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他们没有辞别老夫妇,只留了些银两便借着晨曦的微光上路了。马儿跑了不出十里就开始原地打转,躁动不安,撅着后蹄往外踢,想要将骑马的人甩下来。燕宁在马打转时发现异样迅速翻下马背查看,只见马口有白沫、肌肉紧绷、排便不止,知是被人下了药。回头只见刘衍还在发力想要控制住狂躁的马,叉腰吼道:“下来!你想成瘸子吗?发疯的马谁也制不住,你当你是谁啊!先告诉你,骨科可不是我强项,胳膊腿要是摔断了我是真没法救。”
刘衍充耳未闻,再发力时马折腾地越厉害,再瞥见燕宁那匹马虽仍躁动,但并未发疯。随即双脚一蹬翻身下来,背上轻松的马跑了百米才渐渐安稳下来。
“马都被下了泻药,看来追你的人已经到了。这大清早的,饭还没吃就要干体力活,这帮人也太能折腾了。”燕宁将包袱迅速整理了一遍,能舍弃的都舍弃掉,却还有许多要带的东西带不走。顿时眼巴巴的望向刘衍求助。
瞥见那双可怜兮兮、万分不舍的眼睛,他轻啧一声,说:“不用看了,连行李带这两匹马,一样都不会少。”
“追兵不是都来了,带着这些怎么跑啊?你是不是没睡醒,还在做梦啊?”燕宁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却被他轻轻拨掉。
“不是追兵,是盗匪。”刘衍环顾四周,清晨的雾气弥漫,只能见到百米的距离。但习武之人敏锐的灵觉还是率先察觉到了危险,一把将燕宁揽进怀里捂住她还要聒噪的嘴,运气上提迅速往茂密的树梢蹿去。
待停下,燕宁往下看了看,足足有十来米高。不待她反应,刘衍一个纵身已跃至树下。
“你去哪儿?!”燕宁抱着行李焦急地压低嗓子朝他喊。
刘衍回头看向她,道:“躲好,别扯我后腿。”话音一落,人就窜了出去,渐渐隐没在白色的雾气中。
扯后腿?这简直就是对她生存能力的极大污蔑。燕宁心里那个气愤,心道:“会功夫了不起啊,我就在这儿等着,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来。”话又说回来,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害怕高处的?小心翼翼朝树下看看,燕宁眼一闭,老老实实抱紧包袱靠到大树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