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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庚平十一年(纪元1588年)四月初七早上卯时两刻,由赵如陵将军率领的讨伐建成斡朵的西路楚军和延鲜军此时已经逼近建成斡朵部的和阿拉。与曹基率领的东路楚军一路遭遇建成斡朵部多次袭击不同,西路楚军未遭到建成斡朵部的袭击。

“赵将军,前面便是建成斡朵部的和阿拉城,看起来曹总兵已经将此地的斡朵人全部调出,此城已无兵马可挡我军了。现在应该速速占据此城,大军行军数日,应该在此城修整数日,以后再与曹总兵于松挲浒夹击建成斡朵部。”延鲜将军朴中桂对赵如陵说道。“慢,子梦兄(子梦为赵如陵的字)请听我一言,觉拜罗·阿杲何等样人,此人虽不是名将,但至少也粗懂一些兵法。怎会不留下任何兵马守此城?依我看,城内必有埋伏。进城需小心谨慎”曹倪醸说道。“城内有埋伏又能怎样?我西路大军远多于建成斡朵部,子梦兄大可杀进城中。纵使有埋伏,大军数万,又有何妨?子梦兄当冲进城去,将埋伏在城内的伏兵统统消灭掉。”曹倪霸说道。“传令下去,全军攻城。凡抵抗者,杀!”赵如陵对属下命令道。

楚军很快来到和阿拉城下,只见城门紧闭,城墙上却无一名守军。

赵如陵将腰上悬挂的剑抽出,剑指前方。“攻城,炮兵攻击。”一声令下,刚布置完毕的炮兵,将实心炮弹塞入炮口,用推弹杠将炮管内的炮弹推入击发弹壳底火。接着,炮弹从炮管中飞出,击中城门以及城墙。两轮齐射,城门及城墙一起被轰塌。“弟兄们,杀进城里,攻占这座城市。这座城市里有你们从未见过的金银财宝,它们本该是我们的,如今却在斡朵人手里,去夺回它们吧,大楚的勇士们啊。让斡朵人知道知道我们大楚勇士的厉害。”“杀!”士兵们高吼道。楚军攻入城中。

赵如陵是在几名将军和楚军已经全部进入城后才进入和阿拉城。“嘿你,有何伤亡?”赵如陵对正在夺取城内财宝的一名千户长喊道。“启禀将军,此城乃空城也。”“什么?空城,连埋伏都没有?”赵如陵疑惑地说道。“大概是让我们的数万雄师吓破胆了吧!”“行了吧,注意警戒,斡朵人有可能埋伏在暗处,都仔细点。”赵如陵说道。“子梦兄!”赵如陵看到曹倪醸正骑马带着几名骑兵向他说道。赵如陵一抖缰绳,胯下坐骑奋蹄奔腾,来到曹倪醸身旁。“子梦兄,此城无埋伏,斡朵人似乎撤离此城了。”“这真奇怪,斡朵人就这样放弃了他们多年苦心经营的城镇,我觉得这里面必定有诈。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与赶往松挲浒夹击建成斡朵部。让弟兄们在这里修整至辰时。同时传令下去,各部队修整时注意防备。”赵如陵命令道。

辰时很快就到了,赵如陵看见楚军已全部列阵在城门处。“朴中桂的延鲜军呢?怎么没来到这?难道他们没接到我的军令吗?传令兵何在?”“听令。”“你可将军令传达给朴中桂?”“军令小的的确传达了,只是朴将军说延鲜将士连日行军,已疲惫不堪,恕难从命。”“什么!他朴中桂敢违抗军令,他现在何处?”“在城西处扎营。”“将士们,跟我来。”赵如陵对全军将士命令道。

赵如陵率楚军来到延鲜军驻扎处。赵如陵一声令下,几名楚军军官以赵如陵为首冲入营中大帐,朴中桂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楚兵制住,压往帐外。帐外延鲜军士见主将被擒,一时大惊,看到随后冲进营中的楚军步兵纷纷拔刀准备迎战。“延鲜将士们,我今日来只为惩治朴中桂一人,与他人无关,诸位不必动武。”赵如陵大声说道。延鲜军士一听,皆放下手中兵刃。

“朴中桂,你身为将军却不听军令,该当何罪?”“啊,赵将军开恩啊。”“将不听军令,当斩,此乃曹总兵出征前所言。所以,来人啊,将朴中桂斩首示众。”一名手持长刀的楚军士兵将朴中桂按了下来,赵如陵向众将士说道:“将士们,军令是将士必须服从的,凡有不听从军令者,这就是下场。”持长刀的楚军士兵一刀便将朴中桂人头斩下。

