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了除夕,宫里张灯结彩,中午百官赐宴后又举行了皇亲国戚的宴会,众公主夫人都打扮得花枝招展,桃羞杏让,真是花团锦簇有如春天。
傍晚时分又欣赏了那神秘的傩舞,和各种歌舞节目,与这个庞大的皇室家族,一起守岁确实是一件让人觉得有趣的事。
半夜回到寝殿也不能休息,又得换上最为正式的礼服,作为命妇是要命妇院参拜皇后的,而文武百官也要在太极殿参拜天子。
唐时规矩,每望朔之日及东至元正在太极殿举行大朝会文武百官七品以上皆得参加,而五品以上大臣及监察御史员外郎等官员需参加五日一次的在承庆殿的朝会。皇帝则每天在两仪殿召见一些枢要大臣议事,近来李世民没有大事则一般三日召见大臣一次。
太阳还没有升起,咚咚的鼓声过后,守门卫军,对过鱼符,高大宏伟的宫门次第而开。而门外的文武百官们早已排好了队形,监门将军用他洪亮的声音开始唱名,百官鱼贯而入怀着一颗敬畏之心,进入那伟大恢宏的宫殿朝拜那至高无上的天子。
高高在上的太极殿是太极宫中最宏伟的建筑,此刻太极门前已经摆好了各种仪仗,侍卫们穿着明光甲威严肃立,而大臣们分左右两列走上那逶迤而上的龙尾道,缓缓进入太极殿。在那恢宏高大的宫殿之下,每个人都是渺小的,第一次参加朝觐的使臣们无不羡慕这样的天威赫赫。
太极殿内已经摆好香案,宫女手持扇障香炉,内侍叉手侍立,由殿中侍御使纠查官员班位及官员服饰,班位排好无误有右卫大将军报道:“左右厢内外平安”鼓乐齐奏。
天子在一群宫女的簇拥下在御榻端坐,宫女却扇,众臣急忙大礼跪拜,这大朝会一般不议事,所以只是念颂词,献祥瑞。
却说晋阳这边,回去换上了最繁琐隆重的朝服,还换上了名为鳥的白色礼鞋然后梳好头戴上九根大大的花钗,一番下来让她直想打瞌睡。走出殿外那几步的都不好熬,头上那般重,裙子拖了一地,腰间还挂了一组玉佩,后面还有一个目光严肃的老嬷嬷盯着,要是有一步走得有失皇家体态,就死劲地咳,晋阳真是恨不得把那身衣服一脱吼一句不干了。
好容易上了车来到命妇院,下了车,只见一群钿钗礼衣的命妇在那排班次,由女官报名进去。长孙皇后去世后,李世民并没有立皇后,对着现下宫中最尊贵的贵淑德贤四妃,晋阳等人照样行的是家礼。。
见完后,又上车,前往太庙。晋阳第一次到太庙只见殿宇恢弘中有一间大寺供奉唐朝先主的画像及灵位,晋阳一看一个个祖先都是高大威猛,气势非凡的但只能说可能是一脉相承的缘故长相都差不多啊,看来画师很偷懒。
正听礼乐齐奏,众人皆已按班排好,侍中魏征进瓒,中书令杨师道捧爵,李世民亲奉奠享之物于案,及摆好,又是盥手等一大套有特定含义的动作,宗正卿赞道:“奏大德之乐。”一时换了音乐,太常卿捧圭念着歌颂之词,然后由李世民带着众人行礼。晋阳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跪了多少下,终于宗正卿用他洪亮的嗓音道:“礼成”终于结束了这场仪式。
晋阳可有些累得不行了,回宫脱下那身行头便呼呼大睡了,一醒来便吓了一大跳,李治那张放大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九哥你怎么在这儿?”
“哦,我来找你谁知道你睡得这么香就没打扰你。”李治笑道。一时书香等皆来了,李治出至屏风之外,晋阳穿了衣服伸了个懒腰道:“你怎么就不困呢。”
“还好吧,不觉得很困。”晋阳喝了口茶因好多了,李治也喝了笑道:“想不到这样随便泡的茶别有一番味道。”
这次的宴会没什么新奇的,没正式开始之前晋阳和李治说着话,忽见一个笑容明媚的女子来到她身边说道:“晋阳,我回来听说你前阵子病了,可是真的。”晋阳虽不知道对方是谁但还是连忙答道:“现在已经好了,没什么的。”
“翠云,你这出去一趟来可黑了不少。”李治笑道。“要那么白做什么,你不知道,我随父亲可见了不少风景,可有趣了。”那女子对于李治的玩笑并不在意,晋阳便有些喜欢这女孩的豪爽了。听到李治叫翠云晋阳想起来了,这应该是江夏王李道宗的女儿年岁和晋阳相近两人感情很好。晋阳见眼前的女孩爽朗大方很是喜欢又说了几句就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啊,一路谈得很投机。翠云谈到路上见到的风景趣事更是让晋阳很是觉得有趣,连李治也听得极为认真。
“真羡慕你能领略祖国大好河山。”晋阳心里真是羡慕了,这古代生态环境那般好,处处都是古迹,还不用门票,不出去好好游历一番真是辜负,可在这皇宫中想出去还真是难。翠云见了晋阳如此说笑道:“你也该出去透透气,不过也别灰心,总有机会的。”
宴会结束后,晋阳等回殿,高阳笑问道:“你和翠云说什么呢,那么兴奋。”晋阳笑道:“她和我说她在路上看到的奇景呢,可好玩了。”又转笑道:“你又和三哥说什么呢。”高阳笑道:“也没什么。”说着上了步辇走了。
却说以后几日翠云时常进宫和晋阳说话,晋阳喜欢翠云爽朗的个性,翠云也觉晋阳比以前开朗直爽,两人很快结成莫逆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