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国民军联军将士,端着“汉阳造”毛瑟步枪,沿陇海铁路东进,攻占曹濮道曹县。
张兆坤找来小傻子,让他带着第四军士兵,端着曼利夏洋枪,坐上“长城”“长江”“泰山”“黄河”等号铁甲火车,沿津浦铁路南下,反攻曹襥道曹县。国民军联军将士出城迎敌,炸毁“长江”号铁甲火车,缴获“泰山”“黄河”号铁甲火车。
小傻子见状,派人混进曹县,策反国民军联军军长姜明玉。姜明玉带着本部人马,阵前倒戈,逮捕国民军联军第八方面军副总指挥郑金声,交给小傻子。小傻子押着郑金声,坐上“长城”号铁甲火车,沿津浦铁路北上,回到历城。张兆坤见过郑金声,破口大骂,当即把他杀害。国民军联军第三方面军总指挥韩复榘闻讯,带着本部人马,端着“汉阳造”毛瑟步枪,收复曹县。姜明玉抵挡不住,惊慌失措,畏罪自杀。
山西督办阎锡山见风使舵,自封北方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配合国民军联军将士,出兵攻打安国军官兵。阎锡山找来北方国民革命军第三军团直辖第四师师长傅作义,让他带着本部人马,离开山西太原,经直隶蔚县,奇袭直隶涿县。涿县城墙用青砖条石砌成,高四丈、宽六丈、周长九里,有进德、迎恩、积庆、拱极四个城门,城内有十字交叉的街道,钟鼓楼就位于交叉口。
傅作义得令,带着直辖第四师将士,端着汤姆森手提机关枪,悄悄进人涿县城北面的拱极门。他们经钟鼓楼,抵达南大街,突遇安国军第三方面军团第八军第十七师官兵。
原来,第三方面军团第八军军长万福麟带着第十七师官兵,坐着火车,沿京汉铁路南下,赶往直隶涿县换防。他们在琢县火车站下车,端着曼利夏洋枪,进人涿县南面的迎恩门。不料遭遇直辖第四师将士,第十七师官兵猝不及防,经过一昼夜激战,损兵折将,只得退出涿县城。傅作义见状,下令关闭四个城门,拆毁京汉铁路铁轨,对存粮实施管制。他把十八门克虏伯野战炮,架在东面的进德门上,轰击涿县火车站,切断京汉铁路。
张作霖闻讯,坐上火车,离开北京,沿京汉铁路南下,停在涿县车站。他下了火车,站在涿县城拱极门下,举着玉石烟袋锅,“吧塔——,吧嗒——”吸着。吸罢,他把三十六门克虏伯野战炮,架到拱极门外,瞄准涿县城池,不间断地打了四个时辰,先后发射数千发炮弹。与此同时,安国军四架高德隆、爱费罗教练机飞临涿县上空,对准城池,狂轰滥炸。密集的炮弹、炸弹把城墙炸塌十几处,拱极门城楼被摧毁。方圆五平方里的城池,被炮火覆盖,南北大街二百多家店铺倒塌,城里大多数房屋被夷平,断壁残垣间,到处是老百姓破碎的肢体。安国军官兵见状,端着曼利夏洋枪,抬着云梯,搭在城墙上,争先恐后地往上爬。直辖第四师将士用沙袋堵塞城墙缺口,依靠残缺不全的城墙,汤姆森手提机关枪齐发,打退爬城的安国军官兵,牢牢地守住涿县城。
乘夜深人静,安国军工兵悄悄地行动,铺设通向城墙根儿的简易铁路。他们把炸药装进铁皮车厢,沿着简易铁路,推到城墙根儿,引爆炸药,不料城墙岿然不动。紧接着,安国军三十六门克虏伯野战炮,又是不间断齐发,炮弹如雨,将废墟重犁一遍。直辖第四师炮兵见状,操纵架在进德门上的十八门克虏伯野战炮,发射密集炮火,轰击攻城的安国军士兵,打退敌人第二次进攻。
天亮以后,在九个方向上,安国军工兵同时向城里挖掘地道,打算从地下攻城。直辖第四师将士见状,在城里挖掘壕沟,破坏安国军工兵地道,致使敌人第三次进攻失败。
