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夏予珏已到白国两月之余,长乐将嫁给白国太子白灏为太子妃,夏予珏听说白灏相貌端正,为人直爽又不失斯文,更何况,若长乐嫁过来,自己也有个伴。
这日,夏予珏和众人进行难得的出游,把甘草一行人乐坏了,只是因为夏予珏怀有身孕,不能去山水之地,因此她们特地选了不远又清适的草地。
夏予珏小腹已微微隆起,却因太瘦弱而不是很明显,整个人坐在草地上,感觉风一吹就会被带走。
晃神中,好似看见了云墨的身影,还有和恪公主。
夏予珏不由得起身走近,双眼却有些模糊,许是眼泪流多了,眼睛也不如从前了吧。
当真是云墨,看着天空中飞的很高的风筝,不由得感叹,飞的再高又如何,失去了最重要的自由,傀儡一般的活着。
看见了和恪公主,她的眼眸十分明亮,笑意绵绵。明明假装不在乎了,却还是会伤心,便想转过头去。
这时,风筝落了下来,飘在了夏予珏面前,云墨见状连忙跑过来,一边向夏予珏道歉,“姑娘,抱歉,吓着你了吧。”
他走近,将风筝捡起,起身之际,正对上夏予珏的眼眸,感觉到了无尽的悲伤与惦念,心莫名的沉痛。便道,“姑娘,我是否以前在哪见过你?”
夏予珏看着远处的和恪,笑着对云墨说,“公子说笑了,妾身前几个月才来到此地,自是不曾见过公子的。”你既已有了新的生活,我便不愿再去打扰,即便我真的很希望你能记起我。
云墨微微欠身,便转身离去,正好看见她发髻上插着的木兰簪,一怔。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悲伤,好像失去了什么,却找不回来,云墨呆呆的站在原地,顿时,四目相望。
看着她澄澈的眸子,云墨肯定,自己与眼前的女子定然相识,便开口道,“在下前段时间因病丧失记忆,忘了许多人,不知在下是否真的认识姑娘,还望姑娘如实相告。”
夏予珏那一刻真的很想告诉他事实,可事情或许已无法挽回,她此番言辞只会叫两国难堪,她不忍让云墨知晓过往后的失落,她不忍让两国兵戎相见,更不忍让两国百姓流离失所。
或许云帝就是知道她不忍,才会同意她来白国吧。
夏予珏收了神,定了心,对上云墨的双瞳,“公子,妾身果真不曾见过你,妾身的夫君还在等着妾身,便先行一步了。”说罢,便要转身离去。
云墨显然是不信的,还想追问,和恪却已经到了身边,一脸敌意的看着夏予珏,道“他是我的未婚夫,你不用对他动任何心思,不然本公主定然不会放过你。”
夏予珏轻笑,“姑娘莫不是说笑,妾身本已做人妇,又岂会与他人相会。”和恪还想说些什么,白灏走了过来,看见夏予珏,明显的惊讶。
“夏姑娘,在下与你还真是有缘。”白灏笑语,夏予珏微微欠身,“太子殿下好闲情。”
白灏微微吃惊,便也释然,她这般聪慧,自己的身份自是瞒不住的。
这段时间没见她,看起来消瘦了些,小腹却隆起些,不免觉得有些奇怪。在远处看见她失落的身影,萌生一种想保护她的冲动,却非为妻妾之想,而是.........妹妹。
夏予珏看着白灏温柔的神情,那目光与云墨的不同,不是深爱的温柔,更像是想要保护她,像兄长一般的。
因着怀有身孕,夏予珏更加敏感,却又更加容易疲乏,便对白灏说,“妾身深感不适,便先行告退。”
白灏对她的自称微微惊讶,她竟已为人妇,那微微隆起的小腹,怕是有孕了吧,白灏笑道,“即是不适,姑娘还是先行回府,不若在下送姑娘一程?”
或许是因为看她又亲切又娇俏,竟是不愿唤她夏夫人,还是以姑娘相称,夏予珏淡淡的拒绝了,便带着甘草她们离去。和恪对着夏予珏的背影暗暗骂道,“真是不识好歹,哥哥纡尊降贵送她,竟如此不识好歹。”
夏予珏不愿与此等幼稚之人争辩,再者自己是真的乏了,上了马车,便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