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村,医疗室外。
“啊……”日向火炼徒口中发出喃喃声,那是怎么的目光,可怕、恐怖、噬血……这些都不足以形容。
在那双双眼睛的注视下,下一秒他就会死去,对,被眼前这个八岁左右的孩子杀死。
在那双眼里,日向火炼徒看到了一种东西,一种对生命的蔑视,他的生命在眼前这个人的眼里一文不值。
宁次可以忍受日向火炼徒一而再的挑衅,却不会忍受第三次。治疗完雏田后,日向火炼徒居然还不死心,言语间还想为难他。
哪怕是宁次,耐心也是有限的,没有哪一个有才能的人愿意一头猪猡般的废物在自己的头顶上指手画脚。
五年里,这条复仇之路上的压抑不断累积,此时仿佛挣脱囚笼的野兽通通爆发开来,生命已经微不足道,噬血的红光足以刺穿任何人的心脏。
宁次向前步步逼近,直视着日向火炼徒,浑身的气势勃发,这是属于强者的气势,如同雄狮巡视般扫过眼前的猎物,这猎物已瑟瑟发抖,无他,本能如此。
宁次的步子就像是一记记重鼓敲击在日向火炼徒的心房,令日向火炼徒几欲崩溃。
但日向火炼徒仍旧残存着一丝理智,他是宗家,没错,他是宗家,而眼前的人是分家。
结印!笼中鸟!
巨大的疼痛一瞬间几乎就要击穿宁次的头,快要炸裂开来,宁次措不及防,痛苦不堪,只好紧紧地抱着脑袋卷缩在地上,想减轻那剧烈疼痛。
尽管早早预料到笼中鸟咒印的恐怖之处,但当它真正来临时仍是如此超出想象。
那疼痛已非身体任何部位受伤后产生的痛觉可比。
那是一种绞痛,如同有人拿着锋利的刀刃硬生生直插进脑袋里不断地搅拌一般,混合着血液与脑髓。
宁次全身冰凉,迸沁着冷汗。
但这疼痛不会停止,如果有地狱的话,一定就是眼前的世界。
远比那些传说中的酷刑更为恐怖,宁次额头不住地冒出冷汗,而日向火炼徒脸上的笑容却更甚。
刚才日向火炼徒在与宁次数次气势的交锋上都属于弱势,此时借由笼中鸟咒印将宁次折磨,让日向火炼徒心中升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好像世界都臣服于他脚下似的。
逐渐沉溺于这感觉,他竟笑出声来。
疯狂的笑声在空空的走廊上回荡,偶有几个医疗人员看见也只是低头走开,显然不想管日向一族内部的事情。
那笑声愈来愈大,愈发尽兴……
下一刻,却戛然而止。
“啪!”
日向火炼徒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手上的印式已经被打乱。
这还是那个他所认识的宗家大小姐日向雏田吗?那个柔弱害羞的日向雏田吗?
居然会为了分家的小子抗拒他!日向火炼徒满脸的不可置信。隐约之间,日向火炼徒似乎听见雏田喃喃说着什么……
“今后……今后……我会……守护……宁次哥哥的!”
雏田收回了打断结印的手,脸上的泪痕尚未干涸,却布满了坚毅的神色,她迅速地走向宁次……
疼痛让宁次的意识趋于模糊,身体已经麻痹,仅仅留下对于痛的感知,双眼眼皮不自觉的下压,模糊间看见一个幼小的身影在自己的眼前晃动。
恍惚间听见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
“宁次哥哥。”
……
宁次醒来时,眼前是熟悉的医院天花板,毫无疑问,他在木叶的医院病房里。
头顶传来轻微刺痛,似乎想起什么事来,手中快速的结印。
“酉-寅-卯-酉-……封印!”
宁次从怀中拿出一个卷轴,一窜窜咒文经由宁次的右掌几乎是流动一般逐渐印满了整个卷轴。
“哼,笼中鸟!”
宁次看着眼前的卷轴默默无言,最好的情况吗?
本来以为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得到这个东西——笼中鸟咒印的发作过程。
在宁次原来的预想中,得到它的时间应该是忍者毕业后,因为那时他作为分家家主才会真正参与到家族的运作中,也才会接触到宗家的人,现在一切还是日向北斋管理。
接触到宗家的人,也就意味着笼中鸟咒印发作的可能性。
想要用卷轴记录下咒印查克拉的运行过程的话,必须有人对他使用笼中鸟。
雏田根本不会这样做,其余宗家的人又都居住在日向一族的中心区,贸然进入的话绝对不是现在短暂的昏迷状态,而是直接被杀死。
没想到现在就得到这个东西,很多事情都可以提前了。
将查克拉流动的过程记录到卷轴上的这种术属于封印术,同时也属于高级医疗忍术,这两者并不冲突。
医疗忍者是可以通过忍者的尸体来解析忍术、血继限界、服用药物……这些东西的秘密的。
像是雾隐村的追杀部队就是为了防止这类事情的发生而设立的,他们杀掉叛忍并处理或是回收其尸体,防止被其它忍者村通过尸体上的信息得到村子里的机密。
木叶村也有类似机构,却远远不如有“血雾”之称的雾隐。
解析尸体时就需要用到这种术,宁次早已从孤儿院偷到的那些高级医疗忍术中学会了。
他一直将这个术准备着,术式早就刻在了身体上,为的就是今天这种突发状况。
刺激宗家的日向火炼徒并不是毫无目的,一切远比想象中顺利。
但是宁次的计划是一回事,日向火炼徒胆敢这样做又是另一回事。
有生以来第一次被笼中鸟所折磨,这份痛苦绝对会全数奉还!
回想刚才的事情中,不经意之间,宁次的眼前浮现出了一个身影,一个幼小的身影。
宁次沉吟。
咚!——
房间的门被打开,来人是工藤久石,宁次迅速地将卷轴收了起来。
“你醒了啊,没事吧?”
“嗯,我没事,谢谢久石大人的关心。”宁次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仿佛摒弃了常人的喜怒哀乐般。
工藤久石长叹了一口气,走到宁次的跟前,“不要去怨恨宗家的人,这是为了你们家族的……”
“我明白,大人。”宁次微微侧过头去,余光看见窗外下着小雨,淅淅沥沥。
连教授他多年医疗忍术的工藤久石都这样看待这个问题吗?分家……
宗家始终占据着大义大理。
工藤久石轻轻拍了拍宁次的肩膀,想要安抚宁次,随之转移了话题。
“那个短发小姑娘就是你的妹妹吧,日向家的大小姐,日向雏田。”
宁次无言。
“是雏田把你背过来的哦,村子里的高层都说日向家的大小姐太柔弱了,和原来纲手大人小时候比起来简直是另一个极端,哈哈,我倒是觉得这个孩子很坚强啊……”
宁次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没想到那个看起来一直都那么柔弱的雏田居然会为了他顶撞宗家的人。
刚才的那个身影无疑就是雏田,就那样毫无畏惧地挡在了他和日向火炼徒的中间。
宁次的心里生出一丝温暖感。
见宁次的表情有所缓和,工藤久石继续说道。
“雏田看见我用掌仙术治疗你的时候可是很吃惊的。”工藤久石笑着说道,脸上表情颇为自豪。
“不愧是大家族的继承人,能认出我使用的掌仙术,这个忍术在木叶可是不到十人会用的。”
工藤久石随即想到了什么,又急忙安慰宁次道:“掌仙术的确太过于困难,我花了十年时间才能掌握,宁次你现在学不会也是很正常的,我相信你以后一定可以做到的。”
宁次笑了笑,点头算是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