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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的音乐梦

黑色是夜永恒的篇章,正如光明是白昼无声的音乐。我有时会思考,什么音乐最能打动人心,而我能否创造出这种音乐来--对于我这个五音不全、不识曲谱的人来臆想这些天马行空的事情颇有些讽刺--不过也印证了梦想存在的意义,梦想为那些怀揣着看似不可实现的愿望的人提供奋斗的希望。

朋友们嘲笑我高音上不来,低音下不去,中音倒是这种跑调,不识宫商角徵羽,不懂五线谱,别人唱歌要钱,我唱歌要命。面对这些意料之中的否认,我仍然紧紧握着音乐梦想信守着曾经的承诺。

可惜人至而立,碌碌无为,尚且不谈柴米油盐酱醋茶,就是衣食住行都颇为困难,那么我的空虚飘渺的音乐梦似乎要搁置在高阁之上了。有些东西无论你搁置多久,遗忘多久,再次瞥到,都能引得心思浮动,浮想联翩。对于我来说,它就是我的音乐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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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河畔小溪,鸟鸣游鱼青石。我手握牧笛,盘踞在孤石之上,看往来风景,观潺潺流水,听水荡青石,闻沁心花香。行人三三两两,平添一丝生气。四望远处青山茫茫,云气缭绕,苍穹万里无云,碧空如洗。取笛于嘴边,一丝由灵魂深处升腾而起的惬意传递到心灵之上,心缓缓把这丝愉悦送到嘴边,一缕清风飘入笛中,牧笛开始歌唱。

那声音像是遥远的不知名的召唤,又像是发自灵魂的轻快小调,在远方和自我之间勾勒出一道若有若无朦朦胧胧似断似连的丝线,远处是个歌舞升平的逍遥世界,自我是无拘无束的流浪人。心似乎飞跃到万里碧空之外,和那皑皑白云一起漫无目的地飘荡着,俯瞰着大地苍生,无大喜无大悲,进入了无欲无求自由自在的神圣国度。

笛声继续飘荡,我化作清风,随着笛声向着四面八方飘去。清风里没有故事,却好像在诉说;清风里没有感情,却好似在宣泄。我化作了笛,笛化作了我,我化作了声音,声音化成了我,我融入大地,我消散在天空,我也变成了透明的空气。

一曲终,仿佛经历了一场轮回,看尽了春秋万载,识破了真假美丑,看穿了冷暖炎凉。

收起牧笛,向着远方,给世界一个背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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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提琴就是我的生命,我愿意用他抒奏人间最炽热的激情,世界最震撼的感觉。向着太阳大喊:我是太阳;向着天空高宣:我是上帝;向着世界高呼:我是主宰。

开始了,我紧握着双手,弓弦起振,犹如刀剑出鞘,铿锵有力,又似兵戈相击,声如鼎鸣。极光挥荡,锋芒毕露;紫气盘旋,削铁如泥。大气磅礴,蔚为壮观;吞天焚地,气势如虹。天地失色,万物失声;日月无彩,苍穹无光。

拉弓,拉弓,扣人心弦。枭雄济世,豪杰雄起;神州沸腾,八荒震惊。洪荒之光,透彻古今;远古召唤,响彻云霄。屠蛟伏龙,刀剑九州;屠尽魑魅,诛绝魍魉。方天画戟,丈八蛇矛;饮血寒冰,倚天流云。蛮神七踏,步步惊心;古狮狂吠,振聋发聩。

拉弓,拉弓,引人入胜。古涧奇谭,危楼蜀道;云崖断桥,险滩泥泽。飞瀑如轰,烈火如浇;林涛如龙,草莽似翼。夸父逐日,精卫填海;愚公移山,女娲补天。烈火燃烧,万里红光;林莽尽毁,大地皆疮。

拉弓,拉弓,扼腕叹绝。灵魂舞步,燃烧生命;岁月呐喊,振聋发聩。命运高呼,天地不仁;造化振臂,我主沉浮。我为王者,执掌乾坤;我为主宰,俯看众生。逆转时空,书写春秋;回到未来,笑看风云。一怒而苍穹暗然失色,一惊而天地不寒而栗;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地裂山崩,阴月有情。

拉弓,拉弓,万寂归声。排山倒海,开天辟地。万物无声,耳海归寂。弓弦俱焚琴者伤,曲终人散独彷徨。不能忘,灵魂出窍看虚无;不能忘,激情荡漾笑众生。

……

--我是一个钢琴手,今天我的梦想终于实现了,我登上了维也纳********。沐浴在金色的光辉下,我的琴声正如我的心灵一样兴奋。白色琴键下的独奏曲,诉说着我乐不可支的心情--而听众也尽皆沉浸在我的音乐海洋奋力遒游寻找属于自己的欢乐岛。

天空朗朗,云彩洁白无瑕,燕雀掠过天空,没有留下痕迹。高大的椰子树伫立在海岸上,任凭席卷而来的海水一遍又一遍的冲刷日日年年的孤寂和忧愁;干了湿了湿了干了陷入痛苦轮回的细纱在等待脱身的机会。格尔哈提的咏叹,扎克伊娜的低吟,福尔格斯的浅唱。梦中的婚礼、海边的祈祷、瓦妮莎的微笑、小星星、夜莺、维也纳森林故事、月光、卡门、咏叹调、欢乐颂、致爱丽丝、小夜曲……

缓缓流淌的是款款柔情,静静飘荡的是耳边轻语。眼前划过春夏秋冬的更迭,百花争艳的舞会,群丽荟萃的盛宴。这是耳朵的饕餮大餐,也是视觉的狂欢,也是呼吸的纯净世界。眼睛成了耳朵,鼻子成了耳朵,耳朵成了鼻子,耳朵成了眼睛;梦想与现实重叠,过去和未来交映,美丽和神圣结合,光辉和荣耀互动,伊甸园坐落在桃花源,传说在神话中实现,自我穿梭于古今。

……

--我又这个能力,能不用任何乐器发出任何乐器的声音,能用任何乐器发出其他任何乐器的声音。我的音乐,想让你哭,你就嚎啕大哭,哪怕上一秒你还喜不自禁;我想让你笑,你叫捧腹大笑,尽管上一秒你还哀痛欲绝;曲子的主题是遗忘,那么你便不会记得;曲子的主题是愤慨,那么你便不会冷漠;曲由乐转悲,你也由喜转忧;曲先断肠又开怀,你也先悲痛再愉悦。

音乐是音乐,音乐不是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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