桂英。难听的大不过骂疯片子、‘母夜叉’,这也就尽了,还能嘀咕些啥!”

“嘻嘻,你呀……”凤子弯下头,笑了。

“笑啥!不是吗?”

姐妹俩对明天的大举充满着欢欣的激情。然而,她们的嫂子——韩欲明的妻子——李三妞,却在为明天的事儿提心吊胆。明天要杀人,还要唱大戏。天哪!杀人和唱戏咋能搅和在一搭儿呢?她看见谁们杀只公鸡都要心寒打战呢,何况是杀人!而且又是自家男人领着干!杀了人家,人家就没仨亲俩厚的来报仇?倘若……天哪,她不敢细想了。十字河血战,村中村东血战……男人当年被炮子儿崩下圪歪垴,这回又叫打伤了腿……她那本来就小的胆气,已叫吓破了啊!不能细想,不敢细想!她赤身躺在破席上,抚摸着熟睡的儿子,两眼透过窗纸上的破洞,默默地望着深邃的星空,思量、担忧、哀愁、埋怨,一齐在心中翻搅。

“扑嗦嗦”,挡院门的柴扉响了,继而是“嚓嚓”的轻微的脚步声。李三妞下意识地坐起身,扒在窗台上往外一瞧,心中不禁涌上来一股难言的冲动——噢,他来了。然而她却又下意识地向外问道:

“谁?”

“俺。”韩欲明站在门外答道。

“咋?”李三妞边匆匆披衣下炕,边随口又问。

“睡。”

“哦。”李三妞麻利地抽开门闩,拉开门,嗔怪道,“你咋来啦?”

“谁知道。”韩欲明一步跨进门槛,回身关了门。

“你心里还有这个家咧?”李三妞禁不住鼻子一酸,抽泣起来。

“俺……”韩欲明木讷了。猛地,他把妻子揽进怀里,气喘声颤地说:“唉,睡吧。”

这天晚上,韩欲明向弟兄们安顿完了明天要做的事宜之后,已是三星正南了。不知为什么,他今晚突然特别地想他的妻子和儿子。唉,自打把香坛从家里移到鲁班庙这几个月来,他为了拢住这帮子穷弟兄,熬过了多少个担惊受怕的夜晚啊。在和官兵、土匪的抗衡中,担了多大的风险啊!他确实是把自己的家忘了啊!

韩欲明的肩膀被妻子的泪水润湿了。这泪水是辛酸的?还是苦涩的?抑或是幸福的?他说不清。不过,他自己倒是沉浸在幸福之中了——不仅仅是妻子的温存——更多的是多次遭劫之后的安然,和对未来大业的憧憬啊!此时此刻,他不禁想起了救他回生,激励他替天行道的开山师父——隐灵寺那个古怪的老和尚——灵宝大法师。

那年冬天,韩欲明被李培忠带的民团队追赶到圪歪垴,一炮子儿打中左臂后,身子一晃,脚下一滑,就滚下了无底深谷。不知是由于岩石上的积雪垫了身子,也不知是由于崖壁间的荆棘做了挡护,或许是像灵宝大法师说的那样,有神灵保佑吧?反正他没有死。

在往崖下滚跌的瞬间,他晕晕乎乎,魂飞魄散,不知何时就失去了知觉。当他被刺骨的顺河风吹醒过来后,睁眼一看,身子正好蜷曲在一个雪窝里。他好像在梦中,对刚刚发生的事情模模糊糊,若隐若现。老大一阵,他才清醒过来,觉得浑身疼痛难忍。“哦,俺没跌死!”他哆哆嗦嗦地爬坐起来,伸伸腿,没断,扭扭腰,没折。摸摸刺疼的脸,呀!粘了满手的血水。手背上也是一条一条的血道子。他咬着牙,想站起身来,可是,双手刚一着地,左臂就泛起了一阵揪心的疼痛,当即又昏迷了过去。雪颗子被呜呜的顺河风旋扬起来,打在他的手上、脸上,钻进他的脖子里。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又被冻醒过来。他强忍哀愤和疼痛,使自己镇静下来,紧忙解开腰带,用牙齿和右手撕扯下一绺布条,缠住浸血的左臂,慢慢地爬出雪窝,吃力地站起身子,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顺谷底往下走去。刚刚走了几步,他猛然站住了。这是往东走啊,出去谷口往北拐不多远,就是自家村子。可是,这个家还能回吗?打死人要偿命的呀!唉,那大烟鬼也太不经打了,自家本是一股不平之火窜了上来,想教训教训他,煞煞狗儿那蝎虎劲儿。谁知一下就把狗儿摔死了。如今是有家难归了啊,该去何处安生呢?唉!往庙里去时妹妹再三嘱咐俺:“不要发毛,别人咋着咱咋着。”可自己偏偏就见不得那号子欺辱人的事儿。