“众将士听令,向松挲浒急行军。”赵如陵命令道。“将军,城西北方向出现大量斡朵骑兵,从他们的旗帜看来,是觉拜罗·阿杲亲自来了。”“什么?觉拜罗·阿杲?那就是斡朵大军攻我。”“将军,我军大都是步军,不擅长野战。当今之际恐怕只能固守此城,再派信使告知曹总兵,让曹总兵迅速回援,到时便可击败觉拜罗·阿杲了。”曹倪醸向赵如陵提议道。“此城城防以被摧毁,如何固守?当今之际,唯有拼死向松挲浒行军,与曹总兵汇合。”“子梦兄,不可啊。斡朵军皆乃骑兵。此地至松挲浒皆乃适合骑兵作战之地,我大军全乃步军,如何跑的过马?”曹倪醸说道。

“嗯,可此城也守不住。”“可是……”“好了,没时间犹豫了。命令全军向松挲浒急行军,曹将军与你弟曹倪霸为先锋。我率其余殿后,与斡朵人决战。”“子梦兄,不可啊……”“我是由曹总兵任命指挥你们的,听我命令。”赵如陵命令道。

很快,斡朵骑兵已从先前被轰塌的城墙杀入城中。“火铳手,列阵,快挡住。”赵如陵骑马指挥道。但火铳手才刚刚排成三排,斡朵骑兵却冲到面前。火铳手来不及开火就被斡朵骑兵冲散。“不要后退,重组队形!”赵如陵喊道。但是火铳手纷纷后退,没有一人听从赵如陵命令。

一名斡朵骑兵举刀来砍赵如陵,赵如陵将手中长矛挡住,再猛力上挑,再用长枪突刺,将此人刺于马下。赵如陵见斡朵骑兵杀来,只得调转马头,向后退去。

此时留下来的楚军已经陷入一片混乱之中。“都不要乱,我是赵如陵,所有人跟我来,挡住斡朵人。记住如果我们被斡朵人捉住,他们会将我们碎尸万段。而这里方圆数十里是平原,如果我们是一散沙是不可能跑过斡朵骑兵。现在,要想活下去,只有用整齐的方阵对抗斡朵骑兵,才有撤回锦丘关活下去的可能。因此,想要活下去的人,就听从我的号令。”赵如陵对乱作一团的楚军说道。

留下殿后的楚军将士从混乱中恢复过来。“我等听从将军号令。”“全军听令,火铳手与藤牌手,长枪手在前,火炮手在后。全军抗击来犯斡朵人,随后撤往锦丘关。”赵如陵命令道。

楚军刚刚布完阵,斡朵骑兵便杀了过来。“预备,放!”火铳手开火,然而很多斡朵骑兵虽然被击中身体落下马来,但却仍能站起来向楚军杀来。“这怎么回事,火铳为何没有效果?所有人,准备白刃战!”赵如陵见火铳无用,只得让士兵准备白刃战。

楚军长枪手手中长达五丈(约合现实5米,楚朝的一丈便是楚朝皇帝一步)的长枪令斡朵骑兵不能靠近楚军。但斡朵弓骑兵的箭却令楚军长枪手死伤不少。“炮兵,开火。”炮兵已将落地开花弹塞入炮管,火炮随后便开炮,所有的开花弹全部越过了斡朵骑兵,砸在斡朵骑兵背后的空地上,在空地上炸开,并未给斡朵骑兵造成伤害。“你们炮兵都瞎了,给我瞄准点开火。”炮兵再次准备开炮,这次一门炮却炸膛了,边上两个炮手被炸死。剩余的炮兵都不敢开炮,赵如陵见到有炮炸膛,炮手不敢再开炮,知道此时叫炮兵再开炮必然会导致军哗,只得作罢。

“这都那个混账玩意儿造的,上个月刚配发给军队,这就成这样了。朝廷给的钱他们不是拿来造兵器,而是进他们自己腰包里。”赵如陵心中暗骂道。

此时斡朵骑兵已冲破无炮兵掩护的枪兵方阵。“快撤。”此时楚军纷纷逃窜,毫无阵法可言,赵如陵此时已不能控制自己麾下军队,身边已无一兵一卒。赵如陵只得只身逃往锦丘关。

赵如陵左手持长枪,右手持宝剑骑马去往和阿拉南门,一路上有一伙斡朵骑兵妄图阻挡,被赵如陵枪挑剑劈,将几名阻拦他的斡朵骑兵杀死。然而越来越多的斡朵骑兵冲向赵如陵,赵如陵只好再回城内。

“子梦兄,子梦兄你在何处?。”赵如陵听到城东门有曹倪霸的声音,连忙赶了上去。看到曹倪霸带着一百名骑兵在城东寻找。“羽胜将军(羽胜是曹倪霸的字)为何出现在这里?”“我兄长担心子梦兄安危,我便见麾下兵马暂交由兄长指挥,我独率一百骑兵助子梦兄突出重围。”“那羽胜将军请随我杀出南门,撤往锦丘关,从锦丘关领预备之兵,再想办法击败斡朵人。”“嗯,也只能如此。弟兄们,随赵将军杀出南门啊!”曹倪霸命令道。

赵如陵一行人很快就突破了南门的斡朵骑兵,向锦丘关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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