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次掉过头去顺着北条寺的目光看向门口。站在那的雏田身形立马一滞。
“宁次……哥哥……”
雏田穿了一件素色的外套,小脸有些苍白,看见了宁次,双颊边难得生出几抹若隐若现的红扉。
宁次看了一眼雏田,便将目光移到雏田旁边站立的人身上,日向火炼徒,宗家。
换人了吗?
不过,却有些让宁次感到有些奇怪。
宗家的人几乎都处于被分家保护的状态,日向日足竟然找了一个宗家的人来照顾雏田,而且还是上忍。
这与之前对待雏田的态度并不相同,或许,他对自己的女儿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漠不关心。
不然,日向日足无法察觉到这一点。
不能由分家的人照顾雏田。
“雏田大人,火炼徒大人。”宁次低头行礼。
“你是日向宁次吧,分家的家主。”日向火炼徒的语气有些不善,比宁次高了半个身子的他,依旧昂着头,目光由高处投下打量着宁次,倨傲之态表露无疑。
日向火炼徒听说过宁次的名字,族长日向日足让宁次当分家家主的时候。
虽然族中有人对此不满,但碍于日向日足积威日盛,没人敢明面上反对他的命令,暗地里却也生出了不少事端。
宁次当时以年龄小的原故,将分家的事全交给了日向北斋,而日向北斋处理事情也都十分合理,才没有加剧族人的不满和质疑。
后来,当宁次赢得了家族比试的第一名时,这种声音才渐渐地消失。
日向火炼徒就是原来那些不满族人中之一,他隐约记得族里有宁次十分勤奋的传言,所以才能在那场家族比试中获胜。
不过,因为才能有限,在进入忍者学校后,也只能算是一个优秀的学生,勉强保住了主脉分家家主的身份。
而这,却不是日向宁次让他印象深刻的原因,真正让他记住宁次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这也让日向火炼徒感到十分可笑。
日向宁次居然不把时间放在家族秘术上,反而企图学习医疗忍术,其结果必然是哪一样都学不好。
虽说族里有上千人,奇葩的事情不在少数,学习医疗忍术的族人也有,可像日向宁次这种分家家主身份的却只有一个。
分家的家主就是一种象征,一种代表。
果然只有分家的人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想到自己的宗家身份,日向火炼徒心中得意起来。
看着眼前的小鬼也越发地不顺眼……
医疗室可不是学习医疗忍术的半吊子小鬼该来的地方,快速想到一个理由后,日向火炼徒语气突地加重:“你在这个地方干什么!”
是在挑衅无疑。
“火炼徒,大人。”宁次顿了顿,用手将肩膀上统一的医疗忍者实习标志提了提,目光直视日向火炼徒。
宗家又如何!
日向火炼徒随意地瞟了一眼宁次,却瞬间身体一停,他仿佛感觉到一把锤子重重地朝他的胸口砸了下去,无比的气闷。
那锐利的眼神就如同实质般冲了过来,紧紧扼住了他的喉咙,是错觉吗?就要被眼前的人杀死!日向火炼徒不由自主地一退,不敢直视宁次。
宁次冷笑。
只是一个普通上忍罢了,宗家的人养尊处优,几乎从未上过战场,最多停留在练习场上那些点到即止的对战上,不,连对战都算不上,更像是升级版的忍者游戏。
日向火炼徒真正的实力恐怕连一个特别上忍都不如。
而他日向宁次可是从一年前就开始在那个黑暗世界里浴血搏杀,不断的任务中,脚下已累积出一片尸骸残骨。
像火炼徒这种程度的忍者,在那些赏金任务里虽说没有杀死数十上百,却也不在少数,由此更是得到了一大笔收入。
这样的实力,让宁次很难重视起来。
借由那个忍术,杀了他,只要十秒。
宁次暗自估计了一下双方的差距,眼神也变得平和起来。蝼蚁罢了,不必计较。
此时,日向火炼徒也回过神来,对刚才气势上输给了对方十分不懑,有些恼羞成怒。
但日向火炼徒并没有失去理智,即使是宗家,毫无理由的为难分家,也会受罚。
思虑之间,一个恶毒的想法跃然脑海:“雏田小姐在练习躲避暗器的时候受伤了,你既然是医疗忍者,就尽快治疗,不要拖延了雏田小姐的伤势。”
怪不得雏田的脸色有些苍白,原来是受伤了吗。
宁次将目光看向一旁的雏田。
拖延伤势?宁次眉头不由轻皱,修行了柔拳这么多年的他难道会看不出这是柔拳造成的内伤吗,一般的医疗忍者根本无可赖何。
日向火炼徒正是看准了宁次不可能医治这种程度的伤势才故意为难他。
一旦无法医治,加之柔拳的特性,伤势绝对会越来越严重。
而且普通的医疗忍术也是通过影响查克拉进行的,治疗不当的话也可以造成类似柔拳的效果,只不过花费的时间会很长。
日向火炼徒的目的不言而喻,只要宁次无法医治,无论如何,都可以把造成雏田伤势严重的原因推给宁次。
至于拒绝医治雏田,后果再简单不过了。
日向火炼徒用心不可谓不险恶。
但日向火炼徒想不到的是宁次已经学会掌仙术了,任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八岁的孩子是木叶之中一掌可数的医疗密术掌握者之一。
可是,要治疗雏田吗?冒着掌仙术被发现的风险。八岁就学会掌仙术的他一定会处于木叶高层的监控下,以后的计划也会受到影响。
不答应的话只是有可能失去分家家主的地位,根本无关紧要。
不去治疗雏田的话也会有其他人做的吧,久石叔叔、加藤岚、加藤度一……医疗班有能力治疗这种伤势的人并不少。
要这样做吗?值得吗?
