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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何为魂?

黑暗。无穷无尽。

任是九川如何呐喊咆哮,这里唯有一望无际的黑暗。他本想运转体内魂灵力,却发现一直牵绕在掌心之中的五道灵环消失不见,而自己体内此刻已是空空如也,魂灵力榨取得干干净净。本是有些惊慌失措,但又心想这应该是迷梦一场,因此也就释然,任自己在茫茫黑暗中飘荡。

“嗤”

一道刺眼亮光携带着猛劲撞入眼球中,九川只感觉黑霎时变为了白,毫无征兆。

“嗯?”

丹田之内一阵绞痛,炽热灼烧感显赫,心中一动,知道是那团咒焰在侵蚀自己丹田,本想神识阻扰,却发现体内魂灵力早已消散不见,只有忍着这撕心裂肺的痛。

料想这无非一场梦,只不过这梦未免太真实了些。索性转移注意力,九川将目光及心神移到亮光之处,却是发现五团白色火焰在半空灼灼而燃,在那火焰上,九川感知到一股熟悉的温暖,心里一震,仿佛想到了什么,却又不敢十分确定。

“噗”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左边第一团火焰瞬间湮灭在黑暗之中,九川只感觉随着这一团火焰的消失,丹田内的疼痛就少了一丝。疼痛减消,九川自然开心,可是眼见那团火焰的消失,,感知着温暖亦是逐渐消匿,他却有些患得患失。

恐怕五道火焰便是我所修炼而出的五道魂灵环所化,只是为何如今会生出如此变化,虽然心中疑问颇多,却无可奈何,眼睁睁看着白焰湮灭灵环破碎,而丹田内的疼痛逐渐消失。

“噗噗噗……”

转眼间四道白焰消匿在黑暗中,犹如夏花凋零,遮不住腐朽的眼眸。

“呼”

此刻丹田内疼痛也是消失得干干净净,一片澄明,九川却没有多少喜悦,他感知到随着五团火焰的熄灭,所给予的丝丝暖意彻然消失的干干净净,心里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哧”

九川还在心思盘旋,一道突兀声音自黑暗之中传荡而来,一股阴风临至,九川浑身一凛,他只感觉这股阴冷与荒龟龟眼所给予的多逞不让,心中骇然,只见自黑暗之中射来一道暗影,暗影之中可见一把漆黑的匕首直直向九川的右眼射去。

“铮”

体内没有任何灵力迹象,此刻九川对于突袭而来的黑色匕首也是无济于事。一抹刺痛自右眼之上传来,接而是酥痒,再转痛意绵延,如此循环,极为折磨。

然而也就在下一刻,一切感知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九川只感觉右眼彻底消失,而左眼却是之中一抹亮光透彻而出,却是又一团白焰包裹着两尺匕首的钝端,阻挠着尖锐匕首对九川右眼的侵入。

这是第六道白焰,九川心中微喜,这也就意味着他已经晋升六环之境,但心底又是一叹,恐怕这一环也要碎裂。果不其然,匕首侵蚀九川右眼,而白焰也是转眼侵蚀了匕首,光旭侵染右眼,消失的温暖在右眼上袭来。

“呼”

白焰携着黑色匕首一同湮灭于黑暗,九川的右眼唯有酥麻作怪缠绕,随着近前黯淡光影浮现,他发现右眼依旧可以看到物事。

“未料这器咒会这么麻烦!”

随着光影凝现,一道声音传出,九川双眼微眯,却只看见一个黑袍人,其面貌被遮了去,唯可见其身材瘦削却很挺直,微微一顿,道:

“前辈,你怎么会知这器咒,还有,前辈何人?为何会在……这里?”

本想说“我的梦里”,却又觉得这太过匪夷所思,因此改口,却得到黑影如是道:“小家伙问题还挺多。你只需要记住,你有恩于我,而我却要杀你!嘿嘿,害不害怕?”

“害怕难免,多的还是疑惑。”

九川心底确实有太多疑惑需要这黑袍人去解,然而黑袍人却置若罔闻,道:

“小子,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哼,你有恩于我,我将你身上的器咒解决掉了。这也算是报恩了。不过,凡是见过我的人,都要死。所以以后留着你的小命等我来取吧。”

九川发现这道光影之人完全逻辑不通,十分霸道,完全不管他人所问,道:“我哪里有恩于你了?还有,这里是哪?而你要杀我,为何不现在?莫非你现在不能?”

