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奇怪的情愫在刘鹿的心腔子里蹿升,还是那个落雪的日子。
他开始慢慢回味起那位公主的消失,以及她消失后,自己年幼的难以说清道明的情愫,当时他想不明白,现在再来回忆,似而多了些感悟。
确实有着“爱”的雏形,毕竟她是刘鹿生命中第一个难以忘怀的姑娘,更是第一个朝思暮想的女孩,她充满了各种神秘感,即使她的面容,是长脸,还是圆脸,是大嘴,还是小嘴等都已然模糊不清,可她却牢牢地在刘鹿的心中占有着一席之地。
“我爱她嘛?我骨子里果真爱她嘛?”刘鹿自言自语道,恍惚起来。
雪冰冰笑了一番,她听及刘鹿口中吐露的每个字都是裹挟着真情实感的,倒不再沮丧着脸,更不再失落。
毕竟这份真挚的情感是由小伴着他的,他根本无法抉择。那就像是人的一份梦似的,难以说其对错,只不过别人的梦或许是份美好的憧憬,或许是份前途的幻象,而刘鹿的那份梦,是真挚而神秘的情感罢了,就如此简单。
如何能够怪他?
“刘鹿,你知道嘛,爱情都要经受一番磨练的,你准备与我一起接受磨练了嘛?”雪冰冰悦色道。
她并未回答刘鹿的疑问,而是坚定了与他共同抵抗困难的决心,也让刘鹿蓦地兴奋起来,既然真正爱一个人,就怎会计较他的过往,关键是他的决心。
刘鹿将怀表递与雪冰冰的手中,并说道,“对呀,我们一起接受磨练!”每个字都狰狞、笃定得一丝不苟。
雪冰冰突然严肃起来,说道,“现在摆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件更加诡异的事情,我们必须把它搞清楚!”
“什么诡异的事情?”刘鹿的神经蓦地绷紧。
“这份神秘的信件,我手里的这只怀表,还有那位神秘的公主,这三样东西,你不觉得它们不仅单开来诡异,一组合一联系尤为凸显出某样东西更加诡异嘛?”
刘鹿早就有过怀疑,却都半途而废了,今日再经由雪冰冰的提醒,直觉愈发汹涌澎湃,“你是说…….没错,这些怪事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这只怀表,最诡异的就是这只怀表啦?”他直捣黄龙。
“我相信你猜测的并没错,这只怀表并不是普通的物件,它肯定有着难以预料的魔法!它甚至可能是个未知种族的生物也说不定?”雪冰冰猜测道。
“它这么神秘,只是………好像它有意避开我一般,难道我这么招他反感嘛,都六七年过去了,它还是不愿让我看到它的真面目!”刘鹿抱怨道。
“或许它在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吧,只是时机还未到,因而它无法现身,你也别着急,好东西都得是压轴出场的,不是嘛?”雪冰冰颇为俏皮地安慰道。
“那倒是!”刘鹿伪装着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模样,倒把雪冰冰给逗乐了。
“这只怀表先借我相处两天吧?”她建议道。
“反正我的就是你的呀!”他还脱离出趾高气扬的氛围。
他们重新回到雪冰冰的房间,雪冰冰将怀表放在枕头底下,却突然深情地对着刘鹿说道,“我爱你!”
像是某种有感而发,到底是何感?难以一睹明白!
“我也爱你!”刘鹿快答。
“你现在还没资格说这句话,等我们哪天可以结合,只有到那时候,你才能挺直了腰杆子说出这句话!”
“这么严肃?”
“爱情里容不得一丁点儿的杂质!”她提高了音调,每个字都落在重音上,随之又说道,“爱情这条路,不同于其他任何的路,不是说你信心满满就一定能爱上或被爱上的。这条路,没有成功一说,爱情若分功利的成功或是失败,那就太可悲了;也没有所谓的苦难一说,一切都是你我自情自愿的;更没有时间长短之说,长的就是爱情?那是屁话。唯有爱与不爱,或许我一辈子也难以得到爱,但是我心甘情愿。”
雪冰冰的一番言论,渗透着悲伤的音符,似乎爱与不爱?那就是无解的世纪难题,若能摊上,那极好不过,若摊不上,那就等吧,得心甘情愿得等着,“一辈子”只不过就是口中说出的简单数字罢了。
不管能否等到,你都得先明确前提条件,那就是:要心甘情愿。
刘鹿已被完全震惊了,他不知道雪冰冰那小小的脑袋里究竟藏着哪些苦难的爱情磨难,为什么她会对爱情有着这一番深刻且非同常人的看法。
这只有故事的小鸟儿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呀?
但他却无法反驳,即使刘鹿才经受了那么一丁点儿可怜的爱情洗礼,但听由了雪冰冰的见解,他却毫无排斥的心理,反而有种相见恨晚的归属感,真正的纯洁无暇的爱情不就该这番模样,那是最接近青春中梦想的爱情的,唯有爱与不爱,明明白白的,真真实实的爱情至上,除了爱情,其它的种种都只是过眼云烟罢了。
“既然我们握紧了双手说好共同面对磨难,那就谁都不能先松开手。”刘鹿难以抑制内心的冲动,脱口而出道。
“对呀,谁都不松开手!”雪冰冰微笑道,“可是,我看得出……”
“看得出什么?”
“………你玩心很大,要用爱情来捆绑住你,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哈哈!捆绑,你指望将爱情锁在废弃的角落里嘛?”刘鹿打趣道。
“你知道嘛?爱情也很可怜的!”雪冰冰却蓦然失落着情绪,这句话像是俏皮话,然而她的语气却无丝丝点点的俏皮,反而严肃得不像话。
“刚说要一起面对磨难享有爱情,怎么一转身,又说爱情是可怜的?”刘鹿不解道,“冰冰,你怎么说话开始前头矛盾了,难道你累了嘛,头不舒服?”
“没有,爱情本来就可怜,因为真正的爱情都得面临别离才能弥久,若总在一起……爱情是敌不过琐碎的生活的,更敌不过可恨的时间。那你想想,难道爱情不可怜嘛?”
刘鹿不想继续迁移,所谓的爱情话题已然打开了雪冰冰的心房,漫出来她的感性,若不及时打断,她肯定没完没了起来。
“别胡思乱想了,你得休息。”刘鹿催促道。
“我不要休息!我一点儿都不累!”
“但是我累了!”
“那你休息吧!”
刘鹿走后,身处感性漩涡中心的雪冰冰拿起枕头下的怀表,笑道,“出来吧,你等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