宁次的心中一时间涌出一个又一个念头……最后,停格在了一点上。
你想亲自去治疗雏田的吧。
对啊,我想。
如此,宁次不再犹豫。
“跟我来吧。”宁次和松下达也颔首示意道别,将日向火炼徒和日向雏田带入了一个空着的医疗室。
宁次拦住了想要进房间的日向火炼徒,“就雏田一个人进来就好了。”
“不行,我必须在一旁保护雏田小姐!”
“治疗雏田大人的术是久石大人亲自交给我的秘术,要求我不能泄露,你是在挑战久石大人的威严吗?”
日向火炼徒是听说过宁次拜一名医疗忍者为师的,具体是谁却不知道。
此时听宁次一说再联想宁次父亲日向日差曾经的小组成员,便立马明白了,宁次的老师就是工藤久石。
这个人,绝对不是他能够随意招惹的!
“或者说火炼徒大人想拖延雏田大人的伤势!”
“怎么可能!……”日向火炼徒措不及防,反倒无话可说,只好愤懑地“切”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却对宁次无可奈何。
随手将门关上,宁次才发现刚才自己让雏田先进房间,便牵着雏田的手,一直没有放下,而雏田就像一个布娃娃般乖乖地任宁次摆布。
那是红着脸的可爱布娃娃,毛茸茸的样子。
可爱的妹妹。
“雏田大人。”
“……”雏田低着头,脸上的红晕愈发娇艳。
“雏田大人!”宁次将声音提大了些。
“啊……”雏田手无足措地看着宁次,等宁次的目光和她对上时,雏田的眼神便立马逃开,等宁次放开她手时,雏田才偷偷地又移回目光看宁次一眼。
“躺下。”
“嗯。”雏田乖乖地躺在了病床上。
宁次仔细检查起来。
雏田的伤势比想象中要小很多,柔拳的造诣应该只有下忍的程度,是日向花火,还是日向月道?
打开白眼宁次的向房间外看了一眼,日向火炼徒满脸恨意的站在门前,却不敢妄动,更别说打开白眼观看房间里面的情况,看来工藤久石对他的威慑力足够大。
实质性的绿色查克拉在右手出现,宁次小心翼翼地靠近雏田的手臂上……
途中日向火炼徒也没有打开白眼来查探医疗室的状况,宁次所做所想的一切并不是过于小心或是毫无道理,而是不得不如此。
不知是哪个人说过的一句话,历史是由无数巧合组成的,宁次深以为然。
如果日向火炼徒的胆子再大一点,哪怕是被工藤久石问责,也不足为过,只要拿出“保护雏田”这样的理由就足够了,这种事情本就可大可小。
加之与宁次会掌仙术的事情相比,就微不足道了。
日向火炼徒远比宁次想象中更加不堪。
……
工藤久石推开门,练习室里空无一人。
“宁次这孩子走了吗?难得这么早,以往都会学习掌仙术到晚上,今天是有什么事情吗?”
看见桌上死去的鱼,工藤久石猜想宁次今天应该也没有成功学会掌仙术。毕竟这个术太难了,即使是他也花了十年的时间才完全掌握这个术,更别说宁次这个才八岁的孩子。
“找时间我应该鼓励一下宁次。”工藤久石暗想,宁次在他看来还是有天赋的,即使无法学会这个术,也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医疗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