一连串疑问搅得黑影也是有些头大,听闻最后一道疑问,周身煞气四起,道:“你说我不能?”微微一顿,煞气收起,如火焰般的黑气消去,又道:“的确,我不能杀你,我现在只是一道残破的孤魂,天道有怜,苟活于世。哈哈。”

话落最后,略显颓丧,笑声无非作态。九川摇了摇头,道:“前辈,可否一一详尽。”

“嗯?”黑影愈加漆黑,道:“单姓一个‘魂’字,落字辈,名一字‘炎’——只为烧尽九州帝河,可惜如今无火可燃。可悲,可叹。你叫我落炎罢。”

“我名九川”男孩的右眼突袭一阵疼痛,揉了揉这才稍好,继续道:“落炎前辈,这里是哪里,还有你为何在这里言说自己孤魂一枚?还有……我身上的器咒怎么消去的,是不是……?”

“小家伙问题煞是多。无奈我杀不得你,唯有先与你合作一番。这里嘛,如你所想便是梦境,却又不尽是,在我而言却是灵魂三度空间。当然你就当做是梦便可。至于我自己,还是不说为好,因为说了你也不知,哈哈。至于你身上的器咒,实为阴险,我本想利用你身上的魂灵气将其消去,不料你身体中竟然藏着那咒器,若不是我及时补救,你的右眼已经瞎了。”

顿了顿,魂落炎继续道:“你的右眼虽然被我及时救了回来,却也是受到了损伤。”一道黑气自黑影中射入九川的右眼中,后者只感觉之前出现的那股不适彻底消失。而与此同时,深邃的黑影渐而消淡,黑气盘绕也是有些紊乱,却也不至于分崩解离,魂落炎声音渐弱,道:“这也是为了报你之恩,别做什么谢意,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决然不会接受的!”

“呵呵”九川本想道一声“谢谢”,闻之所言,只好尴尬笑了笑,道:“之前落炎前辈说要与我合作,怎么合作?”

“以我之法修炼魂境,造就九阶之巅。转轮回,化魂定。唯有如此,我才可以自你身上的玉佩中脱离出去。”

“原来你就是那道黑气”九川恍然,突然想到之前五……不,是六团白焰熄灭,灵环碎裂,自己的修为岂不是也因此尽失,便道:“可是我现在好像没什么修为可言了。”

黑影蠕动,落炎道:“若是遇到他人的确如此。可是你是遇到了我,你便有的是法子恢复。”

“我问你,何为魂?”

“这个……”九川迟疑,他知道落炎前辈在问及自己对于魂境的理解,但无奈自己身处古荒,只露寡闻,见识甚少,只知道三境七极,化丹田,冲天灵,聚九宫,凝九灵。以天地之气入体,为己所用,成就帝王之尊。不过对于魂境这最基本境界的悟道却是少之又少,人家坦白一问,自己支支吾吾,无话可言。

“笨小子。也难怪,身处古荒,你又不是世家子弟,也是有情可原。不过,你必须知道,三境七极,这十大境界乃为前辈高人所创才流传至今,因此境界之数,全然要看己身。其他境界我不清楚,但是魂境这一数,我却深知。”

说至此处,落炎仿佛叹了口气,继而道:“魂之极,绝之境,是以破而圆。其灵化九道,遂以刻九印。印为山,为地。固,印之所生,其一字,那便是‘定’。”

“这就像你爬山一般,当你爬到一定高度而下来之时,奈何你已然看不到高处景色,却熟稔了爬时的路,只需要心之静,行之动再去攀爬一次罢了。而我,教导你的却是,如何爬的最高,最稳,看到的景色最多。明白否?”

九川嘿嘿一笑,不好意思道:“我听闻书中各式各样的大山,却不曾见过。但前辈说的话,我是略懂一二。”

“不曾见过山么”落炎有些同情九川,身处古荒虽然避世却更显的低贱,道,“迟早你会见到的。我的意思,你需要全然明白。你需要清楚魂之‘定’,定的是心,也是魂!”

“好好领悟罢,”

“心,魂,定……”九川喃喃着,心有所悟,却道突然一道娇声自远方传来,远而似近,飘入耳旁。

“小川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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