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手真细腻,嫩滑嫩滑的,好久没有这种感受,把哥伺候好了,哥给你多加一百块……。”史胖子闭着双眼,口中喃喃道
“啪!”一声脆响,覃茹狠狠地在史胖子脸上扇了一记耳光……“小流氓!”
史胖子猛地坐了起来,嚷道:“操!谁这么缺德,关键时刻给史爷捣乱……”
瞪大了眼珠一看,是覃茹一脸不愉快的表情距离自己不到三十公分,两眼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史胖子一脸慌张道:“覃,覃姐……哎,我怎么睡地上了??!”
“现在都几点了,你们就是这样执行任务的,让你们守着,你们倒好睡到大天亮,你们这样对得起党和国家的栽培吗?
陈小白差点就要咬舌自尽了,如果真咬舌自尽了可算不上工伤身亡,没的报消的。”覃茹没好声气道
史胖子抬头一看,陈小白正睡在另一只靠椅上,舌头伸出了一半……一副比失身般还痛苦的表情,皱着眉头,好像还沉浸其中,怎么看着更像是一副下流猥琐的样子。
史胖子站了起来,走到陈小白身前,伸出手指放在陈小白鼻孔的位置,然后又‘专业’在陈小白的颈动脉处按一下,道:“气息微弱,但脉象正常……”
陈小白敏感有人用手在自己身上游走,挥手拍掉,一见是史胖子那肥硕的头脸,道:“做什么,你白爷爷如果有什么不测也得把你一起带走,怎么舍得留你一人在这世上孤零零的……”
一看史胖子身后,只露出半边脸,但浓烈的杀气已经笼罩着陈小白整个幼小的心灵,陈小白即刻清醒了过来道:“覃姐,早啊!呵呵……”陈小白装傻不傻。
“哦,还活着,我还以为你自己咬舌挂了,单位倒省了份工资了。”覃茹没好声气,但却作了一个翘嘴调皮的表情。
陈小白咬了一下贴着牙齿的嘴唇,确定不是做梦,覃茹竟空前调戏自己……
这时,陈谷从老郭头的房里走了出来,对着覃茹道:“郭老伯怕是不行了,血管几乎比针孔还小,刚喂了几口葡萄糖水,都没喝下去,自己溢了出来,脉象和呼吸也非常仓促。”
“你们俩看看,如果不是陈医生一早叫我一起过来,不是要误事了么,老天多不长眼,竟然让我遇上你们两个!”覃茹道
陈小白心道,难怪亘古未有地跟我做了个调皮的表情,原来是‘冬天已经来临,春天不再遥远’!
覃茹考虑了一下道:“这样吧,我联系一下张阿炳过来,一起有个见证,不然我们还真担不起这个责任。”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张阿炳来了,并且带了两个年纪相仿的老人,介绍了一下,一个是老庆头,一个是老安头,都是老郭头的老邻居,一起打过牌,吃过酒,去过公园的老兄弟。
三人都神情十二分严肃,像进了灵堂一般……
陈小白搬了几个塑料凳子到老郭头房里,张阿炳刻意地把凳子往后挪了挪,尽量地远离老郭头的卧床,许是年纪大了,更加忌讳不久之后,那躺着的人便是自己了。
陈谷把老郭头的情况,跟三个老邻居说了一番,三人都严肃而隆重地点了点头,表示会处理老郭头的善后事宜。
当老庆头和老安头得知,陈小白和史胖子昨夜在这守夜照顾老郭头时,都表示赞许地看了两人一眼。
老安头道:“小陈,你昨晚肯定是没睡得安稳吧,看你两眼通红。”
陈小白脸抽筋般笑了笑道:“昨晚老是梦到一些奇怪事儿,半梦半醒,没怎么睡,可能体内火气较大。”
老安头两个老眼一瞪:“哎呀,你们来的时候有没去村口城隍庙里拜一拜,到我们村都有这个规矩,没有的话就去拜个平安吧,上三柱香,可以避凶趋吉,别的都不用,我家有香,去给你们拿几根来。”
陈小白其实也没放心上,只是老人家问起,也就顺口说说而已。
不一会,老安头拿着香就回来了,交到陈小白手里,道:“这有我们在这呢,你们尽管去吧。”
