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高力士高公公来了。”玄宗皇帝正在怒气当中,身旁的太监亦是战战兢兢的伺候着,突然,门外传来高力士求见的消息,立刻如释负重一般的前去禀报。
“哦?让他进来。”玄宗皇帝听到高力士来了,立刻强压怒气,又坐在了案前。
“臣参见陛下。”
“快起来吧,来呀,看座。”这时身边的太监赶紧抬了个凳子放在了高力士的身后,高力士谢过陛下之后便落了座。沉吟了片刻,看着玄宗皇帝刚刚因愤怒而涨红的脸色,说道:“臣知道陛下在愤怒这四起的谣言与异兆,可否容臣讲几句。”
“眼看着我大唐国基被鼠辈挖掘,叫朕如何不愤怒,爱卿可有何良策,还请讲来。”
“臣知道那成王府是何人所为。”
“什么,你知道?到底是何方妖孽害了我那小侄儿,为何爱卿未能阻止?”
“陛下,害了小王爷的妖孽与昨晚成王府之事虽说有着直接的关系,但并不是在昨首发,还请陛下容老臣道来。”琳琅本以为此事做的十分隐秘,不曾想却被这个高公公从头到尾看了个清楚,并且十分详细的讲给了玄宗皇帝听,对于此,琳琅肯定是不知道的,而玄宗皇帝听得过程中,脸色从凝重到紧张再到放松,直至最后长舒了一口气,叹道:“杨筠松有此徒弟,实乃我大唐之幸,如若真的让那妖孽假扮皇家之人这般作恶,那才真的是让百姓寒了心呢!”
“陛下,此事还请您装作不知道的好,如今天罡之术已出,地煞也必将不远,这长安城内,怕是要风起云涌啦。”高力士凝重道。玄宗皇帝听得地煞二字,右手不自然的下垂,去摸那块杨筠松让徒弟杨东转交的玉石,刚要言语,又想到杨东转达的‘不可让任何人知晓’的话,只得将话又吞了回去,只是说道:“既然你这么说,朕自当明白,可依你之见,这几件事同时发生并呈报上来,其中可否有着什么联系?”
“依臣之见,此间必然是有联系的,那妖星在帝星之旁若隐若现,想必已经蛰伏许久,今朝只是借着成王府的事端显现出而已,杨监正既然已在推演,陛下也就放心等待便是,可这各方事端,却是必须要有人去的。陛下,臣自请前去北境,去会会那五万铁骑,看究竟是何人给他们胆子,敢犯我大唐国威。”说着,高力士起身跪了下去,自荐道。
“爱卿当有此心就好,可你义父高公公年事已高,近来身体又不好,你若远行,他可答应?”玄宗口中提的高公公,便是高力士的义父高延福,现居于城东翊善坊的一座府邸当中,闲赋养老之中,却也是一名忠心耿耿的宦官,其义子高力士更是如此,所以深得皇帝信任,便关心的问道。
“陛下放心,义父身体尚可,况且臣自荐去北境也是义父提议的。”高力士答道。
“那好,如此以来,这北境朕就放心了,那其他几处你看派谁去为好呢?”玄宗皇帝同意高力士的自荐后,又问道。
“陛下,谣言而已,自不必理会,西域活佛定是看到了夜空的异像,慈悲为怀,遂才有弘法之行的提议,自当准请才是,对陛下与百姓而言,这是好事,可请礼部尚书欧阳锦大人前往接请。成王府那边嘛,陛下只需明旨斥责成王爷教子无方,管教不严,但念其刚有丧子之痛,不予追究,将此案交予大理寺严加追查即可,至于其他,陛下可将成王爷召来交代一番即可,毕竟不是人力所为,大事化小便罢了。”高力士娓娓答道,而玄宗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那爱卿,南方大旱,那石龟之事派谁去为好?朕本想此事派司天监之人前去最为合适,但日前杨东呈报说,司天监人手尽皆派出,以求稳定帝都的气运,想来已无人手可派了。”玄宗皇帝无奈道。
“陛下,不必忧心,臣知道杨监正那几位徒弟的去向,正好有一人可以腾出空闲来前往南面。”高力士笑了笑,便说道。
“哦?谁可堪此大用?”玄宗疑问道。
“臣说之人,便是昨晚成王府的那位始作俑者,此子名叫丘琳琅,不久前来到长安,现任司天监主薄,此事乃是杨东为其办的,而他的几个师弟分布在长安城的四周,由杨东坐镇宫前的司天监内,倒也是安排妥当,而此子与宰相姚大人的千金一起,被派往的方向是城东,这才有了昨晚之事。”
“哦?依水那丫头和他在一起?那这城东王公大臣们估计也不会安生了。”玄宗皇帝笑道。
“陛下可派此子前往南面,明里由姚依水为钦差,暗里可给其密旨,命其查证此事。”
“那城东.......”玄宗迟疑道。
“陛下忘了,义父年纪虽大了些,但也不是任谁都能在那翻得起浪来的。”高力士笑答道。
“对对对,有你义父,朕心可安矣!”
午间,一道道圣旨从宫内发出,其中一道便前往宰相姚大人的府中,当旁人都以为是给宰相的旨意之时,只听宣旨太监读到:“宰相姚崇之女,姚依水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