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数科也能如此,数科可是最难的科目。虽说有人拿过上上,但历年的总体成绩是所有科目里最差的。”王涛一撇嘴。
一会教习出来,依旧让众考生进去等待,自去拿数科试卷。
“哎,终于到了最难的科目了。希望今年的不要太难吧。”
“我倒希望难一点,反正简单我也不大会。”
众人议论纷纷地进了考室。
木杉自己对这科也没多大把握,平日倒看了些数科的书,但兴趣使然,也没深入研习过。等试卷发下来,大致看了一眼,总共三道题。木杉也不敢保证会做,只好试着一道一道演算开了。
只见第一题是这样的:今有鸡翁一,值钱伍;鸡母一,值钱三;鸡雏三,值钱一。凡百钱买鸡百只,问鸡翁、母、雏各几何?
木杉一看此题,心中默算开来,一会答道:鸡翁四,值钱二十;鸡母十八,值钱五十四;鸡雏七十八,值钱二十六。鸡翁八,值钱四十;鸡母十一,值钱三十三;鸡雏八十一,值钱二十七。鸡翁十二,值钱六十;鸡母四,值钱十二;鸡雏八十四,值钱二十八。
答完再检查一下,觉得无甚问题,方看第二题,第二题写的是:大将军姜维欲北伐,今点一队士兵,三人一组余两人,五人一组余三人,七人一组余四人。问曰此队士兵至少几人?
看到此题木杉笑了,前阵刚好见一书中有过类似的题目,还给出了解法,于是不加思索的写到:
三人同行七十稀,
五树梅花甘一枝,
七子团圆正半月,
除百零五便得知。
故大将军所点此队人马至少五十有三人。
做了此题,木杉信心大增,后面几道也顺利的解答出了。见时间尚早,决定细心地从头检查一遍。当再次读到第一题时,突然想到,倘若一种鸡不买不知可否。待一细算,发现若不买鸡翁也可。于是提笔在先前答案后又加了一句:鸡翁不买,鸡母二十五,值钱七十五,鸡雏七十五,值钱二十五。后面几题倒没发现什么问题,于是静等考试结束。
终于等到教习喊停笔了,木杉忙随着人流钻出了考室。上午的考试也算结束了,只等着下午三科。一出考室,木杉发现大多数人脸色都不好看。
“太难了,什么大将军点兵,至少几人。大将军点兵自然多多益善。”有人抱怨道。
“是啊。第一题便不会,什么鸡翁鸡仔。难煞人也。”有人抱怨,自然有人附和。
木杉同孙心亘几人决定不回客栈了,随便就近找个地儿胡乱吃一些。几人路上也议论开了。
“这次题目确实难,我就第一题有些把握。其他都不敢保证对否。”王涛说道。
“三弟你答案多少,我们对对。”吴文忙道。
“鸡翁四,鸡母十八,鸡雏七十八。你们呢?”
“完了。我是鸡翁十二,鸡母四,鸡雏八十四。”
“我和你们都不一样。我是鸡翁八,鸡母十一,鸡雏八十一。四弟你呢。”
“我和你们都一样,我觉得三个答案都是对的,便都写上了。”木杉倒没有把第四种答案说出来,毕竟关于鸡翁不买是否可以,他也不敢确定。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说我把答案带进去试过,发现符合要求,怎么还和三弟的不一样。”吴文叹道:“哎,这题只答一个答案不会不给分吧。”
“应该不会,或许按答案的完整性给分。”孙心亘发话了。
“但愿如此吧。我们再对下后面几题的答案吧。”吴文说道。
木杉忙止住他道:“我看还是不要对了,以免影响下午考试的心情。反正已经考了,也不能更改。静等结果吧。”
孙心亘也点头附议:“四弟说的有道理,我们在这对来对去,也起不了作用,不如静心把下午的科目考好。”
下午第一科是乐科,这科考试分两部分。先考乐理基础,然后每人选择一种乐器演奏。木杉对乐理基础这种考记忆力的东西倒没什么问题,稳稳当当地做完了。
一会,那教习收完考卷出来,领着第三考室的考生去了一间乐器室。乐器室极大,摆满了各种乐器,许多乐器木杉只在书中见过。教习等人都坐好了,指着一名早已在场的教习说道:“这位是你们演奏监考的邹教习,一个个排队上前选一种乐器,报上你的名字便可以开始演奏。”
