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数日,刘兰的弱冠之礼再过一日就该到了。
但凡帝子公主的弱冠礼都是帝王家族异常重视的典礼,又称“帝宫中的节庆日”。
整个帝宫早就忙忙碌碌起来,准备隔日的佳肴,桌椅置备,节庆绸子挂檐等等,好一副喜庆的模样。
代城帝刘武言行举止等等一切都还是往昔的样子,对于刘鹿他表现出异常的痛恨,常常去洛宗府请求洛宗的暗中帮助,每次也都被洛宗无情的打发,理由甚是简单,弱冠礼当天就是洛亚与刘鹿的两年约定之日,他与洛亚都不想平白失约。
而在弱冠礼前夜,刘兰前去寻找代城帝刘武,一副匆忙忙的气喘吁吁。
“究竟有何事?你倒是痛快点呀!”刘武已然被刘兰的欲说还休给激怒了。
“不是……你得帮我!”刘兰还在打马虎眼,“这个秘密已经在我心里酝酿太长时间了,我誓言必须达成,也得给刘鹿来个措手不及,甚至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刘兰的话越说越是玄乎,也越神秘,倒引发了刘武的层层好奇心,他根本迫不及待,眼睛里冒出了蓝光似的,这种蓝光一般是男子见到绝色女子被吊起了“色邪”之心的表现,竟让刘武给打破了愿意。
刘兰一转身,瞧见了刘武蓝邪的眼神,瞬即毛骨悚然,毕竟这种眼神在她眼里类似于“变态的色眯眯”,因而她连连倒退,内心冒出些惶恐。
“到底什么事?你倒是说呀,我都等不耐烦了。”刘武催促道。
刘兰缓了缓情绪,抛却了自己不当的遐想,随之在刘武耳边说了些悄悄话。
只见刘武的表情由好奇的“蓝邪”忽转成豁然开朗的“平淡”,再转成兴高采烈的“赞成”。
“我说你怎么婆婆妈妈的,原来藏着这事,憋在心里很难受吧!”刘武试探道。
“我这点心思,你不是早就知道了,还明知故问,你还想看什么洋相呀?”刘兰愠怒道。
“好啦,我都随你,我也别再乱说了,好听话都被你说完了,我再说呀也就只能捡到些不疼不痒的难听话,反而让你讨厌,所以还是不说话的好。”
“你只要答应我的要求就行了,多余的话你那笨嘴只能坏事!”刘兰得寸进尺,倒几句话就跟刘武的关系产生了突飞猛进的变化。
“那我闭嘴!”
“那你答应了嘛?”刘兰质问道。
“保准让他骑虎难下!”刘武掷落的话音铿锵有力。“可这里面危险不小呀,洛亚可是格桑城的毒噬命,听说就快荣升到毒孤败了,具体有没有荣升成功,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猜呀,他很有可能会给刘鹿来个措手不及,你可得考虑清楚,我一宣布,你就没了退路,更有可能送入别人的怀抱之中,你思量好了嘛?”
“听天由命!”刘兰却是笑眯眯地说着这句“命运论”,可知她内心有曙光照着。
隔日,刘兰的弱冠礼开始。
格桑城所有的上等贵族(格桑城贵族分为上、中、下三个等级的贵族。上等贵族指代帝王的亲家,像是帝王众妃的家族、帝王兄弟姐妹;而中等贵族则指代帝王兄弟姐妹的另一方的家族;下等贵族则是帝王亲授的臣之贵族),以及各部大将军,当朝的权臣全都准时赴宴。
先是一段格桑城特有的美女群旋转舞拉开了弱冠礼的序幕,将近五十位身着飘逸长裙的美女子于宴会庭中翩翩起舞,这些美人全都是精选帝宫中能舞善蹈的宫女,颜貌绝对能引起大家的无根遐想。
舞毕,美女子纷纷撤离。
然后有一群信奉道教的僧人,全部戴着藏青色的圆帽子,列成两排,缓缓走上高台,在代城帝刘武宴桌之前的空地上止步,随之双腿交叉坐在冰凉的地板上,除了为首的高僧站着,其余人坐地默默打坐,这是格桑城的习俗,称之为“洗礼”,说是能够洁净弱冠者全身的污秽,使人的身体焕然一新,以着全新的肉身迈入成年,获取不同平凡的人生。
刘兰已然等候多时,她早就跪在代城帝刘武宴桌之前空地上的柔软垫子上,等待着盘发,戴帽,迈入成年。
高僧先是双手合并嘀咕了一阵,而后将刘兰的头发盘起,戴上了藏青色的圆帽子。
那些贵族权臣们全都屏息紧盯着,直到戴帽完毕,才大舒了一口粗气,开始吃肉喝酒,尽心欢乐起来。
僧侣退走之后,刘兰就坐到刘武旁边的座位。
刘武环视了一圈,已觉时间得宜,因而开口说道,“都静静。”
宴会场地立马万籁俱寂,就连洛宗与洛亚也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仔细聆听起刘武的话。
“还记得两年之约吧!”刘武提醒道。
四帝子刘鹿与洛亚约定的两年之约早就成了格桑城公开的“秘密”,私下里传得异常汹涌,约定还是那个约定,只不过为何而约定早就被传得面目全非,有说是为了权威,也有说是为了一个青楼女子,还有说是炼毒师与帝王的一次权力“争宠”,甚至是殊死决斗。
“记得!”罕见的异口同声,这单单一句话已然调动了所有人的情绪。
可以说,刘鹿与洛亚的两年之约才是大家最为关注的,刘兰的弱冠礼只不过是“幌子”罢了。
“你们知道为何而约定的两年之约嘛?”刘武问道。
其实,所有的上等贵族、各部大将军以及权臣们也都不知为何而约定,他们脑袋里的内容与那些小道消息并无两样,听到代城帝的此番询问,唯有默不作声。
却正中刘武的下怀。
“那我来告诉你们!”他兴奋道,“是为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五公主刘兰。”
“难道关系到五公主的婚嫁?”有位上等贵族问道。
“没错,胜利的一方即能成为五公主的夫婿。”
“可是四帝子可是五公主的哥哥,如果四帝子胜了,岂不是笑话一桩?”那位上等贵族语气倒是担忧,而脸上却显露讥笑。
他的质疑收获了众人的支持,越来越多的反面声音出现。
四帝子刘鹿听到代城帝刘武的言论,也不免惊出了一身冷汗,刘武可是将自己放在了两难的境地,希望不是刘兰的意思就好,他祈祷着。
“你们完全可以放心,五公主不过是刘元抱养的一位养女,跟刘鹿毫无血缘关系!”刘武答道。
趁此间隙,刘兰站起身,走到高台边缘,大声说道,“我,刘兰取誓,无论哪一方胜利,我都得接受命运的安排成为他相守一生的妃子,如若背誓,我将被秃子山脉收走,成为行尸走兽。”
“如果四帝子刘鹿胜了,却不愿娶你怎么办?”刘武自觉充当起了“托”的角色。
“那就是让我背誓,我会自杀了结自己的性命。”刘兰笃定地回答。
宴会上瞬即有一声音出现,“胡说,你这是赤裸裸地胡说。”
那人正是刘鹿,他已然气得涨红了脸,说话也是随口就来,根本毫无顾忌。
立刻有权臣附和道,“我能理解四帝子的冲动,谁能证明五公主是抱养的?如果在这种不明不白的情况下,竟让四帝子稀里糊涂地娶了五公主,这不就是天大的笑话嘛?”
响应者众多。
就在此时,却有清脆的锁链声愈发明显。
“我来证明!”有人出声。
众人转身向大门处,却是城帝刘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