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骤变趾高气扬状,定格!盯着刘鹿大肆邪恶地笑着。在他看来,一切都已板上钉钉,四帝子命虽保住,可是重伤难逃。
叩福广场上的围观者,睁大着惊慌的眼球,大张嘴巴却无声音漫出,定格!在他们看来,四帝子败得惨不忍睹,极可能死亡。
那位年轻姑娘,正面躺地,唯后背对着半空中的刘鹿,定格!虽未知死活,却无身体起伏,转言之,或已没有呼吸,更大可能是已死。
半空中的刘鹿,虽定格,脑袋里却弥生着无数的悲惋。
“我朝思暮想的人呀!你知道我多么思念你嘛?自从遇见你后,我这颗脑袋唯有一个功能,那就是想你。我多想亲口告诉你呀!然而,这可恨的命运,似要将你与我永隔,不是!绝对不是!我也奄奄一息了,我也要步你后尘啦!却毫无生的留恋,那就让我沿着翠绿的生死路与你重逢,你等着我,我会在生死路上奋力前行以便追赶上你,而后告知你,我全部的心。”
想着,刘鹿的嘴角、眼角,竟弥漫起甜蜜的笑意,像是临终时终于表白了一番。
他缓缓闭上眼睛,就让一切随风而去,他倒想快些踏上生死路。
由于思绪的胡乱飘絮,他却未察觉到身体的异常,待闭上双眼,抛去情思,倒对身体变化敏感了些,有一股子热在体内缓缓挥发着,却不像平时那般烈性如火炉。
相对而言,低温轻缓了许多,那股子热劲有如无数蚊咬似的,瞬即,刘鹿的身体奇痒无比,抓心挠肝般痛苦。
而那蚊咬似而不仅要咬出奇痒,更要在他的血液中乱冲乱撞,甚至徜徉在他的血液里,吸食,似要将刘鹿体内的血液全都吸食一空。
刘鹿强忍着痒痛,随它而去,他仅想等待着死亡。
死亡却久久不至。
“砰~~~”
撞击地面的声响传来,异常剧烈。
正是刘鹿从空中坠地,他只觉骨头架子都快散掉了,口中瞬即发出,“哎呦!疼死我啦!”随之缓缓站起身子。
他以为自己或已到了生死路上,赶紧睁开了眼睛,却与惊慌失措的壮汉来了个四目交接。
叩福广场上围聚了越来越多的观客,镇民、兵士,目睹全过程的人们全都讶异着表情。
然而一些新围聚的观客却以为好戏刚刚开始,他们根本不知这是四帝子与炼毒师的比试,只觉是两个不起眼的人物比武罢了,兴奋地大嚷大叫着。
那些零碎的嚷叫声,却不突兀,正好在大家心中激起了涟漪,蔓延着兴奋。
好戏果真还在继续!
嘈杂的声音,壮汉惊慌失措的表情,都将刘鹿的梦狠狠摔碎,他并未死亡,还活着,而他想在生死路上的表白已无机会。
“………….你竟然一晃而成了炼毒师!哼,原来……..果然有奇迹!”壮汉嘴巴微张了好久,才露出话语来。
壮汉所谓的“奇迹”,正是他心中的难以排解的疑问。
格桑主城的城民一夜之间变成了毒者,像是奇迹。
大帝子、二帝子、三帝子,恍如一夜之间就变成了炼毒师,更像是奇迹。
这些令他难以置信的事迹为何能够发生?难道自己辛辛苦苦修炼而成的炼毒师对这些人而言如此廉价?哼!他才不相信那是奇迹,或许这就是洛宗幌人眼目的把戏罢了,他内心这般笃定。
只是今日?今日四帝子骤变炼毒师,令他不得不相信,这方大陆果有奇迹!
“炼毒师?”刘鹿诧异道。
他内心却已然肯定壮汉所说的话,谅他如此狂妄、嚣张跋扈的人,也不会对自己说出这种口是心非的谎话,那才不合情理。况且他惊讶的表情不像是伪装,依此看来,自己变成了炼毒师已是板上钉钉。
刘鹿思绪飞转,“原来洛可可所言非虚,那么…..那些不着边际的话语也是真实?或许是吧,她所承诺的诺言既已达成,我也该遵守我的诺言,替她复活无师的血液,我们格桑城的人物全都是重承诺甚于生命的,或许她还能帮我炼毒师快速升级什么的………..”
思绪却戛然而止,年轻姑娘的面容一晃入了他的脑袋,年轻姑娘才最为要紧,其他事项后期再说。
刘鹿赶紧四处寻找着年轻姑娘的身影,她不是躺在那个地方的嘛?怎么不见了?任凭刘鹿再怎么寻找,也终不见年轻姑娘的身影。
“砰~~”
壮汉却突然后仰着地。
刘鹿赶紧上前,扶起壮汉,他却没了呼吸,人已死透凉薄。
事情愈发棘手,方才还嚣张跋扈的壮汉,怎么突然间就死啦?他不是炼毒师嘛,炼毒师怎么会那么容易死去?况且自己根本没有出手,一直都是他在出手呀,要死也该是自己,怎么会是他?
年轻姑娘不见啦!到底她是死是活?肯定死了,自己亲眼所见呀!那她的尸身到底去了何处?
