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娘的叮当,不杀了你,我誓不为畜生。”有位怪人火冒三丈地冲脱了出来。
刘鹿更加笑得肆无忌惮,“誓不为畜生”这种不要脸面的话都说了出来,他是来逗趣的,还是果真生气呀,刘鹿越想越把持不住笑声。
“花雀,这儿没有纪律,没有命令嘛?”领头者怒道。
“圣者,那可是鼠兄的一条命呀!”
“还犟嘴,死者命大,还是活者命大,你给我说道说道。”
“当然活人命大,难道圣者认为我是以卵击石嘛?哼,您可太小瞧我了吧!”
“真他娘个畜生,夜莺,你给解释解释,活者命大,还是死者命大。”
“花雀说得没错呀,活者命大呀!”夜莺不解道。
“又一个畜生,山狮、水虎、地刨虫、松仁鼠,还有隐身的几位烟烬,你们懂了我的意思没有,难不成我手底下带着的是一群无脑的畜生嘛?”领头者发问道,“听明白的,倒是现身解释解释!”
“圣者说得没错,当然活者命大,无面现在可是在四帝子的手心里,咱们得先救了无面再说。”玄面灰烬解释道。
剩余怪人们方才恍然大悟,他们竟都忘了无面的生死,毕竟无面一动不动地站在刘鹿的身边,极容易被视作无物而忽略。
领头者还是低声骂了一句“没一个不是畜生”,只是没人听见罢了。
“闹腾了这么久,该轮到我来说话了吧?”刘鹿终于忍无可忍。
“四帝子请说!”领头者出面说道,态度一百八十度好转,未知虚实。
刘鹿这才看清了领头者的面貌,原来是他。
刘鹿倒笑了,他本该早点猜测出来的,毕竟这位领头者在格桑大陆可是无人不晓呀,自己竟模糊了他的声音,或许是长时间离开格桑主城的原因吧,对熟悉的声音都生疏了。
“吴天圣者,真是别来无恙!”刘鹿说着毫无感情地客套话,“我谅他们怎么一口一个圣者的,原来果然是吴天圣者本人,怪我这朽木脑袋,竟没想起来您。”
“四帝子还是先提心里话吧!”吴天转移了话题。
“那好,不知这些神秘人物都是何方圣者?”
“你对他们感兴趣?”
“那可是浓郁的化不开的兴趣!”他打趣道。
“他们都是畜生罢了,刚才总算听到名字了吧?”
“烟烬、无面、老鼠、山狮之类的。”
“没错,也没什么神秘的,四帝子多虑了!”吴天和颜悦色道。
“圣者难道想留我一命?”他倒打趣道,实则是讽刺。
“不可能,四帝子的命我是要定了,何必做着不可实现的白日梦!”吴天也免不得讽刺。
那些怪人们全都兴奋地大笑着,笑声刺耳极了。
“那就怪了,既然不留我命,又何必要说谎。他们跟怪凡者究竟什么关系?”刘鹿怒目质问道。
原先刘鹿的脑袋里本就思虑着诸多问题,其中之一就是这些神秘的怪人的身份。
他方才直盯盯看着眼前的一个个怪人,总觉得有某种熟悉的错觉,直到无面被他自己的白丝牢牢束缚住,那一瞬间,他竟恍惚间见到了兜帽者的身影,他的脑子像是蓦然开了窍似的,清醒、明亮。
他甚至觉得这些怪人的身上都有着兜帽者的影子、气味,甚至有些表露性格的举手投足都毫无差别。
因而他才猜测,“怪人”、“兜帽者”、“怪凡者”这三者之间肯定有着莫大的关联。
“难道你见过了怪凡者?”吴天惊讶道。
他这句话无疑肯定了刘鹿的猜测,这些怪人果然都是怪凡者。
刘鹿并未理睬,反而问道,“该说实话了吧?”
“那就不必瞒了四帝子,没错,千真万确,他们都是怪凡者,只不过他们已然彻彻底底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想必四帝子也了解了些许炼毒师与怪凡者的恩怨吧?”吴天恶狠狠的目光斜视着,眼珠子不断偷瞧,话语亦是试探。
“是听到一些皮毛!”刘鹿模棱两可地说道。
“我们两方势不两立,唯有相互厮杀,就怪他们命运不好吧,沦为了我们炼毒师的刀下亡魂,只不过它们死后魂却还在,就会附着在畜生的身上,反正他们没了记忆,也就毫无威胁,况且我们炼毒师也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也就留着他们的畜生命,还给他们吃、喝,提供他们住、穿,仁至义尽呀!”
“那他们怎么会变成人形的?”
“怪凡者的灵魂也不是简单的角色啊!”吴天阴冷地提醒道,有种鬼魅般的虚无缥缈感,那感觉,怪瘆人的。
“那你倒对他们挺好的,还能顾及他们的死活,那句活者命大,真是令我佩服。”刘鹿竖起了大拇指。
吴天眼角藏满了蔑视的笑意,却走近刘鹿,贴在他的耳畔说道,“要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效忠你,就得玩点把戏,这就叫运筹帷帐。就算是畜生,你也得对它们好,可别忘了,它们也有心,也有脑子,对那些玩意儿呀,最好走点心,难道不是吗?”
