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
“我曾想起他们自相残杀的场面,诸多可笑。”兜帽者答道。
其实兜帽者的脑海里正自言自语着,“刘鹿呀刘鹿,你还不知吧,人间不仅有人类,也有着我们怪凡者,也有炼毒师,如果疯鞑族再次灭亡人间,我们这些种族也难逃其难。你可知道,所谓的奇才正是你呀,你这罕有的灵魂丰富者,生来就是为了解救人间末世之难的,我为何要来这虚飘飘的格桑大陆,还不是为了寻找你的身影,并将你带往外大陆救济人间,只不过,你还被蒙在了骨子里,竟还在担心着人类的手无缚鸡之力,真是好笑。”
“可笑嘛?”刘鹿蓦然有所悟。
他只觉兜帽者的话语可谓前后矛盾,先前兜帽者还说自己的祖辈千年前降临格桑大陆,在格桑大陆繁衍而出的兜帽者如何确知疯鞑族保佑人间的千年期限只剩近三十年?又如何曾想起人类为了争夺毒灵逃离人间的自相残杀?真可谓前后矛盾重重。
刘鹿何等聪明之人,他对兜帽者更是疑虑重重,他不禁猜测:最趋近真实的情况即是,兜帽者并非千年前的怪凡者祖辈在格桑大陆繁衍的祖孙,更可能是近百年才抵达格桑大陆的怪凡者,否则那些火炮、火枪又如何解释?那些玩意儿肯定是人类近百年以自身的聪明研究出的对敌工具。
“难道格桑大陆很容易进来?”刘鹿随口一问。
只此一问,已让兜帽者觉察出刘鹿的心思。
“哈哈,还是四帝子亲身实践吧!”兜帽者笑答。
刘鹿只当这是兜帽者的俏皮话,却未料,这句话即是一句预言,预言早已出动,只不过听者还未当真罢了。
刘鹿却突然话锋一转,问道,“你是否已有敌人的名单?”
当然刘鹿所谓的敌人正是这秃子山脉之中耍得他们团团转的敌人。
兜帽者贴近刘鹿的耳畔,轻声说了句什么?
“怎么会是他们?”刘鹿惊讶道。
“我倒觉得兜帽者话中有理,咱们最好做好了准备!”洛可可方才出声。
“我想呀,他们的计划也得扑空,有洛可可这样的人物在身边,况是疯鞑族都得避让三分吧!”兜帽者却打趣道。
“竟是酸溜溜的话,还是不听最好!”洛可可也在打趣。
未几,刘兰、雪冰冰、刘琦、大胡渣子全都醒了。
“怎么回事?我怎么睡着了似的?”刘兰摸着后脑勺质问道。
“我们也是刚醒,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赶紧出屋吧!”刘鹿说着谎言。
雪冰冰微动着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看着刘鹿,那是她刚醒来,理智还未归来,一切都是感性在朦胧中作祟,那一瞬间的情感最是真实,她发觉自己只想快速拥进刘鹿的怀抱,好像很久都没感受刘鹿胸膛的温度了,她等了不急,就赶紧跑向刘鹿。
刘鹿见着雪冰冰正兴高采烈地向着自己跑来,他的心脏扑通通跳个没完,鼻子里的气息像是汹涌澎湃的浪潮似的,他全身都颤抖了起来,连脚步都该站不稳了。
刘兰的目光里露着恶毒,她恶狠狠地看着这一幕,如有着一块石头重重压着心脏。
其余人正像看着一幕爱情戏剧,他们也翻滚着激烈的情绪。
兴奋却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雪冰冰离着刘鹿唯有几步之遥,她却停住了,微笑消逝,转身,那是她的理智回归了。
“你究竟想怎么折磨我呀?”刘鹿终于曝露了心声。
雪冰冰只是转身走着,沿着宽大的走廊,向着门边走着,却不作声。
“你为何折磨我,为何折磨我?”刘鹿的情绪彻底爆发了。
他已然管顾不得身边的兜帽者、刘兰她们,或许他们早就变成了空气,不存在了。
兜帽者见势识趣地带着刘兰她们离开,刘兰却不情不愿,终究还是被其余人拉走了,除了刘鹿以及雪冰冰,其余人都到了门外,正在静静等候着。
“难道你忘了嘛?你不爱我!”雪冰冰回身,和颜悦色。
“我爱你呀!”刘鹿挣扎。
“只是你不够爱我?我希望等到你真正爱我的那一天!”
“又是你的借口,什么真正爱你?你总喜欢用这句话来搪塞我,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我会真正爱你呀?”