她的死亡跟壮汉的死亡是否有关联?刘鹿的脑袋里隐隐约约着异样的思绪,也唯有隐约,渐渐就淡了。
“四帝子杀了炼毒师?四帝子竟然杀了炼毒师呀?”一位中年人如同孩童般兴奋地大叫着,伴着手舞足蹈。
“这可是大事,这可是格桑城百年,甚至千年难遇的大事呀?帝子杀死炼毒师,何等的荣耀,何等的疯狂!”
“你没听到嘛?就是那炼毒师口中说的,四帝子也是炼毒师,四帝子是炼毒师呀!要是四帝子继承帝位,我们未来的日子可就有盼头啦!”
“我听说,城子可是大帝子,四帝子能否……..有些悬。”
………………..
叩福广场上的观客全都谈开了,他们毫无顾忌,再私密的问题,他们也会抛到台面上来讨论,也不过简单的表面话罢了,难以深入。
毕竟他们中大多数人是叩福镇镇民,并非毒者,而那些毒者只会冷冷看着,不发一言,他们擅长虚伪,这种直率、质朴,他们嗤之以鼻。
刘鹿赶紧逃离那个地方,那里弥漫着死亡气息,尤其是年轻姑娘的死亡,他尤难承受。
还有一事,自己为何突然变成了炼毒师,难道果真如洛可可所言。却又不像呀?毕竟她所谓的假以时日,肯定非三日两日这般短暂,曾见她的表情流露即可获知。
那到底是什么?难不成自己体内的无师血液提前被激活?他急急忙忙前去寻找洛可可,想问个明白,也算是逃避年轻姑娘死亡遗留下的悲伤。
有事情匆忙填充着脑袋,总会分散掉一部分悲伤的。
回到宅院,入洛可可房间。
进门就是一句,“我成炼毒师啦!”
却见洛可可正光着膀子坐在桌子边喝粥,无兴奋,冷冷地说道,“早了些!”
刘鹿赶紧挪开视线,愤愤地说道,“你怎么不穿衣服呀,你不冷嘛?是不是疯了?还有……..你一个大姑娘家羞不羞呀!”问题像是机关枪般播撒着,话虽如此说,他脑袋里却覆满洛可可美丽曼妙的身体,因而不自觉转动眼珠子借余光偷瞄。
忽有一阵责骂涌上心头,“我那朝思暮想的姑娘才刚刚撒手人寰,你却又愉悦地偷看其他女性的身体,那些表白呀、不舍呀、疼惜呀等等?你所谓的悲伤都是徒有其表的嘛?你真他妈可怜!”他赶紧闭上眼睛,断了偷看的念想。
她低头一看,大叫道,“啊?真的嘛?”竟一副不自觉的样子,还惊慌地叫出了声。
她赶紧把那件雪白的麻布衣服穿上,随之口中不解道,“我总是……却不知为何…….骨子里老觉得自己是个男人。”
“什么?男人?呵呵,你可真是个怪人!”刘鹿颇为无语,心想她本就奇怪,做些奇怪的事也就不足为怪啦!话锋一转,“早了些究竟是什么意思?”
“哦!依照身体自然走向,你还未到成为炼毒师的时刻,应该再过一个月吧!”
“可实际上,我已经成为炼毒师了啦?”
“那就是提前被激活!你一定发生了什么怪事吧?”她笃定道。
“怪事?哦……也就是与一位炼毒师比武,他化成鬼影一般从我心脏位置一穿而过,我以为自己死了,却没死,然后那位炼毒师就告诉我已然成为了炼毒师!可他却死了,真是离谱!”
“那就是他啦!”
“洗耳恭听!”刘鹿觉察到她话外之音。
“那就是毒灵晶光被激活啦!因为包含无师灵魂的那滩血液,血液之中融合着摩诃阴月之火煅烧的巅峰毒灵,而那巅峰毒灵并未被煅烧完全,因而残留着毒灵晶光,此晶光并不溶于血液,却还是呆在无师的血液中,与之为一体。原本无师的血液与你的血液相融合,那毒灵晶光只会促发摩诃阴月之火来温煮。然而那炼毒师的鬼影穿你心脏而过,正好让毒灵晶光脱离血液,甚至发生强烈地排斥,因而使它被激活,激活瞬间,体内会骤升一股子燥热与躁动,却如蚊虫吸食血液般奇痒无比,持续不长时间,毒灵晶光就会在你体内产生灵化现象,提高你自身血液的灵化程度,随之提高你的罚力,因而你一晃变成了炼毒师。”洛可可又是一番缓缓道来。
“原来如此!”刘鹿的脑袋却还需要慢慢吸收消化,这些固有名词,让他听起来有些吃力,不过脑海中却已有大体的轮廓,又问道,“究竟罚力是什么?”
刘鹿虽常听说罚力一词,也都是模棱两河的见解,大多人模糊地说是某种功力,或许格桑城民也都一知半解的,甚至是不懂,误解,也导致他始终未知罚力终究为何意?今日有机会,他怎能放过?
“那是种意念的外显,聪慧的脑袋并不可轻易伤害惩罚恶人,然而愈强的罚力,却能化脑中奇想于功夫中。”
刘鹿大睁着眼珠子!不是惊讶,而是没听懂!
哎!毕竟刘鹿根本不在状态。
再遇这些生涩难懂的固有名词,注定心累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