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她感觉到心头一紧,随即心神也彻底失去了控制,仿佛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而方才的钢琴曲和老师的声音竟然统统消失了踪迹……
不知过了多久,韩蕾渐渐恢复了意识,感觉自己平躺着,身下的触感像是一张木板床,硬邦邦地咯得自己的腰生疼。
床?她记起来自己是在练舞。舞蹈室什么时候有床了?
韩蕾在狐疑中睁开了眼睛,四下里一望,这摆设、这床幔、这茶具,怎么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她瞬时慌了神,低头一看,自己身上哪里还是雪白的芭蕾舞裙,分明是一袭齐胸襦裙。不是吧!这是明目张胆地搞穿越吗?穿越还可以这样压根不经本人同意的?
她猛然间记起了自己前一晚做的梦来,不会是因为答应了那个人的请求所以才会这样吧?!AreyouKiddingme??????额滴神呐,她一巴掌糊在了自己额头上。要是知道请求的是这个,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的好么!!!(其实她是完全忘了自己在梦里有多怂了……)
所以现在要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重要的问题问三遍,她按住自己仍在剧烈起伏的胸膛。稳住稳住……先得平静下来才好想办法嘛。她继续观察着四周,这是个里外间的内间闺房。(韩蕾内心戏:哎哟不错哦,还是个套房呢)。对面的古旧妆台上放置着漆制妆奁,哦?那就先找个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韩蕾正欲下床,忽听外间的前厅门响了,有人来了!!!她一时来不及多想,也顾不得镜子了,本能地就直接躺回去了,闭上眼睛继续装死。
先是脚步声,随即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威严不夹杂一丝情感,“人在哪儿?”
她不禁身体一绷,尽力放轻呼吸,以求假死得真实一些。
另一个声音响起,沉静又带着恭敬:“回小王爷,在内间的床榻之上。”
随之有脚步声往里屋逼近,韩蕾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因慌乱露了破绽。现在自己对这里一无所知,听那小王爷语气又不善,貌似还是装死更安全些。好歹保持目前这状态,先从他二人对话中搜寻些信息,总比一无所知要好些啊。
幸而,脚步声在门口停住了,韩蕾竖起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只听那凛冽的声音“哼”了一声,随即传来一甩衣袖的声音,“裘子修!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必须给本王爷一个解释。”
轻轻地传来双膝跪地的声音,“回小王爷,此事确为子修失职,请小王爷降罪。”
韩蕾听着这对话,忍不住在床上浮想联翩:艾玛,自己还真是命不赖啊,听这口气,自己这是穿越成冷面王爷的妹妹了嘛?要么是女儿?恩恩,应该不会,王爷的声音清冷而浑厚有力,听起来还挺年轻俊朗的,怎么会有自己这么大的女儿。不过自己也还没弄清自己这具新身体的准确年龄,倒也不无可能哈。
正胡思乱想着,韩蕾觉得外面很安静。恩?怎么都不说话了?
这时,好像有人坐在了椅子上,椅子发出了轻微的吱呀的声音。传来几声让人听了打颤的冷笑,“好啊,裘子修,本王爷让你解释,你偏偏如此搪塞,你好大的胆子!”
话至尾音,已能感觉到讲话人言语中的怒气和杀意,韩蕾忍不住抖了一下,然而又忍不住升级版的浮想联翩:哎呀天呐…这个小王爷为了我如此愤怒,我我我我,我该不会是穿越成了王爷挚爱或者青梅竹马什么的了吧!脑子控制不住的开始刷刷地往外冒剧情,美得她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小王爷息怒,子修自知难逃罪责,愿接受任何惩处。”依然是那个沉静的声音,并未听出有任何畏惧之意。
“哼,没那么简单。”讲话人好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开始踱步,“裘子修,本王爷一向信任器重你,你裘府收养的那些孤儿,个个皆是本王爷花重金培养的。生是本王府的人,死是本王府的鬼,这么久以来,胆敢自尽的这还是头一个!等她醒过来,本王爷自会审清楚。”讲到最后,话音愈发清冷发狠,听得屋里的韩蕾心脏皱成了一块硬疙瘩一般的抽疼。
孤儿?重金培养?生是王府的人,死是王府的鬼?这是在养使唤丫头还是宠妓啊!等等,自尽?他刚才说了自尽?!把人家逼得自杀未遂竟然还要审!有没有点儿同情心啊!
“求小王爷开恩,此事乃子修一人的罪责,子修愿一人承担。”是韩蕾的错觉吗?这声音中隐约夹杂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慌乱。
“此事你说了不算。”冷酷无情的回绝,讲话人又坐回了椅子上,“去看看她怎么样了,毒既然已解,倘若还没醒,那就想办法弄醒。本王爷没有耐性等。”
我勒个去,韩蕾心快从身体里跳出来了,剧情变化太突然……说好的青梅竹马全没了不算,马上还要被拖出去审讯啊?!一时也没有细想,与其等他们进来知道自己在装睡,还不如趁势假装醒过来。
听着脚步声逼近,韩蕾又开始转换模式,调用全身的演艺细胞表演“假醒”……她缓缓睁开眼睛,然后就势病怏怏地坐起半个身子。
看到眼前的来人,她不禁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