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不记得几时自己的字被周身的人连连赞好,但因此类似是阿谀的话听的惯了,便是惯性使然,认为自己生得便写得一手好字,由不得旁人否定。这对何事都自卑的心理也只瞧着在这事儿上自负了许久,一起带进了初中。
何故不曾接触真正意义上的书法但自己理解的却是多少沾了点边,便对这因社团活动才有的书法课起了兴趣。
书法老师是个秃了顶留了边的中年濒老年地中海,性格让人拿捏不透外,脾气还格外的臭。若是哪个学生坏了心情在他课上飚了几个脏字儿,这老家伙却是要回骂的凶,上至入了坟的祖宗,下至还未落下实在的子孙后代。连着好脾气的学生也有了想骂人的心。
书法室内侧的窗户外可以看到许多绿植或高或低的长着,一同映着一幅幽幽的浓绿,细看中间还有座亭子。那句诗怎的来着?“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只是这少了禅房,亭子中也没有奇艳夺目的花。这幽幽的绿植长着也真是花瓶的存在,只是挂着名义上的生物园地理园,从未有老师带着学生来此一观,以致何故在初三前从未知晓这片藏匿的浅的绿园子。这得归功于那被换了好几个仍眷恋着教室的生物地理老师们,实在让人愤恨。
更让人愤恨的是,偏偏这抠门的学校还就只这一个书法老师,于是何故和一等未深究的小姑娘便循着这状似高雅的一道功夫入了书法老头的门下。
第一堂课便被老头忽悠着买了本给吹嘘了半节课的“写字宝典”。后座的姑娘长相清秀眉目灵动唤方凝,开口问了前座的何故:“能借我五块钱,我明天还你。”声音是意料外的略带粗犷,但容易辨出是女声。
何故发了呆,看着那姑娘却又来了句让人姑娘啼笑皆非的话:“可是你怎么还给我,我不知道你在几班。”何故是有些贪财的小心思,偏偏每次都是在些不过十位数的小钱上,倒也不是视财如命,只是从小便养了这等坏(抠)门的习惯。
方凝忍俊不禁:“我们同班的。”
何故窘。
书法老头总是指着黑板兴起的讲着他卖不出的那些字帖里头的书写方法,什么横平竖直撇捺勾硬生生的给加了力道的深浅间隙的宽窄和拘在小方格子正中央不出格的大小。
听着似乎颇有几分道理。
然几日后,地中海似是吃了炮仗一般,噼里啪啦的便朝班中一调皮捣蛋的臭名昭著男挖坟咒孙般的骂,而后此男又被喊去办公室见不得光的被老头喷口水。
回班时据某男愤愤复述道:“这个老头贼tm欠揍,跟谁刨了他家祖坟一样,骂完我又骂我爸妈”继而又降了声音,众人围团上前,只听:“他把那些没带字帖又没买他字帖的人都骂了!”此男因愤恨连着几句话都带着江湖上用惯了的他.妈.的。
这下地中海可被全班记了仇。
若问何故哪堂课最咬牙切齿。
何故必答曰:
绿园子旁的书法室里那地中海老头的每节课都让人生怨讨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