“噢哇,噢哇……”一群觅食归巢的老鸹从东边飞来,掠过头顶向西飞去。这叫声猛然提醒了他。对了,雪盖大地,老鸹都懂得远出觅食度命,俺韩根子堂堂男子就无法活了?那老鸹不是叫“逃吧逃吧”吗?对,老人们说“天无绝人之路”,逃吧!凭着自己一手好石匠艺道,怎也不愁混碗饭吃!迟早回来俺还是韩根子。于是,他深情地向东眺望着,说声“凤子,好生照料你家嫂子和没满月的孩子吧,哥俺拖累你了”。回转头,忍着伤痛,向西蹒跚而上。

这是一条抬头只见一线天的深谷,弯弯曲曲不见尽头。越往上行,越加陡峭。脚下的坑凹、乱石被雪掩埋着,深浅莫测,时被滑倒。自幼开山锻石的韩根子没有来过这里,但他却知道这叫蜈蚣河。可是尽头在哪里呢?他心中无数。走啊走,爬啊爬,夜色已经把峭壁崖岩和荆棘蒿蓬装扮成千奇百怪的魔影了,他还没有看见哪里有一星灯光。早晨喝在肚里的三碗玉茭糁儿掺糠菜的稀粥,早就消耗一空了,再加左臂枪伤失血和脸上手上道道血口的刺痛,哪里还经得住这刮肌切骨的顺河风的袭击啊!然而,他已然忘却了这些,他心里燃烧着生存的希冀之火。求生的本能使他身上生发着不息的气力。一步一滑,跌倒再起,也不知拼搏了多少次,终于,他眼前出现了一个山凹。啊!半山坡上还有一星微弱的灯光,那是生的希望之光啊!

近了,近了。一间小小的茅屋,门关着,里边有人在说话。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挨到门前,有气无力地哀求道:

“大……大娘,大爷,大哥,大……嫂,俺、俺……俺打柴放了崖,受了伤,又……迷了路,请行行好,给……口水喝吧……”

茅屋里不说话了。也没人应声。

“大爷,大娘……”

猛地“吱扭”一声响,门拉开了。灯光下,只见开门的是一位不太老的很标致的女人,随即门背后忽地闪出一道寒光,一个精瘦的光头老汉凶神恶煞般扑了出来,二话不说就一把封住了他的领口,用刀尖顶着他的心窝,低声喝道:

“你到底是吗人?”

“啊?”韩欲明已经被折磨得气息奄奄了,哪还经得起这突如其来的恐吓?他心中那一丝生的希望顿时破灭,两眼倏然一黑,骇然瘫倒在地。

那光头老汉真是个怪人啊。当他醒来时,那老汉却一反凶神恶煞的样子,和蔼地问道:

“老乡,你到底为吗伤成了这个样子呀?”