张作霖用火车运来燃烧弹,装填到三十六门克虏伯野战炮里。他一声令下,大炮不间断地打了二个时辰,把九百余发燃烧弹射入城里。迎恩门城楼登时中弹,转瞬间化为一堆灰烬。直辖第四师第三十六团一个连和第七团两个排的将士,驻守迎恩门,全被大火烧死,尸骸变成焦炭。炮弹落地爆炸,顷刻间烈焰熊熊,大火弥漫,全城变成一片火海,烧光一切。许多百姓猝不及防,葬身火海,遍地都是焦尸。冒着枪林弹雨,直辖第四师将士出人于火海之中,扑灭火警六十多处。救火部队士兵冒着生命危险,从燃烧的煤油公司油库里,抢出大部分煤油桶。战斗从清晨打到午后,双方都有重大伤亡,安国军第四次进攻失败。
安国军三十六门克虏伯野战炮继续向城里轰击,前后打了几昼夜,发射数万发炮弹,东北角城墙被炮火轰开一个大口子。安国军出动六辆雷诺坦克车,枪炮齐鸣,掩护士兵,攻打东北角城墙。直辖第四师十八门克虏伯野战炮,瞄准雷诺坦克车发射,击毁三辆雷诺坦克车,剩下的狼狈逃窜,安国军第五次进攻失败。就这样,直辖第四师将士坚守涿县城,已达四十多天。
张作霖见状,登时变了脸,把玉石烟袋锅摔在地上,咬牙切齿地说:“妈个巴子,赶紧把东洋瓦斯弹运来,俺要让涿县变成坟地。”
万福麟得令,迟疑半晌,小声提醒道:“大元帅,在琢县使用瓦斯弹,西洋人不会答应……”
没等万福麟说完,张作霖愁眉不展,长叹一声,凄惨地说道:“妈个巴子,眼下党军攻势迅猛,近在咫尺的琢县被敌人守着,今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使用瓦斯弹,要是被西洋人知道,就说打的是烟幕弹。”
这天拂晓,秋高气爽,万里晴空无云,没有一丝风吹。从沈阳来的火车停在涿县车站,安国军官兵们肩扛手搬,忙着把毒气弹卸下来。待到准备停当,安国军炮兵操纵三十六门克虏伯野战炮,把五百余发毒气弹打进城去。涿县百姓心惊胆战地藏在废墟里,躲避着安国军炮弹,暗自庆幸炮火较平日稀疏许多。不料想毒气弹落地爆炸,散发出阵阵浓烟,经久弥漫不散。一位直辖第四师参谋曾在日本留学,见识过毒气弹。他赶忙让士兵们掏出毛巾,用小便浸湿后,捂在鼻子和嘴巴上,躲到上风处。眼见浓烟起处有股异味袭来,老百姓尚且不知是怎么回事,就被呛得流泪、咳嗽、恶心、呕吐,喘不上气来。不一会儿,有不少老百姓倒在地上,四肢抽搐,再也起不来了。
眼见城里浓烟弥漫,以为直辖第四师将士死光了,安国军士兵“哈哈”大笑。他们端着曼利夏洋枪,再一次发动进攻。不料刚冲到城下,他们就遭到直辖第四师将士猛烈狙击,一直打到夜幕降临。傅作义让直辖第四师将士打扫战场,方才得知,全城有二百多名百姓被毒死,其中六户人家全都死光了。
傅作义义愤填膺,给阎锡山发去电报,报告张作霖暴行。阎锡山看罢,不敢怠慢,当即给张作霖发去一份电报。张作霖接到电报,打开仔细观瞧,但见上面写道:“迭接涿县敝军傅师长电称,贵军用毒瓦斯弹,攻击涿城,人民因不明防护方法,受毒气而死者甚众等语。毒瓦斯国际间尚且禁用,况对国人乎?弟亦深知毒瓦斯之能杀人,所以不敢用者,亦以子孙须长久作中国人民,因一时之胜负,而为子孙得罪中国人民,想亦我公之不许也。”