史胖子也真的是饿了,找了现成的机会拉着陈小白,向覃茹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来到沙县小吃店,见昨晚那个中年男人正坐在里面吃东西,和店老板翘起二郎腿正边吃边聊,那中年男人道:“昨晚刚睡下,村里的狗又叫了,只是还好,没一个小时便安静下来,算睡了个好觉。”
一人一份蒸饺加一碗馄饨下肚,站起来打了个饱咯,付了十二块钱……
站在村口看了一番,距离小吃店不到二十米的地方,挨着乡亭有一间矮小,约十来平米的小庙,两人走进一看,庙里的布置非常简陋,一个约两平米的祭台供祭拜的人摆放祭品,上面摆了一盏油灯台,祭台后面约一米多往上便是神台,摆放着城隍老爷。
城隍爷的坐像只有五十公分上下的高度,留着三拨胡须,像极了古代时县太爷的装扮……
陈小白不由想起了小时候跟奶奶去庙里烧香时的情景,走进庙里拿出打火机把庙里的油灯点燃,然后再把香点燃之后分了三柱给史胖子。
史胖子一副肝胆相照的模样,二话不说跪在神台前,口中喃喃,含糊其辞地说了几句“保佑平安”的祝辞,然后严肃地把香插在铜鼎之内,又虔诚地双手合十拜了几拜,像极了资深人士。
“看不出这手活,你比我奶奶还要专业,难不成你上学时学了这个专业!!”陈小白装了个鬼脸,带着嘲笑的样子看了史胖子一眼。
史胖子走到庙门口,自顾点起了一支香烟。
陈小白以前都是奶奶带着去拜神,第一次自己拜神却仿佛身后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一般,浑身地不自在,跪下去之后,不知道膝盖有没着地,又马上站了起来,转过头看着庙门口有没人在看着自己,一只手伸去把香插在铜鼎做的香炉里面。
感觉香插好了,便转身往庙门口跨出两步……
“你这不是折杀小神了么!!”话音刚落,那城隍爷的塑像向后仰翻,“啪”地一声像是摔碎了什么东西一般。
刚进来时,除了自己和史胖子没见过有谁在庙里,突然听见有人在说话,又连着一声巨响,不免心中陡然一慌,两脚不受控制,手拉着史胖子跑进了村里,一口气跑到老郭头家里。
刚拐进巷子,就看见覃茹和陈谷两人坐在老郭头门口的凳子上,表情有些僵硬,陈小白仿佛也明白了……
“郭老伯去世了,我们的任务也结束了。”覃茹道
陈小白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昨晚到底是做梦还是真有其事,这个时间刚好是吻合的,不由寒意袭遍全身,激起了十万鸡皮疙瘩……
“你们刚走一会,郭老伯猛咳一声就断气了,这人活到了八十多本来是一种享受,但郭老伯的一生却好似都是在煎熬……
活在当下,享受当下,继续发挥正能量!!”陈谷是职业医生,对生死颇有见地,也是感慨良多。
陈小白感觉身后有人走了过来,回头一看,是一个上唇留了八字胡,六十多岁的老人,那人两眼掠过陈小白几人,也不打招呼,往老郭头家里走了进去。
径直到屋里呆了一会,又老客厅里和几个老大哥寒喧了起来,陈小白站在门口听到里面张阿炳在叫鬼子胡,听见鬼子胡提起了沙哑的声音道:“我掌这庙祝十几年,还没见过谁这么混,也不知是不是找城隍老爷掐架,居然把城隍老爷的塑像也给放倒了,让我捉到非把他手拧断不可,你们说说,连神明都敢冒犯,这人得多混才是……。”
陈小白心里默念:保证不是我,保证不是我!!
按乡下的习俗,参加丧礼的人都得给点礼仪钱,只要尾数是单数,多少都不讲究,陈小白和史胖子,覃茹,陈谷各留下了十一块钱当作送行礼,就和张阿炳几人道别。
张阿炳用带叶的榕树枝沾了清水,在几个头上洒了几滴道:“礼成!”
陈小白抢先走在最前面,故意头朝天上,看看浮云飘过,好一派冬日美景……
陈谷开着他刚买的QQ小车,送了三人回了单位……
下车的时候,陈小白顺口“拜拜”了一声,史胖子还站在车旁边想参和说点什么,陈小白左手搭着他的头走进了大门。
覃茹看着QQ车的背影直到转弯了才走进单位的办公室,嘴角含着一丝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