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有些吃惊,这才过多久,这水就涨这么高了,他意识到从哪些洞口流出来的水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倒是增加了,换句话说,原先是喷涌而出,现在变成了迅速喷涌而出,估计再一会儿那些洞口就要支撑不住水压爆炸了。
水寒考虑了一下,说不定这些洞垮掉之后逃生的几率要大一些,不过要考虑一下会不会被崩塌下来的石头砸死的问题,而这个问题几乎用不着考虑,这里空旷得没有任何遮蔽物,要是山石崩塌下来,被砸死是肯定的,除非有一个人能替他们顶着,而这个人怎们想都只能是仲丘,正在考虑仲丘那坚硬的身体和坚硬的岩石相撞,哪个更占优势之际,突然感觉那些巨大的水声消失了,水寒觉得莫名其妙,突然又意识到是怎么回事,抬眼去看那些洞口,原本应当喷涌而出水居然一下子没有了,只留下八个空空荡荡的洞口,而此时的积水刚刚好到达了胸部,可能再过会就要遭殃了。
这个惊喜来的有些突然,不,应该说是特别突然,刚刚还一副即将爆炸的态势,现在突然就没水了,在水寒看来,这水流完前的征兆应该是,水势减缓,然后最终消失,而现在却是,水势陡急,然后戛然而止,这也太不合理了,百思不得其解,问:
“这是怎么回事?”
日初从刚刚开始就保持着手摸下巴的姿势,平常人摆出这种姿势,多半是表示思考,而日初摆出这种姿势,则很明显表示她不知道,水寒干脆不指望她,把头转向仲丘。
仲丘的判断倒是极其迅速,迅速道:
“无论如何,现在我们可以通过这些洞口离开了,还是先考虑一下要从那个洞口出去吧。”
水寒认为仲丘的想法着实中肯,所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既然不知,就不用太追根究底,不仅这地方实在有太多事情让人捉摸不透,若是水寒强迫症严重,估计他早就疯掉了,而他并没有疯掉,反而思维冷静,这就说明水寒着实是一个神经大条的人,像这类人有一种极其明显的特征,那就是不习惯过安安稳稳的日子,特别享受充满冒险的人生,说白了,就是唯恐天下不乱,这一点,水寒在今后的经历中,将深有体会。
水寒移步过去,打量那些洞口,一个一个的看过去,绕了岩壁一圈,和自己原来设想的一样,这些洞刚从外表上看并无什么不同,这八门遁甲,若无任何凭借,要凭空找出生门所在,着实不大现实,又想起了还未进洞时,自己和日初在外面破解了那么就,居然会选错门,又仔细回想了一遍,感觉并无什么不妥,但若是没选错门,那现在眼前的八个洞口又是怎么回事,这罗生门内虚虚实实,真让人琢磨不透,除了匪夷所思之外,水寒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但他又说不出来那种感觉是什么,就只是觉得这个地方很是不对劲,似乎有什么莫名的力量在让他们越陷越深。
日初打着手指灯走到水寒身边,道:
“怎么样,有发现么?”
水寒摇摇头,问:
“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对劲?”
想不到日初竟然不假思索道:
“当然不对劲了,这把剑什么时候出现的?”
日初指的是巨子,这个问题让水寒着实为难,巨子是他召唤出来的,但这件事着实说不清楚,要说清楚,只能搭上重鸾,可这样一个幻想伙伴说出去日初肯定不会相信。
正踌躇间,手指灯光线找出日初的面庞,水寒察觉到日初的脸色有些异样,她压低声音道:
“刚刚我被困幻境,其实是清醒着的。”
这话着实让水寒始料未及,不过细想想也是,日初这么强大的一个神,怎么会比自己还差,那么容易就迷失在幻境中了呢,虽然哭得那么伤心。
水寒考虑了一下,试探着问:
“那你知道巨子是怎么来的吧?”
日初抿抿嘴唇,很不情愿道:
“想不到你小子还有点本事,居然会召唤咒诀。”
水寒听了这话,放了心,看来她并不知道重鸾的存在,不过她在幻境中见到重鸾(或者说长得和重鸾一模一样的小孩)时那么伤心留恋,甚至明知是幻境都不愿离开,可见她的清醒一说也不是那么完全可信。
日初继续道:
“我的意思是这把剑刚刚是怎么到这里的?”
水寒莫名其妙,怎么来的,被水流冲过来的呗,这还用问。
日初接下来的话让水寒一阵吃惊,也让水寒明白过来,这种莫名的不对劲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我们刚刚到这里的时候,那是你还昏迷,且积水很浅,那时地上并没有巨子,说明它是后来顺着水流流到这里的。”
水寒点点头,感觉并无不妥。
“但这么巨大沉重的一把剑,它掉下了,怎么可能无声无息,水寒,你刚刚有注意过有什么特别动静吗?”
水寒仔细回想了一下,的确没有什么重物掉落的动静,水寒想可能是因为水声太大,但随即否定的这个想法,巨子的巨大和沉重,即使是掉入积水面,也会有很大动静,就算水声再大,自己也可能毫无察觉,这么说……
水寒的后背忽然惊出一身冷汗,看着手中的巨子,越看越觉得诡异,难道,这把剑是凭空出现的?
水寒越想越觉得奇怪,这时不远处传来仲丘的声音:
“我找到生门了,我们走吧。”
听了这话,水寒有些兴奋,但心中的悸动却越是强烈,真是的,刚刚的水流骤停还有巨子的凭空出现,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不合理的地方呢?
这地方,真是一刻都不想待了,想着,朝仲丘所在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