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下象棋!”沈心辰龇龇牙,做了个鬼脸。
“什么?”郭梓昊惊讶,又突然发现自己声音太大,于是压低声音说:“你不会下象棋,刚才还不停地吹牛!”
“现在说这些有用吗?快想想办法!”沈心辰双手合并,放在面前,“拜托拜托。”
郭梓昊取下手套,拉着沈心辰走到了客厅。郭爸在客厅正打开象棋盒子,“心辰,快来,我们切磋切磋。”
“爸,”郭梓昊顺手揽住了沈心辰的肩膀,“我们要回去了。”
“啊?”郭爸有些惊讶,“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回去这么早干什么?”
沈心辰笑着看了郭梓昊一眼,眼神示意郭梓昊快点回答。郭梓昊沉默了半晌,开口说道:“回去造人!”
沈心辰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着郭梓昊。
郭爸也怔了一怔,然后哈哈大笑起来,“那快回去吧,回去吧,回去吧。”
郭梓昊这句话的威慑力十足,郭爸听到这么说,欣慰还来不及,立刻就放他们走。郭爸送他们到楼下,“心辰啊,常来玩啊!”
“好的,叔叔,再见,您回去吧。”
“爸,您回去吧。”
看到郭梓昊和沈心辰上车,车子开远,郭爸才缓缓地转身上楼。邻居刘阿姨正好经过,“老郭,那个女孩子是梓昊女朋友啊?”
“是啊,”郭爸笑着回答,“漂亮吧?”
“哎呦,不要太漂亮哦!”
听到刘阿姨也认同,郭爸满意地笑笑,回了家。
车上,沈心辰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郭梓昊,“简直不敢相信,你竟然会说回去造人。”
郭梓昊也摇摇头,“简直不敢相信,你竟然这么会拍马屁。”
“不过你爸爸真的挺可爱的。”
“是啊,爸爸他一直都挺乐观的。自从妈妈去世后,他就一个人,习惯了。这么多年,总要找点让自己开心的法子。否则日子也过不下去。”
“你妈妈她……”
“她在我十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是癌症。病发得很快,等检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晚期了。那时候我还不懂这些,有天我放学回家,看见爸爸在收拾东西,妈妈不在家。我问爸爸去哪里,爸爸说妈妈住院了,他去医院。我问妈妈怎么了,爸爸笑着拍拍我的头说没事,就是生病了。
我跟爸爸一起到医院的时候,妈妈正躺在病床上。她的脸很消瘦,不过一夜之间,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她的脸色很苍白,嘴唇也很苍白。我走到她身边,问她怎么了。她笑着拉着我的手说‘妈妈只是生病了,很快就会好的。’我说妈妈你好好养病,我会乖乖的。妈妈就一直笑。
后来我还是一如既往的上学,妈妈的病却一直没有好。我每天放学都去医院看她,她一日比一日消瘦,脸色也越来越黄。每次爸爸都忍不住在医院里哭。他每次都转过身去,不让我看到。其实我知道他在哭。
我问妈妈怎么病还不好。她说就快好了,你好好学习,妈妈的病就好了。我拿出试卷,说这次期中考试我考了全班第一名,语文数学英语全部一百分呢。妈妈说昊昊真棒。这是我和妈妈说的最后一次话。后来妈妈就开始昏迷,再也没有醒过来。
没过一个月,妈妈就去了。爸爸也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我跟着爸爸送妈妈的骨灰去的墓地。那天后来姑姑就先带我回来了,爸爸一直没有回来。长大后我才听姑姑说,那天爸爸在妈妈的墓前坐了整整一天。”
郭梓昊回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身体忍不住有些颤抖。
沈心辰听此,也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妈妈。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郭梓昊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他顺手打开了车里的音乐,缓缓的乐曲回荡在车中。
“WhenIhearthebirdsstartsinging,Iwannaseeyou.Hoo,hoo,dododododo...WhenIseetheleavesstartfalling,Iwannaseeyou.TheonlythingI"lldo,don"tyouknow,istorushandruntoyou.
