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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相会玉树

不久,孟晓回话了,除了答应来看他外,还带来了一个出人意料的消息,罗薇又和班长黄援朝好上了。向志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这样,这个世界真会捉弄人。这几人都是自己的好朋友,以后见了面还真有些尴尬。孟晓还真兑现了诺言,特意跑到青海来看向志。这天,向志早早就守在车站,眼巴巴地望着东方。终于,远方公路卷起一团尘土,在缓慢向这边移动,向志看清楚是一辆班车,心里激动不已。

车一停,孟晓灰头土脸的从车里钻了出来,向志心疼不已,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孟晓喃喃道:“你这里确实是个遥远的地方,光汽车就坐了三天。”

待孟晓在招待所里洗漱完毕,向志带她到了学校,万军和林海燕早已准备好饭菜在恭候他俩。

四人在万军家里边喝酒边边聊,当听说罗薇又和班长好上了,万军愣了一下,举杯的手有些发抖,向志见状,连忙跟他干杯,把话题引到其他方面去了,林海燕不明白其中原由,和孟晓依旧说笑不停,两姐妹十分投缘。听说孟晓不但手风琴拉的好,还搞过音乐创作,林海燕佩服的五体投地,啧、啧,向志真是好福气,遇上这么个才貌双全的美女,我要是男的,要羡慕死哟。酒喝到一半,林海燕跑到外面借了把手风琴来,非要孟晓拉上一段,孟晓只得拉了一段《蓝色多淄河》,优美的旋律在夜空中回荡,林海燕听得如痴如醉大呼过瘾,隔壁邻居的人也被吸引过来,万军干脆把桌子搬到院里,由于是平房,大家边吃边聊边唱,再加上这里民风淳朴、民族和睦,彼此之间不分你我,人际关系单纯和谐,倒也令人苦中有乐,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

这场酒喝到半夜众人才散。向志要送孟晓回招待所,孟晓打着酒嗝“你那里不是有房子吗?还跑那么远干什么?俩人裂裂趄趄往向志住的屋子走去。

一进屋,俩人似干柴烈火“腾”的一下便燃烧起来,第二天俩人醒来,都有些不好意思,孟晓穿上衣服到河边散步去了。向志有些内疚,穿好衣服便追了出去。“孟晓,我俩结婚吧”。向志有些底气不足,所以嗓音也很低。

孟晓叹口气,“结婚总要有些经济基础吧,我俩两手空空,婚后靠什么过日子。”“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嘛”向志在揣摸着孟晓的心思。“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偏僻了,没什么发展前途,我父亲想把我调到他们身边,我也不想去。听说现在南方那边办了个深圳特区,我想到那里去闯闯,在广东,我父亲有很多老部下,有他们的关照,我相信,我一定能干出点名堂。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有这个预感,以后,财富将决定人们的地位高低,中国人过穷日子已经过怕了,谁也别想阻挡他们追求财富的步伐。”

“孟晓,我和你不同,我的梦想一直是当一个作家,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的价值。”

“时代不同了,十年后,你会理解我的良苦用心,我不希望你终老在这山沟里,这次就和我一起走吧。”

“孟晓,请你给我时间考虑一下,就是走,我也要把一些事情做个了断,不能偷偷摸摸的走。”

“好吧,反正我已经决定了,回去,我就辞职,到那边站稳脚跟后,我就跟你联系,接到我的信后,你就马上动身。”

孟晓的语气十分肯定,几乎不容商量,向志心里有些不舒服,皱起来了眉头。

孟晓呆了两天后,匆匆离去。一回到单位,她就写了辞职报告,简单收拾后,她登上了南下的列车。

这年冬天,异常寒冷,大雪来的特别早,等向志他们放假时,大雪封山,小镇与外界的联系被切断。向志他们无法动身。靠着地窑里的土豆和罗卜,向志和万军他们总算没饿肚子。和外界中断联系的小镇,显得分外凄凉,到处是厚厚的积雪,大地透着阵阵寒气,河里早已封冻,积雪使它与大地融为一体,连树林都成为白色的雕塑,矗立在路边。甚至连时间仿佛都被凝固了。

向志他们只能老老实实呆在屋里,盼着道路能早日疏通,向志坐上了回内地的班车,此时离春节只有几天了,不幸的是,车子快到西宁时,出了车祸,向志被送进了医院,好在伤势不是很重。为了不使家里挂念,向志托人写了封信回去,谎称学校里有事,要晚点回去。他没法联系孟晓,但同学中无人知晓,只知她辞职去了深圳,其他一概不知,袁慧获信后千里迢迢,赶到西宁来看向志,这令他很感动。在袁慧的悉心照料下,向志逐渐恢复了健康,医生告诫他,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不适宜在高寒地区生活。袁慧劝向志,设法调到内地来。犹豫再三,到底是去深圳还是调回西安,最终向志以人才交流的方式,调到了西安下面一个县的政府机关里。由于当时机关里,大学生很少,向志他们成了香饽饽,短短几年,向志已成为副县长。

十一

这几年同学同事们的工作也出现了很大变动。胡铁调回东北老家,万军调到南方广东一个城市团委工作,林海燕随他一起调到这座城市的中心医院,杨理斌调到西安的一家国有企业和连文在一个厂,连文从厂子弟中学调到了厂里上班,李建国已升任他所在大型国企的副老总,班长黄援朝已升为副教授,杨学农已调到一个地级市的政研室工作,张静萍则已升为系里的副主任。只有孟晓,大家尚无她的确切消息。罗薇仍在原地未动,而黄援朝和罗薇俩人早已结为夫妻,李建国和张静萍也已结婚,向志和袁慧虽然经常在一起,却没有什么进展,他还在牵挂着孟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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