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和阿拉城外。建成斡朵部的酋长刚刚年满二十八岁的觉拜罗·阿杲正骑在一匹白马立在和阿拉北门外一座山丘上。“首领,城内已经基本被我们占领,楚贼已经被我们消灭大半。我们很快就能夺回和阿拉城。”“嗯,很好,满泰。对亏你的提议才能让我们重新回到和阿拉城。”觉拜罗·阿杲拍了拍眼前这个叫满泰的中年男子的肩膀。“怎么,你好像被楚贼的火铳打中了。”“啊,是的。不过楚贼的火铳火药似乎装少了,威力不大。还有楚贼的炮兵,根本打不中我们。开第二炮时居然炸膛了。”满泰说完,引得觉拜罗·阿杲和觉拜罗·阿杲身边的侍卫大笑。
“如今我们已经快要收回和阿拉,那么该如何对付被海东斡朵部拖在松挲浒的曹基?我们必须快一点,这支小部队装扮成大军,如今我们必须快回松挲浒,否则曹基便会起疑心离开松挲浒,那么歼灭曹基的计划便会失败。”满泰对觉拜罗·阿杲说道。“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击溃城内的敌军。命令所有人,冲进和阿拉,消灭残敌,凡抗拒者一个不留!凡放下武器者由我亲自处置。”“杀!”觉拜罗·阿杲刚说完,身边的骑兵便杀向和阿拉城。
当觉拜罗·阿杲进入城后,他看见满地都是楚军士兵的尸体以及金银财宝。“叫人将财宝全部收集起来,等打完仗再行分配,告诉所有人,凡作战英勇者,皆可获得财宝。”觉拜罗·阿杲对属下命令道。
此时,一群斡朵人押着几百名楚军兵士来到觉拜罗·阿杲面前。“酋长,这些主动投降的楚贼如何处置?”一个斡朵人问道。“把他们全都押送到锦丘关外,再放回锦丘关。”觉拜罗·阿杲骑在马上说道。“酋长,奴才觉得我们应该将他们的脑袋砍下来祭旗。他们杀了多少斡朵人?”“我曾说过,抗拒者一个不留,放下武器者由我亲自处置。这就是我的处置方式,你们不必质疑我的做法,因为我是你们不容置疑的酋长,我的家族是上天派来带领斡朵人打败齐楚人的。谁要是敢违抗,上天就会惩罚这些不听从天命的人。”觉拜罗·阿杲对质疑自己方法的人说道。
到了正午,整座和阿拉城才停止了叮叮铛铛的刀剑碰撞声,建成斡朵部重新夺回了和阿拉城。和阿拉城响起了响彻天空的奏乐声以及欢呼声,建成斡朵人为重新夺回故乡而高兴。“勇士们,我们夺回了被楚贼占领的故乡,这是一件大功,我们本应该庆祝三天,感谢上天赐予我们的胜利。但是,楚贼并不打算让我们安稳、和平地生活下去。是的,只要我们不臣服于他们,他们就会不停攻打我们。现在,在松挲浒,有一伙楚贼,他们很庞大,说我们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自比大海想要淹没我们。让我们妻离子散,让我们失去自由,让我们接受残暴的统治。可他们不知道:建成斡朵人都是勇士,建成斡朵人可以击败任何敌人,建成斡朵人不会处于楚朝昏君的暴(防和谐)政之下。现在我请求你们,杀到松挲浒,击败那些楚贼。等我们明日击败那些楚贼,到时我们便在无忧了。现在,我承诺,口合(斡朵语指奴隶)斩楚贼一首者,免其口合之身份,成为建成斡朵部之平民,斩二首者,赏银一两,以此类推。平民斩楚贼一首者,赏银一两,斩二首者,赏银二两,以此类推。”觉拜罗·阿杲对斡朵人说道。斡朵人都为觉拜罗·阿杲这一举动而欢呼。
第二天早上,建成斡朵部聚集在和阿拉城。“满泰,押送的人回来没有?”“应该快了。”满泰对觉拜罗·阿杲回答道。“酋长,快看!”一名斡朵人对觉拜罗·阿杲说道,觉拜罗·阿杲顺势看去,看到一群人正往和阿拉步行而来。“他们好像不是楚人,亦不是齐人。等等,他们好像穿着马褂(斡朵族一种服饰),好像是押送的人。”满泰惊呼道。“什么?快,过去看看。”觉拜罗·阿杲说道。
几人赶上去一看果然是押送的人。“怎么回事?”“酋长,我们到了锦丘关前,却发现锦丘关有一支庞大的军队出征。我们几百人不是对手,让人砍死四十多人,还抢走了所有俘虏,我们几个是拼死逃回的。“什么?楚贼欺人太甚。我好心给他们送回俘虏,他们却如此。你们几个先退回军中。所有人听令,全军前往锦丘关,攻下次关。让敌人知道一下羞辱我们斡朵人的下场。”“攻下锦丘关!攻下锦丘关!”满泰领着斡朵人皆高呼。
