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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斗剑

一个鸟语花香的山谷,到处开满了桃花,姹紫嫣红。一个国色天香的白衣女子树下抚琴,琴声幽幽,满是忧思。

“娘亲,今天是父亲的忌日,我们两个去就行了,您最近神情恍惚,就不要费神了。”红衣少女甜甜道。

白衣女子抬头望了望天,不及说话,先自幽幽一声长叹。

“娘亲,前天临走时,相公说过今天正午前后会回来。”

“已经三个月了,三个月来,南天门紧闭,仙凡两隔,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管发生什么,只要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哪怕地覆天翻,哪怕沧海桑田,无所畏惧!”

“最近我心绪难平,睁眼闭眼都是过往的种种。孩子,我们怕是都错了!”

“娘亲,怎么了?”红衣少女明显有些惊慌。

“他离开我已经整整一万多年,错非当年之事,我真的绝难相信,他这一离开,就是整整一万年!”

“娘亲,不要多想了,他已经永远离开了。”

“不!”白衣女子几乎是吼着道:“他没有死,他不会死,纵使万界覆灭,他都不可能死!”

白衣女子似再无之前的圣洁端庄,她的脸上已经泪水奔流,“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神功盖世,纵然是天尊道祖都不及他。这世上,绝没有什么人什么事,可以让他死!”

“可是他的心早就死了。”红衣少女来不及掩上自己的嘴巴,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将气氛拉向死一般的沉寂。

良久良久,白衣女子一阵咳嗽打破僵局,少女急扶住女子。

“可惜,他有一个愚蠢至极翻脸无情的妹妹!”

“娘亲不要这样,他不会怪您的,您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可是,最近天地的异象,让我依稀记起,大祸就要临头了。”

少女不解地看着女子,女子的眼神突然变得迷离,声音也愈加悠远。

“他的法宝山河社稷图里内有乾坤,封印着很多上古妖兽,只要他法力不足以维持封印,妖兽便将逃出。万多年来,从未有妖兽为祸的消息,因此我不信他身死。只是,他既然未死,为何不来寻我,一匿万年,杳无音信。”

“娘亲说的是,既然未有死讯,理应节哀。想我们一家三口,具是仙体,道法奥妙,当造福世人。”

“只是最近天地异变,为娘老是梦见……怕是,怕是……哎,我有些累了……”白衣女子心中苦涩,却欲言又止。

看着红衣少女慢慢走远,女子转过脸时,眼中满是无尽的痛苦和懊悔。

“二哥,二哥,你为什么还不回家?蝉儿等得好累,好苦!”

另一个角落,黑白双煞依旧关注着二郎,不同于老黑对二郎的不理智的盲目信心,老白面露忧色。

“老白,别一天到晚整一张苦瓜脸,老大看到二郎表现,一定会很满意的!”

“不,这一场不太好打。那个小子是霸刀看中的人。”

“切,我们七煞团也不见得弱过他霸刀,就让二郎来替我们打响这一炮吧!”

“老黑,轻声!动点脑子,现在二郎还不是我们团的人!”

“……”

擂台上,裁判的哨音响起,二郎和霍利斯相视而立。霍利斯沉默少语,二郎不苟言笑,两个人只是相互点了个头,便开始酝酿气势。

霍利斯一身黑色剑士服,三尺细剑剑尖斗气吞吐,疾如闪电向二郎冲去,还没有近身,就有一股犀利的斗气在空气中波动。一道淡淡的虚影在二郎眼中无所遁形,二郎身形一展,让过斗气,脸上依旧不变的镇定。

不等二郎反击,霍利斯快剑再次砍落,二郎连续躲过十多剑,即没有使用魔法盾,也没有出手,不知道是礼让呢,还是来不及反击。瞬间,擂台上剑光闪耀,霍利斯矮小消瘦的黑色身影越来越模糊,大部分观众只觉得两个人速度越来越快,甚至看不清两人的动作。

二郎的心中略有一丝意外,霍利斯不同与其他任何对手,他竟然不是以斗气为胜,在战斗中,给观众印象最深的是他的速度,而他的斗气修为则很容易被大家所忽视。二郎发现对手的速度一点都不比他慢,而这也是大多数人担心二郎的原因,斗气修为不如霍利斯,速度也不占优,而拥有速度优势的霍利斯又克制魔法师,二郎该如何反击呢?

然而,二郎的底牌可不仅只有速度。他的冰剑透着森森寒意,在霍利斯的快剑攻击下高接低挡,虽然守多攻少,但也勉强应付。随着比赛的深入,每一次两剑相交,二郎都能感受到对手剑上传来的斗气压力,只不过上帝是公平的,霍利斯专注于速度的提升,但在斗气注入上做不到完美,每一剑只能发挥三成的力量攻击。二郎以自己略显微弱的斗气修为勉强抵抗着对手的攻击,每接一次,二郎便多消耗一分斗气,但霍利斯的速度也多减慢一分。

两分钟后,两人不知道对拼了多少剑,二郎的斗气几乎消耗一空,但二郎的眼睛却慢慢亮了。不断在冰剑上注入冰魔法,霍利斯渐渐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中了冰系减速魔法,并且,战斗越来越往不受他控制的方向发展。

两人的战局不断变化,二郎从完全被动开始逐渐扳平比赛。霍利斯每攻出两剑,二郎也能有一到两次出剑的机会,这样的比赛让观众大呼过瘾,也让霍利斯极其不爽。诚然,二郎的冰剑上没有多少斗气,但不知怎么,冰剑上的森森寒意让霍利斯极其不舒服。

