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穿上拖鞋,去卫生间洗一把。再从二楼的螺旋木梯下来,呷一口那摆在桌上还冒着徐徐热气的咖啡,一天就算是开始了。
“Someoneisoutsidethedoor(门口有人,快开门)”我的横斑鹦鹉Baney用它特有的滑稽声音叫到。
门是红木制的,再加上早晨不太强烈的阳光,照在门上显出一种淡淡的古朴气质。一位带着鸭舌帽的小伙子背着包站在门前,手放在边上的门铃上。
未等小伙子按响门铃,一声清脆的锁声先响了,木门应声而开。
“是有我的消息吗?”我对着小伙子轻轻一笑并伸出手来,等着他将那个属于我的东西送到我的手里。
“啊,啊是。”小伙子略显青涩,不难看出才开始工作不久。他把背后的包卸下来,在里面翻翻找找,掏出一个信封。
信封很普通,就是白色的信纸镶了一圈金边,唯一不寻常的地方是在信封的封口处贴着的三根凤羽标识——这是世界上数一数二强大的神秘组织的标志,在没有看内容之前,总会觉得有些诧异。
这时门口传来刚才送信的小伙子的声音:“我可以走了么?”
我很纳闷作为一个邮递员来讲,送完信为什么还在门口戳着,而且好像把自己是否离开当做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不过鉴于他初入社会并且我今天心情比较好,我选择了委婉的方式。
“你也可以进来坐坐。”我嘴角上扬做出一抹诡异的微笑,想暗示他滚蛋。然后我就转头进去了。
“Whatafoolyouare!Heisin(傻帽,他进来了)”那只该死的鹦鹉又叫了,我随声回头一看,发现那个小伙子真的进来了。
我心想这小子有点意思并开始对他有点好奇,我迫不及待要知道是什么让他如此愣头青地行事。
不等我说话,他先开口了:“Hello,图斯卡先生,我是刚上任三天的邮递员何明。谢谢您邀请我进到你家做客。”
我很惊讶在这里能碰见来自中国的邮递员,我打量了他一下,大概十八九岁,脸很白净,身颀长,一副公子哥的样子,却不知为何来当邮递员。
“你好,何明,很高兴认识你。”我用标准的普通话和他说道。
“在这之前我听说图斯卡先生是一个令人生畏的人,我以为真的很恐怖,没想到那都是他们杜撰的罗?”他看见我并不抵触就也放松了下来,开始进入一个自然的状态。
我没说话,继续瞅了瞅他。就这样沉默持续了大约两分钟,我又开口道:“其实那些传闻都是真的。”
“什么传闻?”他的眼睛明显的大睁了一下,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却也被我所捕捉到了。很明显他对于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就是外面流传的我很恐怖的传闻。”我随意答道。何明赶忙说:“怎么会?哪里有一个恐怖的人会如此随和?”
“当一个人习惯了自己的可怕之后,他就认为这很正常了,所以没有必要做得与众不同。”说完这句话,我将左手的袖子挽起一块,露出里面的手表,时间是上午8:30
“那么,如果你真的是一个很恐怖的人,为什么会和我聊天?”何明问的问题其实很白痴——如果你不进别人家,谁会让你坐在屋里和他说这些东西。
“因为你很有胆识。”我抬起头,看着他的脸,再次将嘴角上扬诡异的弧度,做出异样的微笑。
何明刚想继续搭话,看见我脸上莫名的笑容,这让他心里有点发毛。我观察了一下他的反应,便用手指向他身后一指。
何明果然回头了。而就在他回头的一瞬间,一只带有冰冷的钢铁恶魔面具的怪物就在他后面静静的看着他。
年轻人正是胆大的时候,固然不会被吓得尿裤子或者掉眼泪,但是这也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突然在身后发现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活物都是很恐怖的。
我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对何明说:“现在是八点半多了,我有事赶在九点,恕难奉陪。”说罢又对着刚才那个“恶魔”说道:“HeyDunde。”
话音未落,恶魔面具滑落,一个阿拉斯加的可爱狗脸在面具后面现出了真容。
“我天,这只东西差点吓死我”何明长舒了一口气,并且尴尬地笑了几声,“既然图斯卡先生您还有事要办,我就先告辞了。”
何明迅速离开了,屋里又只剩下一人一狗一鸟。
我还在思考是什么给了一个邮递员莫大的勇气,直到我看见了一个东西——何明的背包。
出于比较好奇的心理,我想看看里面的信件,但是我选择了放弃,毕竟随便翻别人的东西是不好的。于是我拎起包裹想要追上何明去归还东西。
当我把背包拎起来的时候,背包底部的图案着实是让我吃了一惊——那是三根淬火般艳丽的鲜红凤羽。
这小子居然是他们的人……现在我心里总算有了点底,于是我拿着包就出了门,想要将其归还,毕竟这种组织的东西丢了可是不好处理的,严重的后果可想而之。
一出门正遇上何明站在门口,我将包递给他,他连声道谢后就离去了,留下我站在原地,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