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刚一走进出租屋的吕岩用袖掩鼻,好大一股味。
在铁门内侧不远的地板上是一滩让人作呕的污秽之物。
说不清的酒味、酸味还有一些其他味道在吕岩开门之时扑鼻而来。
“额,你回来了?”卫生间的门打开,露出一张精致的脸。
“不好意思啊,我一会就收拾好。”不知是酒后的微醺还是丑态暴漏在往日忽视的小透明眼前,一抹红晕出现在罗兜脸颊两侧。
“没事,你忙。”
走进自己小屋的吕岩真的不是没有绅士风度,而是防止那个小姑娘更难堪。人总是不希望把丑态暴露给更多人看的。更何况这是个内心颇为高傲的漂亮女孩。
另外,外面的那个喝多了,和他关系并不熟,只知道叫罗兜的小姑娘真的会放心吕岩这个大男人站在她身边吗?
吕岩想的没错。
罗兜看到他干净利索的走进出租屋,并听到清脆的关门声之后,除了有那么一点点本姑娘这个大美女在这里喝醉了也不来献殷勤的小恼怒,更多的是放心、安心,“还算这人识相。”
自来水管里的水哗啦啦的流淌着。
清凉的水被罗兜泼洒在脸上。
罗兜伸出青葱嫩白小手,如西子捧心拘起掌心上的清凉之水,渴望借助这一点冰凉,透心凉,给晕乎乎的脑袋降降温。
“这一次,丢人丢大了。”想着的罗兜嘴角却画出一条弧线,她笑了,她为一个人而笑。这一笑真美,洗漱盆里的水好像都被震惊,趋于平静。
前几天,公司里来了个调研团。
团里有个成员叫夏子禾,二十多岁,瘦高个,长得小帅。
不知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还是每个月总有几天荷尔蒙分泌过剩的日子。
除了第一天还不太熟。第二天,这个夏子禾的男孩开始疯狂的追逐罗兜。
送花、吃饭,看电影,这些虽然老套。但是罗兜愿意。罗兜自己都想不到她会对这个男生生不出抗拒之心。
然后,两个郎有情、妾有意的人开始了撒狗粮。
夏子禾给罗兜的感觉像个大男孩,害羞、单纯,也更安心。
在这期间,罗兜主动的第一次和他拉手,第一次接吻。
两人之间的感情水*乳交融,水到渠成,水······
一直到,那一晚。
罗兜在电影院里推开了夏子禾想要探索的手。
尴尬、冷场出现在夏子禾的脸上。
夏子禾毛毛躁躁、小心翼翼的对不起让罗兜转怒而笑。
在黑暗的电影院里,两个人相互依偎,欣赏这难得的爱情电影。
时间慢慢流逝,这电影好似也不是那么的枯燥。
一天又一天,时间伴你我。
幸福的日子总是感觉那么短。
幸福的日子也让人留恋。
一个月的考察期要结束了。
夏子禾和罗兜面临着异地恋的局面。
这一晚,夏子禾邀请罗兜吃饭。这是离别餐。罗兜喝酒了,在一个男人面前无所顾忌的喝酒了。
之后,两个人在KTV里唱着歌,大声的唱着,痛快的、不痛快的都唱了出来。
夜真的很深了。
虽然不舍,虽然依恋。
罗兜几次想张开口,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声。
夏季几次想留下,最终还是没有留下。
醉了,罗兜醉了。
醉了的罗兜好不容易打开了小屋的门,然后,她的肚子翻江闹海。压抑不住,也不想压抑,她想痛痛快快的吐一次。
眼泪从罗兜的眼角滑落。
罗兜知道她为什么哭,这样却更是恨自己。
为何就不能开口让他留下?
是害怕逼他选择,得到不理想的答案。
还是害怕······
水、泪都在脸上;水、泪没有人分得清。
晕乎乎的罗兜强打着精神,拖着卫生间的拖把走到那滩污秽物前。
“呕~”弯下腰的罗兜,她的鼻子经受了一次非常的考验。
一股洪流从胃部出发逆流而上,经食管、过口腔,喷涌而出。
罗兜又吐了。
这些黄色的、绿色的、红色的,混合在一起的,她根本想不起吃过什么的恶的东西带着堪比化学武器的刺鼻异味加上酒精的作用,“噗通~”罗兜晕了,晕倒在地上。
衣服上、头发上、手臂上,全部都被沾染上。
罗兜想起来,可是此时的地板却感觉从未有的光滑。
吕岩从屋里走出来。听到外面响动的他还是不放心的走了出来。
然后,罗兜的脸色更红了。她尴尬癌都要发作了,真想彻底的晕倒了事。
虽然抗拒,但是罗兜还是被吕岩抱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一条毛巾仍在罗兜的大腿一侧。
接着,一杯水,一个香蕉,一瓶牛奶。
这些是吕岩记忆力对解酒很有效用的食物。关键的是,这些东西这个屋子里有。
吕岩把这些端到罗兜的跟前。
水是温水,里面加了点糖。
香蕉是吕岩买的,他的生活对水果没有多少要求,唯独对它偏爱。
牛奶是吕岩从冰箱里拿的。这是罗兜的早餐。每一天,一杯牛奶,一个鸡蛋,一个苹果,这就是她标准的早餐。
“谢谢······”
“不客气。”
两个人客气一下之后,又陷入了沉默。
罗兜在喝水,吕岩在看着。
杯子空了,水杯被吕岩拿走。再次加满,放在一边。
香蕉被递到罗兜的面前,然后硬塞在她的手中,“香蕉可以解酒。对胃也很好。”
迟疑了一下的罗兜最终把香蕉收下,只是她没有立即吃。
她用另一只手拿起牛奶慢慢的喝了下去。
胃里舒服多了。
吐光了的胃总算被填充了一部分。
扫把来到了吕岩的手上,炉渣被踩碎,掩盖在呕吐物上,进入垃圾斗。
重复三次之后,地板上只留下一些痕迹。
接着拖把才派上用场。
光滑的地板再次出现。
吕岩瞅了一眼这块明亮异常的地板,和它相比,其他的地板就是丑小鸭。有一点洁癖的吕岩弯下腰用手里的拖把把客厅拖了一遍。
接着,客厅的茶几、柜子等都被他打扫干净。
看着客厅的干净,吕岩摇摇头,“强迫症要不得。”
罗兜傻眼了,“这人······”
想了许久,一句“还不错”的评价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在以前,吕岩给她的印象并不好。
原先因为钱包不宽裕的原因,她才会选择和一个男士合租在一个屋檐下。
几经比较,当过兵,看起来顺眼的吕岩最终成为了她的租友。
然而,一段时间过后,罗兜发现这是个懒人、废人。
无社交活动,无朋友,也不见他出去工作赚钱,酒这个东西是他最亲密的伙伴。
偶尔几次在走廊、楼梯上的相遇带给她的也是不好的印象。
她曾见到这个大男人喝的醉醺醺的被几个大孩子勒索钱财而不反抗。
她也曾听到这个大男人一个人躲在屋里,一边哭,一边叫。手里的酒瓶子滚落在地板上叮铃铃的响。
每天躲在卧室里喝的晕醺醺的好像是他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
罗兜不知道这人怎么了,也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
她知道,她讨厌这样的人。
一个大男人活成这样,简直是对世界的浪费。
要不是因为合约的约束,以及这人没有对她造成直接的影响,再加上她的经济原因,她真的想离开这个废人远一点。
不过,这两天,她发现这人除了一次醉醺醺的出去,脑袋上流血的回来之后,其他时间和以前大不一样。
这不,他都会主动做家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