“俺……”他心悸胆战地瞟了下这间屋子,心中不禁纳闷起来。自己明明是瘫倒在一间小茅屋门口的,咋会是这般阔气呢?栋梁彩画庄严,四壁洁白平光,地铺方形青砖,门窗朱漆明亮。地当间放着一只木炭火锅,炭火正旺。阳光明媚的窗下是一张朱漆八仙桌,桌上摞着书本,放着插满毛笔、尖刀的笔罐;桌子两边是两把黑漆箩圈椅,椅子上还铺着红布棉垫。连自己躺着的这盘砌在墙角的砖炕,也是非同一般——身下的褥子、衬单软绵洁白,身上搭的缎面被子青光闪烁……他长了这么大,哪享过这么大的福分啊!他又瞅瞅身前立着的这位老者:灰袄青裤,白袜皂鞋,光头浓眉,直鼻方口。精瘦细高的身材,透出魁伟之气,清癯多皱的脸上,不乏英武之色。他心里不禁泛起疑虑、惶怵之感。见老汉和蔼地盯着他,等着回话,他只好讷讷地诌编道:

“俺是打柴的,只因崖陡雪滑,不小心……”

“耶?这是啥话!”老汉不满地打断了他的话,“你明明是受了洋枪的弹伤嘛。我这人最忌说假话。为吗事,你就直说。对好人,我是一救到底。对坏人嘛……”老汉把话打住,精明的眼睛闪着神秘莫测的光焰。

“俺、俺……”他想,反正如今的性命是在这老汉手里捏着,死活已不由己,干脆实说了拉倒吧。于是,他就强打精神,把逃出来的因由经过,如实向老汉讲了出来。

同类推荐
  • 强迫妄想

    强迫妄想

    一场精心策划的爆炸案,准时在设计的时间内炸响。案件的制造者赵国梁被公安控制,但由于赵国梁被抓捕前服用了过量安眠药陷入昏迷状态,赵国梁被送入医院进行抢救。有强迫妄想症病史的赵国梁,在医院慢慢里苏醒过来,不过他的语言功能还没有回复,四肢也不能动弹,只能躺在床上。在医生的建议下,赵国梁开始了催眠疗法。治疗虽有些疗效,但赵国梁的意识却停留在一部叫做《梦回民国之谁与争锋》的小说里……赵国梁的强迫妄想症能治好吗?他什么时候才能从虚幻中回到现实?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七尺男儿,无惧无畏;刀口舔血,铁血锄奸。
  • 岐鼎

    岐鼎

    乱世纷纭,或许百年前的那一天就早已注定。纠葛在一起的命盘,错综复杂,是往生的轮回,还是不甘的执念,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诸侯鼎立下是谁的推波助澜,乱世华章又是谁的精心谋划?成王败寇,了结的又是谁和谁的百年恩怨。“康武华变,血脉交错,英庄始故,御龙在天”十六字的惊天之谜,惑世之乱,终将亡于一人之手!巨变在即,那人笑得云淡风轻:“是非自有后人评述,但后世流传的传说定会有我们辉煌一世!”
  • 三国之龙吟九州

    三国之龙吟九州

    一名热爱历史的某本科学生,睿智沉稳的他却在感情的道路上几经波折,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为了赚钱,他开始拼命出去寻找赚钱的路子,一次偶然的机会在电影城游玩的时候被一位拍三国类历史电影的剧组看中出演剧中配角,拍一幕配角坠崖的剧情时,因为安保设施不到位,他真的坠下了悬崖……醒来时却发现自己来到了另一个陌生的世界,灵魂似乎重生了一样,自己的身体也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在这陌生而熟悉的世界,古老的九州,他将何去何从,他能否为中华大地所瞩目,会不会改变前世的波折的爱情命运……
  • 九州苍穹歌

    九州苍穹歌

    回到各个朝代,和各个朝代的历史名流狼狈为奸,这是什么样的情怀?每一个朝代都是一场精彩的故事,每一次的回到过去,每一次的改变过去,终将会影响现代,改变现代。世界有点小,外债有点多,我华夏这条巨龙也该睡醒了。
  • 乱世英雄之布衣天子

    乱世英雄之布衣天子

    时势造英雄!大时代,大机遇,看天下风起云涌,谁主沉浮?江山如此迷人,美人如此多娇,谁又能尽收囊中?鹿原,本来就是一个好色下流的无赖,一生就应在浑浑噩噩中渡过,只是这颗帝星终究会发亮,在遇到突变的政治风云后,他领着众兄弟登高一呼,响应潮流,从此踏足世界政治舞台,转战神州,灭皇朝,封大王,平诸侯,一统江山,成功从草根逆袭。谁说出身不好就注定一辈困顿?谁说右手好闲就没有前途?谁说天生我才没有用?
热门推荐
  • 轻小说集

