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秉钧挣脱万氏的手,撩开她的裙子,用手抚弄她浑圆雪白的屁股。他用手分开万氏的双腿,抠住那话儿,狠狠地掏弄着。他心潮澎海,压在万氏身上,拼死鼓捣一番。万氏强自忍耐,无可奈何地配合赵秉钧,让他开心解闷。
过了几天,赵秉钧玩腻了万氏,喊来杨以德,附耳交代一番。万氏心惊胆战,被杨以德押上囚车,送到习艺所。囚车进了习艺所第一道大门,停在第二道大门外。两道大门中间有一条甬道,甬道宽约二丈,两侧是高大的围墙。围墙高约丈余,用青砖砌成,顶上有女儿墙。
杨以德让万氏下车,把她交给狱警。狱警头戴黑色咔叽布警帽,身着黑色咔叽布警服,腰挎洋刀,手提警棍,押着万氏,进了第二道大门,往习艺所里面走。万氏偷眼仔细观瞧,但见面前有十余排监房,分别标着不认识的字样。每排监房铁窗里,露出不少闪犯面孔。在习艺所庭院中央,有一座大楼,大楼前立着一个架子,一个囚犯挂在架子上,被皮带套着脖子。狱警站在囚犯背后,用棍子将皮带拧成麻花形状,直到勒得犯人喘不过气来,方才住手。
狱警把万氏推进女监房里,当啷一声锁上铁门。万氏见地上铺着苇席,七八个女囚犯蓬头垢面,骨瘦如柴,面壁而坐,默默无语。中午时分,狱警提来饭桶,放在监房中央。女囚犯如狼似虎,蜂拥而上,抢过桶里的窝头,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万氏慢了一步,待到她赶到桶前,见桶里空空如也。万氏饥饿难耐,好不容易熬到天黑,狱警又提来饭桶。她吸取教训,忙不迭地赶到桶前,抢过桶里的窝头,总算填了填肚子。
待到夜深人静,万氏和女闪犯躺在苇席上,窗外传来囚犯受刑的惨叫声,鬼哭狼嚎,惨不忍听。万氏吓得睡不着觉,与女囚犯低声闲聊,方才恍然大悟。原来她在大楼前所见的架子,本名叫绞架,来自西洋国,专门用来绞死囚犯。
一天早晨,狱警打开女监房铁门,趾高气扬地走进来。他站在女囚犯面前,依次点着她们的名字。点到名字的女闪犯,忙从苇席上站起来,大声答应着。点罢名字,狱警拿出一本《女传》,有气无力地宣讲一番。
当天晚上,狱警悄悄打开女监房铁门,蹑手蹑脚地来到万氏跟前。当着其他女囚犯的面,他二话不说,就往下扒万氏的裙子。万氏从梦中醒来,拼命地挣扎着,不让狱警扯下自己的裙子。狱警恼羞成怒,给万氏戴上手铐、脚镣,扬长而去。过了半晌,他提来一桶尿水,泼在万氏身上。万氏仿佛落汤鸡一般,从头到脚都湿透了,褂子、裙子贴在身上,全都染成黄色,散发着尿臊味。七八个女闪犯站在旁边,望着眼前的一切,大气也不敢出。待到狱警得意扬扬地离开,她们方才找来破布片,替万氏擦拭一番。
马四回到家里,卖掉自己的肉铺,换来三十个银圆。他提着三十个银圆,来到侦探队,送给杨以德,要求保释万氏。杨以德接过银圆,心中暗自盘算,知道赵秉钧已玩腻了万氏,便做个顺水人情,满口答应。马四赶到习艺所,狱警打开第一道大门,把万氏推了出来,随手又关上大门。万氏蓬头垢面,浑身散发着尿臊味,扑在马四怀中。马四悲愤异常,扶着自己的老婆,离开习艺所,暂且按下不表。
清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虽然义和团早已灰飞烟灭,俄军却依然赖在东三省不走。小日本见老毛子要独占中国东北,心中不满,派海军突袭旅顺口,攻陷大连湾,挑起日俄战争。紧接着,小日本陆军兵分四路,直扑奉天辽阳州(今辽宁辽阳),老毛子猝不及防,匆忙应战。聂嘉夫顾不上瓦尔科尼娜、方氏,忙率兵赶到辽阳州前线,抵挡蜂拥而至的小日本军队。不料老毛子兵太不中用,在辽阳州吃了大败仗,落荒而逃。小日本军队穷追不舍,在奉天盛京又一次大败对手,聂嘉夫当了俘虏。