这也没什么好争先后的,学子们一个个上前演奏,邹教习或是点头,或是摇头,种种不一。期间,出了一个名叫赵昌盛的学子,演奏的古琴曲《流水》,那汩汩流出的音符感染了全场所有人,仿佛置身于江边,听着清脆而流畅的流水声,感受那寻得知音的喜悦。一曲终了,所有人都停滞了,似乎忘了正在考试,全都沉醉在这美妙的琴音中。直到邹教习起身鼓掌,考生们才反应过来,纷纷鼓掌叫好。出了如此人物,后面的演奏都显得索然无味,直到木杉上去演奏了一曲《暗香》,方再次让人理会到乐曲的魅力。一曲《暗香》,将寒冬红梅那铮铮不屈,遗世独立的形象展现于人前。虽说有了赵昌盛的先例,但木杉的这曲暗香同样让众考生惊叹不已,最初那教习也微笑地向木杉点头示意。琴棋书画都是世家子弟必学之功课,来考试的谁人听不出来好坏,因此虽说众人并不不认识这木杉为何人,但依旧毫不吝啬地献上了掌声。
终于结束了乐科的考试,教习自然又领着一众考生去参加剩下射御二科的考试。这两科要去学院东边的练武场,得走不少路。学子们路上无聊,自然开始谈论刚才的演奏考试,赵昌盛身边围的人最多。
“赵公子一曲《流水》凑的动人心魄,让我们激动不已啊,也不知道公子平日怎么练就的,想来是天赋使然吧。”一个考生讨好地说道。
“什么动人心魄?你会用词不?赵公子一曲《流水》觅知音,奈何曲高和寡,我们这一众学子没人配得上的。”另外一人自以为是的说道。
“呵呵,我也没你们说的那么厉害,木公子弹奏的《暗香》也极为出色,让我自愧不如。”赵昌盛笑着摆摆手。
“赵公子如此谦虚,不愧是赵家大少。那木杉自然是比不上的。”人群中有知道赵昌盛身世的人。
“呵呵。好了好了,大家还是安心想想接下来的考试吧。”赵昌盛辞退周围人群,又悄声对身边一人问道:“问到那木杉的情况么?”
“赵少,我打听过了,那木杉不过出自一小乡绅家族,他们在一起的几人中,也就王涛有点来头,也不知几人怎么混到一起的。不过即便王涛他大哥也不能和您相比,您何必在意木杉那小子。”
赵昌盛同几个平日间就跟随自己的世家公子慢慢走在最后,这才开口说道:“你不懂,人有种东西叫直觉,那人给我感觉很不好,倒像是我的天敌一般。而且我看他们几人都不简单,尤其是木杉和那姓孙的。”
“那要不要我派人弄弄他们?”一人试探地问道。
“暂时别乱来,毕竟有个王涛在,让王家知道是你做的,我也不好出头保你。我先上去看看情况再说。”赵昌盛略一蹙眉,摆了摆手。
木杉自然不知道这些,这时正和兄弟几人说笑着。
“行啊。四弟,你是深藏不漏啊。上午三科倒也罢了,这乐科也如此厉害,你们家怎么教导你的啊。我要是有你的水准,嘿嘿,我在王家的地位恐怕不下于我大哥了。”王涛笑道。
“我从来没藏着,只是你没发现而已。”木杉也笑了笑。
“嘿,倒是我的不是了?”
“哈哈。”
“几位,打扰一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赵昌盛,我观几位气度不凡,有心想结交一二,不知意下如何。木兄刚才的《暗香》可是让我自愧不如的啊。”这时,赵昌盛走上前来,打断几人,又施了个礼说道。
木杉见是刚拿弹奏《流水》的考生,此人也生的不凡。木杉忙还了礼,刚要说话,孙心亘却抢先站了出来,冷冷说道:“我们不认识你,也不想随意和人结交,以后有机会熟识了再说吧。你先离去吧。”
赵昌盛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心中暗自气恼,却也不显于形,又微微一笑,说道:“以后大家就是同窗了,孙兄何必拒人千里之外,我可是诚心而来。”
“诶,我说你这人咋这么厚脸皮呢?我大哥让你离开,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咋的?赶紧滚蛋吧。”王涛也咋咋呼呼跳出来阴阳怪气的说道。
那赵昌盛一听此言,肺都气炸了。平日间自己高高在上,何曾受过这等气?终于忍无可忍地喝道:“闭嘴!王涛是吧?你大哥都不敢在我面前这样说话。你算什么东西?还是你真以为王家是一流世家就了不得了?在我眼中不过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