    轻小说集

    33篇轻小说,篇篇精彩,章章可爱。如果你是个感性的人,那么你试着读3分钟。如果你是个十分感性的人,那么你足以爱不释手。爱,就打开她看一会。我是囡小果。我在书中等你。
  • 冤魂不散

    冤魂不散

    人死了以后会怎样呢?是不是真的像老人说的那样,好人会上天堂,而坏人会下地狱呢?还是人死了以后会变成星星挂在天上?简述一个个民间的鬼故事!
  • 末世蚊皇

    末世蚊皇

    宅男苏言,末世灵魂附在了一只蚊子身上。然而这不是普通的蚊子,而是一只拥有龙皇血脉的荒古巨蚊!至于是龙哔了蚊子,还是蚊子哔了龙...天赋融合,融尽天下血脉,逆天成神!人吃肉,丧尸为什么不可以吃人?人与丧尸,皆分善恶,末世里没有对与错,只有该做不该做!且看苏言如何与小伙伴们,打怪兽,抗军队,灭丧尸,玩转末世的吧!(第十章以后就变回人类了,蚊子躯体只是作为必杀使用。)
  • 爱若无眠谁相怜

    爱若无眠谁相怜

    在梦里痴痴的等等你的一个凝眸将深情轻拥入梦等你的目光亲亲划过我颤栗的灵魂即使再抗拒也要想念你即使再遥远也要拥抱你明知疼痛却不放手即使泪流成河很多人曾问她:温蕴你为什么这么坚强不放手因为温家只有我只有我能救温家我只能坚强你不明白我为何那样热烈的赴死自然不晓得我心里暗暗发笑曾经的千金小姐一落千丈年少青涩的时代已经不复我凭着一腔孤勇远赴于你你瞧山里有缠脚的藤蔓我却不曾被绊倒水中湍急的河流长如发丝的水草我却不曾被冲走所以我只甘心死在你的手心
  • 末途启天

    末途启天

    一个关于两世界间故事,纵使千夫指,依旧执剑踏苍天。洪荒流与修道派之间的较量到底孰强孰弱,没落少年是否平庸?苍天有眼视无睹,要天何用,吾当凌仙在择天!轮回几许,桑苍几灭,再回首,你似她...却不是她。
  • 万域至神

    万域至神

    他执剑凌天,怒喝:“苍天若何?”若是黑暗笼罩大地,诸神失去光辉,天地丧失公道,那么万域的秩序将如何?不如让我们拿起武器,搏斗苍天,驱除黑暗,建立秩序,打出一个永恒的纪元……欢迎加入万域至神书友群,群聊号码:780353794
  • 创世魔卡之炮灰是神

    创世魔卡之炮灰是神

    一个是异能杀手,一个是天才丫鬟。“小姐,对不起,绿叶只能来世服侍你了”绿叶,明明是一个绝世天才,却为了废材小姐埋没了自己。“我宁愿死,也要死的漂亮!”夏影,两岁时目睹了自己的母亲被杀的场景,从此成就了一个不可多得的杀手。一张魔卡,迷离的身世,炮灰的命运早已由她控制,她竟是——神?······
  • 腹黑校草的呆萌小公举

    腹黑校草的呆萌小公举

    “喂,小沫沫,给我按摩一下!”她不情愿的上前去,“小沫沫我渴了,给我倒水。”她不情愿的给他倒了杯辣椒水,心想迟早有一天我要报仇!某一天,她终于逮到机会了,正打算报仇,结果被他按在床上狠狠地欺负。
  • 云南野乘

    云南野乘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邪眸傲世

    邪眸傲世

    少年东方明夜巧得金眸,踏上修武征途。遇到了名门子弟西门雅妃,又用采药所得的灵药帮助了修为受损的西门扬雪。后知道,自己的来历,开始寻找起自己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