WhenIheartheclockstartticking,Istarttomissyou.Ooh...TheonlythingI"lldoisgonnadreamofyou.
Wannastaybybybyyouside.Youaremyeverything,youaremyonlylinktotheangel"swings.TalkaboutloveloveandIcan"tstopthinkingofyou.Suchacrazythinglikesnowfallinginspring……”
半小时后,车开到了沈心辰家门口。
郭梓昊坐在车里,缓缓地转头,“今天,谢谢你。我爸他这么多年都盼望我找一个女朋友快点结婚。如今总算可以让他放心了。”
“那你啊,就快点找一个,好让他安心啊!”沈心辰漫不经心地说着。她转头看着郭梓昊,发现郭梓昊正怔怔地望着她。那眼神中好像有火,顿时点燃了她。
火在车里蔓延开来,沈心辰感觉自己的心突突地跳得厉害。她没有动,也怔怔地望着郭梓昊。车外微弱的光照在他的脸上,有些忧郁的剪影,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却可以感觉到他散发出来的柔情。那是一个勾人的陷阱,让她忍不住想要往前走一步,一探究竟。
她感觉到郭梓昊的脸在缓缓靠近,又或者是自己在缓缓靠近郭梓昊。温热的气息越来越重,让她越来越不受控制。她甚至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加重了。三厘米、两厘米、一厘米……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沈心辰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
清香的椰子味从他的身体传来,她感受到他唇齿间的炙热,好像要把她融化。他的唇很软,像果冻一般。他用力地吻她,要将她包裹在自己的****中。他的手绕过她的后颈,将她的头紧紧地抱住,然后用力地啃噬她。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渐渐变软,渐渐不受控制,她的手忍不住搂住他的腰。
后来,她听到他说:“忘了他,跟我在一起。”
沈心辰回到家中,只觉得头脑一片混乱。她回想刚才那一幕,又觉得心里有些高兴,可她却没有回答郭梓昊。
她只记得他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轻轻说:“忘了他,跟我在一起。”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就没有回答。她抿了抿嘴,看了他一眼,然后下了车。
躺在床上时,她有些失眠。回想起那个有些缠绵有些缱绻的吻,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时头脑发热。其实答应他,不是不可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她好像没有做好准备。
她爱他吗?
她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爱她,又或者他也跟她一样,只是一时头脑发热。两个头脑发热的人,一时意乱情迷,可以理解,可如果只因这样,就在一起,那才真的是发昏了。
她一夜没睡,快天亮时才感觉头脑昏昏,沉睡过去。谁想这一睡,竟然睡到了下午五点。她感觉肚子实在是饿得厉害,正想起床,听到手机响,她不觉有些兴奋。一看手机,陈蒙蒙的头像映入眼中。
这次同学聚会选在了边郊的一个度假村,正好是周末一夜两天。沈心辰想着,这会儿,聚会应该结束了吧。
“同学聚会结束了?”沈心辰开口就问道。
“结束了,”陈蒙蒙的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心辰,你现在有事吗?出来见个面吧,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沈心辰仿佛有种不祥的预感,陈蒙蒙从来都没像现在这样严肃过。
“你先出来吧,我在街角的那家店等你。”
“哦,好吧。”沈心辰有点愣住,陈蒙蒙已经挂了电话。
沈心辰匆匆套了件外套,就下楼打的赶往街角的那家店。她走进饭店,坐在了陈蒙蒙的对面,心有戚戚地问:“怎么了?什么事啊?”
陈蒙蒙犹豫片刻,满脸严肃,开口问:“心辰,你告诉我,你还爱丁苏泽吗?”
沈心辰愣了两秒,然后换上了一副释然的神情,“问这个干嘛?”
陈蒙蒙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你还爱对不对?”
沈心辰没有回答。
陈蒙蒙继续说:“心辰,今天我去同学聚会,碰见了庆哥。他告诉我了一件事。”
“什么事?”
“关于丁苏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