老毛子兵死伤惨重,滨江中东铁路局招待所改作战地临时医院,收治在战争中受伤的老毛子兵。瓦尔科尼娜、方氏与聂嘉夫失去联系,方氏到战地临时医院当了看护,挣钱糊口。瓦尔科尼娜经营着“福寿烟馆”,尚且衣食无忧。后来,战地临时医院解散,方氏失掉工作,只好跑回营口厅老家。方北斗见到方氏,毫不客气,不让她进门。他扔出一包银子,把史虎留下的地址告诉女儿,逼着她马上离开。方氏走投无路,只好捡起银子,转身含泪离去。
眼见老毛子与小日本杀进东三省,慈禧太后竟然发布懿旨,宣布满清朝廷局外中立。新上任的盛京将军赵尔巽闻讯,封张作霖当新民府巡防营统领,让他带着本部人马,驻防奉天盛京。张作霖得令,带着大姨太卢寿萱、二姨太戴氏、三姨太许氏,离开奉天新民府,移防盛京北大营,把家安在德盛门内一个大四合院里。他不甘寂寞,乘天下大乱之机,壮大自己的实力,在老毛子与小日本之间左右逢源。他先与聂嘉夫勾搭,派人为老毛子出力,充当向导和侦察兵。后来见老毛子惨败,聂嘉夫当了俘虏,他又与日军作战部主任田中义一联系,帮助小日本军队,得到田中义一的赏识,骗到不少军械、弹药、马匹和军饷。
小日本迫使老毛子投降,逼着慈禧太后把沙俄在旅顺口、达里尼和宽城子(今吉林长春)至旅顺口的中东铁路支线南段的权利,转让给自己。小日本把达里尼改名叫大连,中东铁路支线南段改名叫南满洲铁道,在旅顺口设立关东州总督府和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总督府下辖陆军、民政两部,后民政部改名叫关东厅,陆军部改名叫关东军司令部,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在日本东京,孙中山领导的兴中会与黄兴领导的华兴会和蔡元培领导的光复会合并,组成中国同盟会,提出“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建立民国,平均地权”政纲,孙中山当选为同盟会总理,把同盟会政纲解释成“民族、民权、民生”三民主义。同盟会员宋教仁化名桃源宗介,当即赶到奉天盛京,成立同盟会辽东支部。他还秘密与“胡子”出身的张作霖联络,策动他举行反清武装起义。可惜张作霖虚与委蛇,向清廷秘报宋教仁活动踪迹,还要加害宋教仁。见张作霖毫无革命意识,宋教仁只好离开奉天盛京,转回日本东京。
方氏含泪离开营口厅,在进关的路上,晓行夜宿,风雨无阻,历尽千辛万苦,赶到山东齐东县解甲村。她找到史怀祥家,见过史虎、王氏,方知常氏、史怀祥已死。她见史家生活艰难,便掏出带来的银两,交给史虎、王氏,贴补日常开销。史虎、王氏见钱眼开,把方氏留在家中,当成财神奶奶。可惜天长日久,方氏、史虎、王氏坐吃山空,又穷得家徒四壁,身无分文。
正在百无聊赖之际,忽听得有个褚玉璞,在山东兖州府峄县(今山东枣庄)西边的微山湖上,占山为王,落草为寇,成了“码子”首领。史虎、王氏、方氏闻讯,大喜过望,当即离开解甲村,赶往微山湖,投奔褚玉璞。
褚玉璞,字蕴山,本是山东汶上县(今山东梁山)人。从小性情粗野,胆大心狠,最喜欢斗蟋蟀。前几年,他跟着哥哥褚玉措,逃荒离开家乡,来到微山湖畔,靠开垦湖田维生,娶了个大脚老婆严氏。当地豪门大户欺负褚玉璞漂泊异乡,人单势孤,常常找他的别扭。褚玉璞无奈,只好揭竿而起,在微山岛上拉起“码子”,建起山寨,严氏成了压寨夫人。
微山岛上有几个大小不一的村庄,如今褚玉璞独霸全岛,占尽天时地利,打渔家,劫商旅,砸明火,无人敢惹。几个村庄里的老百姓立脚不住,携家带口,四散而逃。