“你真是恶毒!”刘鹿小声讽刺道。
“呵呵,辛亏你小着声,要是你方才提高点音量,他们又该把控不住,要将你剁为肉泥啦!”吴天提醒道,随之纵声大笑。
“圣者,还等什么呀?杀了他!”玄面烟烬大声嚷嚷道。
夜莺、山狮、水虎、松仁鼠也都附和着,“杀了他!”
“烟烬侍者们,你们也都现身吧?”吴天却闲适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坤位烟烬、莲花烟烬、无极烟烬、天水烟烬也都一一现身。
“我们还愣着干什么?为什么不杀了他?”莲花烟烬抱怨道。
“对呀,刚才圣者与四帝子谈话的时候,我已经转移了无面,现在无面安然无恙了,也不会再有危险,为何还留着他的狗命?”无极烟烬指着刘鹿问道。
“你们呀,都低估了这四帝子的能力,我不是说过嘛?你们可不够他塞牙缝的,这胜负呀,哪有光靠武力的,要动脑子,长脑子就该好好动动?要不然,不成了摆设?”吴天训斥道。
山狮突然大叫道,“圣者已经准备了一场好戏了嘛?”
“好戏是不是该开始了?”天水烟烬也若有所悟地叫道。
“倒也不都是榆木疙瘩。”
“你们再想想,活者命大,还是死者命大,都给我解释解释!”吴天依然抓住这个问题不放。
那些怪人又都变作了哑巴,全都相互间偷瞧着,无所回应。
刘鹿口中玩味着“死者命大”,一瞬间惊醒,身上满是了鸡皮疙瘩,大叫道,“不好,这老鼠是个幌子!”
“果然还是四帝子聪明呀,哈哈!”吴天颇为满意。
那些怪人们更是面面相觑。
“肯定是他的血液!”刘鹿自言自语道。
他的意识开始昏昏沉沉的,眼脸也缓缓垂落,心脏却在扑通通地乱跳着,这种迹象正表明他的身体有中巨邪的倾向。
邪,是种意识的瘟疫,又称邪疫,连炼毒师都难逃邪疫的感染,甚至会因此殒命。
这就是天地法则,万物皆有生克,无人能够逃脱天地、命运的手掌。
吴天却反常地跟着怪人们聊起天。
“我跟你们说呀,硬碰硬,你们绝不是刘鹿的对手,也根本杀不了他,要想杀死他,那就得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向死亡,这才是我的杀手锏!”
“哼!怎么会杀不死他?只不过没动手罢了。”夜莺不屑道。
“因为他也是炼毒师。”吴天冷冷说道。
“什么呀?”
怪人们全都流露出惊恐之色。
“这还没完,我昨天见他时,就隐约察觉到,他的炼毒师等级必在我之上,而且他的罚力也比我更加诡谲,所以我放弃了武力的刺杀,要靠智取!”吴天终于道出了他的忧虑。
都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吴天还真是做足了前期准备。
“啊?”
怪人们甚至连连后退起来。
“不过那已经成历史了,现在呀,就让他慢慢等着死亡吧!”吴天冷笑道。
“砰~~~”刘鹿轰然倒地!
“怎么回事?”怪人们却鼓着勇气往前进了进。
“那就是邪疫,可得多谢老鼠的死亡呀。”吴天简洁道。
“对啦,鼠兄的杀手锏不就是制造鼠疫嘛,这倒好,他一死反而奇迹般制造了邪疫。”水虎兴奋道。
“什么奇迹般的,胡说八道。邪疫那是老鼠兄的致命一击,唯当他临近死亡的时候,他的血液中就会散发出精灵物质,那些精灵物质极其邪恶,因为它们携带着邪疫菌的,只要被这种血液侵染,一个时辰不做彻底清洗就会染上邪疫的,只要染上邪疫,那就必死无疑!”松仁鼠解释道。
“四帝子不是染了鼠兄的死亡血液嘛?”山狮醒悟道。
“后来圣者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原来是在拖延时间呀!”无极烟烬也附和道。
“死者命大!这才是圣者的真实意思呀!原来圣者一起始就在暗示着我们,我们可真是太他娘的笨啦!”夜莺大叫了起来。
“这次就是个教训,以后出来都给我记得带上脑子!”吴天却在打趣。
“怎么处理四帝子?”地刨虫问道。
怪人们全都迫切地等待着吴天的回答。
“任他自生自灭吧!”吴天答道。
“不行,还是让我砍了他的脑袋再说!”松仁鼠说道。
他举刀而落,却被一股巨大的怪力弹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我们伤不了他!”吴天回答。
“那就……..圣者不怕他被人救走嘛?那就得不偿失啦!”无极烟烬提醒道。
“那就没了办法!除非他自己死亡,要不然,我们这些人谁都取不了他的性命!”吴天叹气道,“再说染了邪疫,纵使命运转世,也无回天之力啦,要是他能挺过来,那可……..”吴天欲说还休。
“要是洛宗圣者……..”莲花烟烬也说着半茬子话。
“就算洛亚圣者也可轻松取他性命的!”吴天嘴角藏笑,“只不过远水解不了近渴。算了,都走吧!只能听天由命!”
吴天领着怪人们离开了叩福广场。
却有一位白发老者飘然而至。
“醒醒吧,难道你忘了三步回魂?”他在刘鹿的耳边轻轻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