霍利斯眼中的决绝一闪即逝,战局再变,霍利斯的剑再也不做任何防御,有的只有一往无前的进攻。那是不要命的打法,甚至让主席台的众人都有些不满,在观众的惊呼中,两人一次次险象环生。

二郎的眼中也有了一丝慎重,斗气消耗一空,精神力也消耗了很多,在这个时候对手还要以命相搏,再打下去,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结局了。只不过在这场斗剑的比赛中,自己能使用魔法吗?甘心使用魔法吗?来自骨子里的倔强让二郎重重地否定了这种想法。

霍利斯的快剑犀利冷血,二郎的冰剑冰冷森寒,两剑再次相交,之前清脆的兵刃撞击声并没有意料之中地发出。霍利斯马上发现,二郎的剑上传来阵阵牵引力,随着二郎的剑尖旋转,自己竟有些身不由己,这是什么魔法?霍利斯惊觉,急忙一抖手腕震脱二郎的牵扯,连退两步。

二郎见霍利斯退,脚踩连环,冰剑在空气中划过一个圆圈,再次劈向霍利斯。霍利斯不躲不避,提剑直指二郎前胸,二郎手腕翻转,兜霍利斯的短剑。霍利斯眼中犹豫一闪而过,努力催动斗气,挺剑尽力刺向二郎。两剑再次相遇,快剑带偏,剑尖的斗气在二郎身边掠过,霍利斯剑势用尽,守冰剑牵引,忍不住前冲两步。大惊之下,霍利斯再次甩脱冰剑牵引,快剑连挥,护住自己要害。回神后发现,二郎并没有趁胜追击,仅在面前提剑提防。

“这是什么魔法?”尼克斯忍不住问身边的史密斯。

而与此同时,耳畔响起史密斯的询问:“这是什么斗技?”

二郎提剑而立,心中也有惊异,看着自己的剑尖,心绪却实在难平,自己的一个意外之举居然有了奇效,不过个中原委,似乎要等待自己恢复记忆了。

观众席上也开始有人发现了这种诡异,无数人心中有了一个相同的想法:这个二郎一定有问题!如果说现在的二郎还仅仅是一个小孩,见习魔法师,剑士学徒,然而,他表现出来的天赋已经可以称得上妖孽了,十年后,二十年后,会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很多有心人开始陷入沉思。

擂台上的表演在继续,霍利斯在做着鱼死网破的努力,但是二郎却似一团棉花,完全无法着力,无论是唯快不破的说法,还是境界至胜的说法,在这一刻被无情地打破了。不知道二郎是不是因为没有绝对的实力解决战斗,还是沉浸在武学世界中,两人一时相持不下。

观众席上,一个魁梧的华服少年站起,转身走向演武场外,后面跟着四个少年。

“老大,不看下去了吗?这关系到霍利斯能不能晋级啊!”

“这场比赛结果已经出来了,没必要关注了。”

“您是说霍利斯输定了?”

看着领头少年没说话,发问的少年再问:“那后面的复活赛呢?”

“我对他已经没有兴趣了。”

“是,是,这种档次的比赛当然不在老大眼中!”少年讪讪笑道。

“你不懂,你懂的话,也不会说出这种话。”

少年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后面的同伴撞了一下他肩膀,一伙人消失在演武场门口。

“学姐,霸刀走了!”莉莉丝轻声提醒,话音中有些诧异。

“正常,以霸刀的傲慢,这种比赛本不入他法眼,坚持当了一天的观众,纯粹是为了看这个小家伙的表演。他看到了,自然就可以离场了。”

莉莉丝点头,眼神有些灼热,“学姐,霸刀的境界到底是什么?他真的比您都强吗?”

“霸刀的境界我不确定,不过你要知道,他绝对是实力派的,虽然我还有着自己的底牌和隐藏实力,但绝强不过他,他是唯一一个让我感到极其危险的同学。”

“啊!”见到学姐如此严肃,莉莉丝都觉得不可置信。

“不过,他的天赋不比你强。莉莉丝,你要加油,我看好你!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同学,在今日之前,没有之一!”

“学姐过誉了吧,我哪有那么优秀!”莉莉丝嘴上谦虚着,脑海中却浮现出一个帅气的身影。

“莉莉丝!你啊,安心修炼吧,很快就会超过他!”

“他?”莉莉丝突然面红耳赤。

“不错,就是他!如果你有师傅的指导,早就超过他了!若不是你入学时闯下大祸,当年师傅早就收下你了!那样的话,你跟他,就是同门师兄妹了哦!可惜呀!”

“学姐,讨厌!我们说说比赛吧!”

“比赛?可以说早就结束了!我们也走吧!”

“同学,看!霸刀和魔女都走了!”观众席留下一片议论声。

擂台上,霍利斯如同身陷泥潭,眼神复杂地纠结了很久,他跳出了圈子,向二郎认输,结束了一场诡异的比赛。

“二郎,二郎!”观众席上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中,二郎也逃离了大家的焦点,下场后,他并没有继续观看比赛,直接出了演武场。

来到湖边,天色已经大暗,二郎坐在草地上,回想着比赛的细节,心中思潮澎湃,不能自以。

“二哥!”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娇唤传来,二郎转头,安娜俏生生站在身后。

“娜娜,什么时候来的?”

“二哥,快走吧,就等你了!”不等二郎继续询问,安娜一把拉起了二郎,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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