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大亮,早上近十点的光景。
“你不是总想知道我要带你看些什么嘛?”刘鹿对着刘兰说道。
“对呀,那是什么?竟能让刘武所派遣的狗屁正义之师都闻风丧胆?”她不失时机地打趣道。
“哈哈!闻风丧胆,又是你想象出来的词语吧?”刘鹿倒被刘兰的夸张用词逗乐了。
这才是真实的刘兰,俏皮可爱,她会不失时机地逗乐周边人,而她也确有这种魔力,刘鹿欣喜着刘兰的恢复如初,对她的亲密感也再次归来,毕竟是多年的兄妹,那种情感也就说来就来。
“难道不是吗?”她耸了下肩膀。
“对,你说的全对!”他附和道,“那我们去吧。”
“嗯!”
他带着刘兰去往福煤山方向,就是兜帽者的火器研究基地。
刘琦以及大胡渣子随行,他们俩儿倒是识趣,离着刘鹿他们远远的,尽量跟着,却
不打扰他们俩儿的亲密互动。
路经叩福广场的时候,那一片地方因由初具了市集的雏形,叩福镇居民、外来祈福者每日往来不断,且有增多的趋势,因而人气颇为旺盛,加之叩福镇近半个月的庆祝活动,十点不到,广场已然聚集了一两百人,热闹非凡。
只不过今日,这些居民的心思并不在祈福,甚至庆祝活动上,他们全都在议论着那覆满秃子山脉的绿色,夹杂着奇言奇语,犹如整个叩福镇都被某位神圣的福者撒了福似的。
“你瞧那满山满山的绿色,看得清楚吧,那些都是嫩绿的青草呀,要能蔓延到我们叩福边陲的土地上就好了!”某位镇民叹着气。
“哪有这种好事呀,难道你忘了,咱们叩福镇入春后的微妙变化都是很诡异的。现在看看,那些倒是真实的、嫩绿的青草,再过几日呀,又该是灰黑的一片山脊啦,你还想着那些青草能够延伸到这块荒凉的土地,算了吧!它们自身都难保!”另一位镇民预测道。
“哎…….果真就像你说的,这些嫩绿的青草自身难保呀!”那位镇民叹了一长串的哀戚。
随之,他们沉默不语,不停地摇着脑袋以示惋惜。
“这地方这么诡异?”刘兰冷不丁地问道。
她这一问,倒打开了刘鹿的某扇记忆之门,让他忆起了梵奇魔雪,也就是那个黑暗的冬月,究竟怎么找到“雪空”那块奇特的地方,再如何对话神巫族?他陷入了深思,算算日子,离着梵奇魔雪的日子真是愈发近了,终归是要履行对城帝刘元的所作的承诺啦!
而兜帽者在叩福山所建造的百米铜墙铁壁也已然初具轮廓,大概再有三四个月就能建成,反正在黑暗月之前建成毫无问题,那些百米高的铜墙铁壁果然会有着神奇的帮助嘛?
“喂,刘鹿,你呆呆地傻样子,究竟在胡思乱想着什么呀?”刘兰推搡着刘鹿的后背,将他的意识抓了回来。
“哦……..你不是问这地方是否诡异嘛?所以我就想了想,越想就越是没了边!”
“究竟想到了什么没有呀?”她催促道。
“脑子里记忆的东西实在太杂了,根本翻不出有用的信息!”他意欲断了话题。
刘兰倒是还想问些什么?却被突然响起的鼓声打断了。
只听手击的鼓声传来,她赶紧转身,顺着鼓声的方向而看,方才意会到自己身后的广场上已经人满为患了,那些男男女女的全都舞动了起来,唱的歌倒是奇怪,像是许多不同的旋律混杂在了一起。
“他们在干什么呀?”她脱口问道。
“哦!双人选歌。”
“什么叫双人选歌?”刘兰的嘴角塞满了笑意,目不转睛着,可见她燃起了难得的兴趣盎然。
“就是叩福镇当地的传统舞蹈,两人一组,唱着各自的歌曲,再舞动着各自的舞蹈,最关键的一点,是各自选择的歌曲要跟手鼓的节奏不同,直到有一方歌曲与舞动的不匹配,唱不下去,或者跳不先去,或者两者皆有,那方就算输了。”
“听着像是比赛!”凭着她兴奋的声音,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弥漫开来。
“也是比赛的一种吧!难道你想试试?”刘鹿质疑道。
“走吧!”她直接发号施令。
“现在不行,待会回来再说吧!”刘鹿建议道。
“也行吧!”刘兰恋恋不舍着挪开视线!
不久就到了福煤山,幸好兜帽者此时正在这火器基地。
“四帝子怎么来了?”兜帽者惊讶道。
“火器制造得如何?”
“已经小有规模了,还要感谢四帝子从帝城运输来了足够的材料,你的那点儿要求倒显得微不足道了!”兜帽者自信满满。
他们边说边往屋内走去!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呀?”
“有什么突发的意外?”兜帽者敏锐地嗅知到了危险。
“我哥哥,也就是格桑城的城子刘武想置我于死地,已经派遣了大量的兵士们前来讨伐我了!”刘鹿犹如丢了一记重磅炸弹。
“城子要讨伐你,为什么?难道你要还手嘛?你要跟整个格桑城为敌嘛?这可不行,万万不可呀!”兜帽者竟慌张的胡言乱语,平时镇定自若的模样完全付之一炬。
“你先别慌张!”刘鹿安慰道,“怎么没一个正常人,难道都被魔鬼附了身不成,真是乌烟瘴气!”
他难掩心中的蔑视,吐噜噜地全都吐露了出来。
“不是呀,你不能跟格桑城为敌呀,那样,你是自求灭亡呀。不行,我可不能让你做傻事,就算拼了我这身命,也不能任你胡作非为!”
“你胡言乱语个什么劲,哪里就自求灭亡,又是什么狗屁的胡作非为,你先把话听明白了再发表意见,可以嘛?”
“那你快说呀!”他倒反常地催促道。
其实兜帽者自有难以言明的秘密,这一切都源于刘鹿罕有的灵魂者的身份。兜帽者正等待着合适的时间,虽然他还不知道那准确的时刻,但是已经近在咫尺,不仅是他们怪凡者,那些可鄙的炼毒师也在等待着,这关系着怪凡者或者炼毒师或者其他种族的生死存亡,兜帽者必须尽全力去保护刘鹿的性命,直到那时间点的来临。
一切终将真相大白。
“这不过是刘武单方面的行为,他通过桎梏异象诬陷我是夺权篡位者,只不过仇视城帝将帝位传给我罢了,这种歪门邪道的可鄙行为必然会以失败告终的。更何况,帝父完完全全相信我,而那些格桑城民也会终有一天檫亮眼睛,识破刘武的诡计的。”刘鹿一番慷慨激昂,多少平复了兜帽者焦虑的情绪。
“那我可得拿出点厉害来,给不可一世的刘武点好看的颜色呀!”兜帽者怒道。
“我预估刘武应该会派遣一万多的兵士以确保万无一失,况且铜壁关还有近万人的兵士,这样算来,我们可是危险的很!怎么给他们颜色呀?”刘鹿明知故问道。
他这番话不过想诱引起刘兰的兴趣罢了。
“先进火器房再详说!”兜帽者答道。
“火器房?”刘兰不解地质问道。
她觉得“火器”这个词新鲜极了,根本闻所未闻,到底是些什么稀罕的玩意儿?果真能带给刘武点颜色嘛?疑问肆无忌惮地蔓延着。
“没错,火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