“我不会知道,但我会一直等下去,可是………你会知道。”雪冰冰却还是一副微笑的面容。
刘鹿受够了雪冰冰淡然的笑容,似乎那是仇恨一般。
“你就是笑,每次都是笑,难道我不断的告白,那般小心翼翼地呵护,在你的眼睛里都是笑话嘛?”刘鹿蓦然愤怒道。
“你忘了嘛,我们发生不了关系?”雪冰冰却悲伤起来,哭了。
那种长久以来所受的委屈,唯有她独自承担,回过头来,却发现自己所谓的爱人,却还在埋怨自己,蓦然爆发。
“你别哭呀!”刘鹿慌了神。
只此瞬间,刘鹿觉察身上有异动,力气也是惊人,他双手摸寻看,却无法寻到,哭泣中的雪冰冰见刘鹿表现异常,止了泪。
“怎么回事?刘鹿。”她问道。
“身上有一股子热,很奇怪的热。”刘鹿回答。
雪冰冰刚欲呼救,却见到了那块怀表正脱离刘鹿的衣物,向着半空而去。
“是怀表!”雪冰冰叫道。
“哪里?”
“快转身。”
刘鹿转身果见那块怀表,那怀表中竟走出来一位佩戴雪白王冠、着雪白衣裳的女子,倒令刘鹿忆起了那个下雪的天气,也记起了那个院子。
“是你!”刘鹿幸喜道。
“好久不见!”女子依然是柔美的声音。
“我就说这块怀表有着魔法,我就说这块怀表有着魔法!”刘鹿兴奋得如同顽儿。
“我是来给你解疑的。”女子和颜悦色。
待刘鹿细细瞧清了女子的面容,却更加诧异,那张脸却与刘兰的面容极为相似,连身高、体型、话语声都毫无二致。
“你跟我妹妹刘兰什么关系?”刘鹿质问道。
“你总会知道的。”女子答道。
“为何不能现在回答我?”刘鹿再次质问。
“因为我是为了另一个问题出现的,我每次出来只能回答一个问题!”女子解疑。
“什么问题?”
“我能够毫无隐藏地告诉你,你爱雪冰冰,疯狂地爱着她,只不过你还不是一位完全的真爱至上者,还会有着许许多多的诱惑会诱引着你,毕竟你还是一位懵懂的少年,归根结底,你还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爱,如果以你的经历去评判爱,你无疑爱雪冰冰爱得发疯,但是,若以雪冰冰的经历去评判爱情,那你根本难以企及雪冰冰的门坎。”女子静静地说完。
“那我如何才能像雪冰冰爱我一样爱着她!”刘鹿疯狂地质问道。
“其实你玩心过大!”
“我并无玩心呀!”刘鹿辩驳。
“别打断我,玩心是刻在你的骨子里的,只是你还未表现出来罢了。我必须告知你,唯有你经历过了诸多诱惑之后,方才能真正爱一个人。”
“诱惑,去哪里经历诱惑?”刘鹿不解。
“会去遥远的地方!”女子答道。
“胡说八道。”刘鹿丝毫未有隐藏,义正言辞地训斥。
显而易见,他并不相信雪白女子的话语,雪白女子再是多言也不过就是满嘴废话罢了,她该走了。
“还是说说你跟刘兰的关系吧?”刘鹿建议。
“我每次出来只能回答一个问题,无论你是否相信,一个问题答完我就该走了。”女子转身离去,直至消失。
“哎!你别走呀!”刘鹿劝慰道。
唯剩怀表从天而降,刘鹿手掌张开,怀表落进他的掌心。
“说走就走,还说着一番乱七八糟的话,真不知她是什么意思?”刘鹿抱怨道。
“你不相信她的话?”雪冰冰质疑。
“前一半说得我倒相信,后一半就是荒唐话,我才不信。”刘鹿说道,“不过她说,我的爱与你的爱标准不一样倒是没错,我也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一位完全的真爱至上者,哎,到底我该怎么才能爱你呀?”
刘鹿也迷糊了,真正爱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
“等你弄明白了,我们就能在一起啦!”雪冰冰鼓励道。
“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
“是我的嘛?”
“哦,不,是我们的期望。”
两人竟相视一笑。
他们回到众人之中,表现却一如往常,大家都私下认为这对情人的恋情或该断了,刘兰却是高兴不已。
“进山多久了?”刘鹿问道。
“第十二天了!”天水烟烬回答。
“什么?那么快?”刘鹿难以置信。
“没错,四帝子,已经十二天了!”兜帽者随之补充。
“可是…….一晃眼就是十二天过去了,现在连雪空的大体方位都毫无清楚,要是再那么一晃…….”刘鹿欲说还休。
“四帝子请放心,我保证今天就能赶到雪空!”兜帽者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刘鹿不愿再问东问西耽误了时间,便说道,“赶路吧。”
一行人再次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