“不可啊,酋长。”觉拜罗·阿杲一看,是一个同他年岁差不多的年轻人再阻止。“奴才有一言,望酋长听从。”“说吧,塔里伯。”“如今锦丘关必有大军驻守,此时又有曹基在松挲浒一带,如果我们攻打锦丘关,曹基得知,必然回援。楚贼势大,我军不可挡也。如此,则我军必败。”塔里伯对觉拜罗·阿杲说道。
“塔里伯,你怎可如此。”满泰及觉拜罗·阿杲的侍卫说道。“都住口,听塔里伯讲完。”觉拜罗·阿杲制止满泰,“塔里伯说的有道理,我们现在应该去松挲浒先消灭曹基,海东斡朵部的人正在与之苦战。我们不能因为一时的气愤而不理智,这样会让我们失去优势。全军,向松挲浒进发,支援海东斡朵部酋长瓜顿·锡呵。不过,锦丘关那里的援军也需要有人迎击,塔里伯,你带领三千人迎击他们,把他们拖住。等我们在松挲浒击败曹基后,再汇合击败援军。”觉拜罗·阿杲说道。
觉拜罗·阿杲率领三万斡朵人向松挲浒进军了。“酋长,我们有两万人,加上海东斡朵部二万五千人。曹基则有三万五千人以及西海斡朵部五千人。虽然我们人数占优势,但实际上曹基还有援军向松挲浒进军,我们必须速战速决。否则我们就会陷入被两面夹击的局面。”“恐怕我们不能,满泰,因此,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件事。”“何事?”“你把这封信交给西海斡朵部的马塔嘉酋长,仅此而已。记住,如果你被楚人发现,你要告诉那些楚人,你是使者并把这封信交给他们,他们自然不会害你。”觉拜罗·阿杲掏出两封信,交到满泰手中。“放心酋长,奴才一定将信转交到马塔嘉手里。”满泰说道,随即快马加鞭,不多时消失在远处。
“酋长,酋长!”觉拜罗·阿杲听到背后有人叫他。“啊,是柯榖能。”柯榖能是觉拜罗·阿杲亲自选定主管军队的人。“酋长,我军今日夜晚便可到达松挲浒,可是现在我军的粮草只够维持三天的,因此酋长我希望能够向海东斡朵部借些粮草。只是……”“只是什么?”“只是海东斡朵部前两日就说,要借粮草一千石(一石约合现实30千克),需要我们还他们粮草五千。”“这怎能借?和阿拉城中可有粮否?我记得应该有。”“已经被烧掉了,全部被烧,一点也未曾剩下。”“下次能不能别把粮草放在城内,放在城外,这样就不会因为城池被占而丢失粮草了。”“奴才明白。可是如今这粮草还需去借,这该如何是好?”“这个,就从海东斡朵部哪里借,等打完仗,夺了楚军粮草,便可还他。”“那如果还不上呢?”“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觉拜罗·阿杲对柯榖能说道。“可是酋长,海东斡朵部的粮草即使全部借来,也只能维持十几天。似乎依旧不太够。因此我们似乎仍然需要速战速决。”“行了,这我都知道了,不用你说了,我让你管粮草不是让你跟我废话。”“奴才告退。”“嗯,回来。刚才是我脾气急躁了一点,不过关于粮草这件事我只有分寸,你不必挂心。”觉拜罗·阿杲对柯榖能说道。
夜晚,觉拜罗·阿杲此时率领斡朵军来到松挲浒。觉拜罗·阿杲将建成斡朵人布置在松挲浒一座山丘之上,与楚军对峙,而海东斡朵部则列阵于建成斡朵部右翼。楚军与西海斡朵则布阵于平原之上。“看楚军列阵是多整齐,他们果然是泱泱大国,和他们比我们可真是差远了。”觉拜罗·阿杲悄声对柯榖能说道。“酋长,看起来我们必须冒死力战才能取胜。”柯榖能说道。
“斡朵人们,楚军就在对面,他们说要像大海一样把我们淹没,你们怕吗?”“不怕,不怕!”“今天,我就要依靠你们,拥有任何人都比不上的勇敢的斡朵勇士们,冲到对面把楚贼的旗帜夺下来,把千百年来的仇恨与屈辱洗刷干净。斡朵勇士们,上天将赋予你们任何人都比不上的气力。全军冲锋!”觉拜罗·阿杲对建成斡朵人说道,接着所有建成斡朵人向楚军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