史虎一行人来到微山湖岸边,乘夜深人静之际,坐上一叶小舟,划过浩渺的湖面,来到微山岛前。他们登上微山岛,拜见寨主褚玉璞,要求在山寨落草为寇。褚玉璞来者不拒,多多益善,收方氏当大姨太,让她在匪巢栖身。褚玉璞安排史虎、王氏离开微山岛,在湖畔码头、官道旁,开办“柳帘酒家”。酒家平常卖些酒水,替山寨刺探消息,通风报信,接待四方绿林好汉;有机会也打劫商旅,为非作歹,干着开黑心店、杀人越货的行径。
这一日傍晚时分,“柳帘酒家”门前的大树上,挂着一个酒旗,旗下摆着十几张酒桌。一张酒桌旁,坐着两位食客,其中一个是黑面皮,另一个是矮个头儿。从穿着打扮和说话口音上看,他们是微山湖上的渔民,都住在码头附近的渔船上。
他们推杯换盏,都有些醉了,一边品味佳肴美酒,一边远眺湖光山色。此刻正是夏秋之交,粉红色的荷花竞相开放,把风平浪静的湖面装扮成水上花园。远处碧波万顷,白帆点点,白云飘过,晴空更蓝。这优美的风景,令人心旷神怡,陶然自乐。不知不觉中,天已经黑下来。
面对着矮个头儿渔民,黑面皮的渔民神神秘秘地说:“微山岛上的褚老大,威风八面,声震四方,连官府都不放在眼里,可真了不得。”
矮个头儿渔民撇了撇嘴,用不屑一顾的口吻答道:“那有啥了不起,不过是个水匪罢了。”
黑面皮的渔民听罢,吓得赶紧捂住他的嘴,低声训斥道:“你不想活了,这话传到褚老大耳朵里,够你喝一壶的。”
矮个头儿渔民掰开对方的手,瞪了他一眼,满不在乎地说:“怕啥的,瞧你那个熊样儿。褚老大知道了,还能咬下俺的那话儿,抢了俺的老婆!”
黑面皮的渔民脸色大变,警觉地朝四周瞧了瞧,二话不说,扭头就走。矮个头儿渔民望着他的背影,哈哈大笑,端着酒杯,一饮而尽。他放下酒杯,朝不远处的史虎招招手。
史虎见状,忙不迭地赶过来,热情地招呼道:“客官,您想添点儿啥?”
矮个头儿渔民摇摇头,打着饱嗝,醉醺醺地答道:“不添啥了,俺要结账。”矮个头儿渔民结过账,从酒桌旁站起来,晃晃悠悠地离开了,回到自家船上。此刻早已明月高悬,近处桅灯高挂,渔舟唱晚;远处波澜不惊,渔火满天。
三天后,黑面皮的渔民听到一个噩耗,矮个头儿渔民出事了。他登时吓出一身冷汗,嘴里直念阿弥陀佛,庆幸那天没有骂褚玉璞,给自己招来杀身大祸。他做梦都没有想到,那天他与矮个头儿渔民喝酒聊天,被不远处的史虎听了个满耳。待他们走后,史虎不敢怠慢,当即把他们的言行通报山寨。
褚玉璞闻讯,登时火冒三丈,马上派人查清矮个头儿渔民底细。他让“码子”们杀掉矮个头儿渔民,割掉他的那话儿。“码子”们还凿沉矮个头儿渔民的渔船,将他的孩子沉在湖底,绑了他老婆的“红票”。他们收拾完矮个头儿渔民全家,方才带着他的老婆,回到微山岛上,来见寨主褚玉璞。
褚玉璞见矮个头儿渔民的老婆长得漂亮,登时心花怒放,和蔼可亲地问:“小娘儿们模样挺俊,你叫哈名字?”
矮个头儿渔民的老婆吓坏了,趴在褚玉璞脚下,结结巴巴地答道:“俺叫王芦花,请大王饶命!”
褚玉璞拉起王芦花,抱在怀里,笑嘻嘻地劝解道:“别害怕,俺收你做小老婆,今后没人敢欺负你。”
王芦花免去一死,因祸得福,当上褚玉璞的二姨太,苟且偷生。
褚玉璞嫌压寨夫人严氏相貌丑陋,最喜欢“绑红票”解闷。他绑的“红票”太多,除了赎走的“红票”外,还剩下不少没交赎银的“红票”,把牢房都塞满了,还是盛不下。他灵机一动,将“红票”们的衣服扒光,让她们赤身裸体待在山寨里,任由“码子”们糟蹋。这些“红票”赤身裸体,十分羞愧,都躲在山寨角落里,不敢乱动,自然无法逃脱。严氏知道褚玉璞嫌弃自己,不敢管他,听任他胡作非为。褚玉璞见状,便名正言顺地四处抢男霸女,又先后收了梁氏、孙氏当小老婆,终日里糟蹋不止。褚玉璞把他的蟋蟀罐,分给严氏、方氏、王芦花、梁氏、孙氏等人,让她们白天抱在怀里,夜里放在枕旁,专心好生饲养,如果蟋蟀死了,就要她们的小命。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