张作霖看罢,暴跳如雷,给阎锡山回了一份电报。阎锡山接到电报,打开仔细观瞧,但见上面写道:“涿县之役,傅作义受执事乱命,孤军深人,以致粮尽援绝,坐待灭亡。越境而侵人,不能援城亡亦亡之义;负隅而祸众,更难以效死弗去为宜。晋军何辜?而使效困兽之斗;涿民何辜?而使受鱼池之殃。凡此种种罪恶,皆由执事之认贼作父,一念之差,有以致之。毒瓦斯之用,外国人借以制生番,击野兽。涿县之寇也,穷寇也,笼鸟釜鱼,早晚间事,何需乎毒瓦斯;涿之民,良民也,虎狼入室,救之不暇,何忍出毒瓦斯。爱我涿县之民,欲除涿县之寇,一切精兵利器,屏置不用,仅用燃烧弹、烟幕弹,以待逆敌之自决而巳。若不顾人道,不爱吾民,则以我军数百万健儿,取此弹丸之地,不犹易如反掌,何致经旬不下耶?南北两路,逐数十万晋军,如摧枯拉朽,此执事所亲历者,何待于涿县之敌,而用此毒瓦斯也。”
眼见毒气弹没有奏效,张作霖万分沮丧,只好下令道:“在涿县四周挖掘壕沟,架上铁丝网,傅作义不投降,就把他们饿死在城里。”
就这样,涿县城被安国军官兵围个水泄不通,仿佛铁桶一般,内外交通断绝。此时已是寒冬季节,朔风呼晡,滴水成冰,直辖第四师将士们仍穿着夏天的单军装,端着汤姆森手提机关枪,坚守在城墙上。
转眼间过去一个月,城里粮食吃光了,老百姓和直辖第四师将士只能吃糠窝窝头。紧接着又过去一个月,糠窝窝头吃光了,他们就吃“烧锅”里的酒糟。待到酒糟吃光了,他们便用树皮、野草、观音土充饥。大多数老百姓全身浮肿,四肢乏力,大便秘结。饿死的老百姓越来越多,先后有数十人撒手归西,昼夜都可听到悲啼哀号声。
数百位妇女、儿童实在忍不下去了,互相搀扶着,来到直辖第四师师长签押房。她们跪在傅作义面前,哭哭啼啼,异口同声地说道:“俺们三个多月粒米没进,肚子都饿瘪了,求师长罢战言和,给俺们一条生路。”
傅作义见状,心中不忍,只好答应她们。傅作义派人出城,与张作霖谈判,表示愿意有条件地放弃涿县城,拯救被围困的百姓。张作霖闻讯,大喜过望,答应了傅作义条件。他把直辖第四师改称“国防军”,调出涿县,开到北京通县驻扎,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张作霖攻占涿县,当即给吴俊升打电报,封他当东三省保安总司令,继续兼任黑龙江督办。在黑龙江省城龙江(今齐齐哈尔)督办署签押房里,吴俊升陪着大姨太石氏、二姨太傅氏、三姨太李氏打麻将,接到张作霖电报,加官晋爵,自然十分高兴。龙江城池呈正方形,城墙用青砖砌成,高一丈六尺、宽二丈一尺、周长五里,有承辉、迎恩、平定、怀远四个城门。督办署位于城东北,大院里有一座二层楼,签押房就在楼上。
正在这时,安国军第六方面军团后备军军长齐恩铭闯进来,顾不正敬礼,惊慌失措地报告道:“大帅,不好啦,通化县大刀会暴动了!”
吴俊升听罢,忙不迭地推开眼前麻将,大着舌头说:“妈个巴子,你还怔着干啥,赶快带着骑兵第十三师,剿灭通化县大刀会。”
吴俊升、齐恩铭出了督办署,坐上汽车,穿过迎恩门,来到火车站。他们坐上火车,沿着齐昂(今昂溪)、中东、南满铁路南下,赶到梨树四平街。他们下了火车,走进第六方面军团后备军骑兵第十三师营房。工夫不大,他们带着骑兵第十三师官兵,骑着战马,挥舞着马刀,背着三一式日造马枪,冲出营房,翻越长白山脉,赶往奉天通化(今吉林通化),镇压大刀会暴动。
原来,汤玉麟当奉天东边镇守使时,逼着当地老百姓,种植罂粟,交纳大烟捐税。此刻,除了大烟捐税,通化县苛捐杂税达到三十多种,八道峡村民王宝勋穷困潦倒,没钱交纳苛捐杂税。安国军官兵见状,端着曼利夏洋枪,借着征收苛捐杂税,强奸王宝勋媳妇和闺女。黄鼠狼专咬病鸭子,安国军官兵走后,长白山里的“胡子”趁火打劫,绑架了王宝勋独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