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仍旧在想着白子厷的话,他怎么会出现在那的?他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每次我陷入困境他都会及时出现呢?是我多想了他只是恰巧出现还是他当真暗里乜悄悄的在留意我呢?回到帐篷,小蝶与御医已经在候着了,我前脚刚到,蠡王与夕月便乜回来了!蠡王道:“婉言姑娘现在怎么样了?”我环视了一眼众人道:“大家先在帐里等等!一会儿婉言便能回来!”蠡王目光犀利带着些许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我正要开口解释便听的帐外响起了刷刷的脚步声,只见几个侍卫正用担架支着早已昏迷不醒的婉言,婉言趴在担子上浑身是血触目惊心!“快!给她瞧瞧!”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着,不曾想几个奴才竟敢对皇上的侍妾下此狠手!御医便赶紧上前替她把着脉,沉吟了一会儿缩回了手,似是不敢肯定便又重新号了次脉方似下定了决心似的缩回手起身行了礼道:“回蠡王话,婉言姑娘确是喜脉!看这伤势全是棍棒之伤,主要集中在臀部与大腿侧皆是脂肪相对厚重区域,加上方才打的板子不是很多故而未伤其根本使得婉言姑娘体内的喜脉得以续存!如今婉言姑娘有孕在身,不便多服其他药物,所幸未伤及精骨,待奴才开些固血培元的安胎药以及外敷的药物只需按时敷用,不日便可痊愈,只是如今婉言姑娘体质甚是虚弱,切勿再伤母体以免累极胎儿!”蠡王点了点头便对小蝶道:“御医说的你可全记下了?”小蝶连跪下来道:“记下了!全记下了!奴婢谢蠡王!谢慕姑娘!”“不必多礼!大家听着,今夜婉言姑娘有孕的消息先暂时保密,切勿声张!待明日禀明了皇上再做定夺!天色已晚大家都散了吧!别扰了婉言姑娘休息!”我扶起小蝶道:“就让你家小主在我帐里歇着吧!如今伤成这样怕是一时好不了了!你可得尽心伺候着还有婉言肚子里的胎儿!可千万别有什么闪失!”“奴婢明白!”
我望了一眼婉言,惨白着脸,纤瘦的躯体静静的附在床上竟显得如此单薄...深为帝王的女人尽连自身安全都无法保障,时刻提心吊胆、命如草芥何其悲哉?“姗然!”我回头看了一眼蠡王,向他微微颔首便转身随他出了帐篷...
天空黑压压的,不见半点星辰,躲在云层后面的玄月幽暗的发着光,没有一丝风,这样的夜晚闷热异常,压的人心里怪不舒坦,很快就将有一场暴风雨袭来...我与蠡王并肩走着,我还在想着婉言的境况便被蠡王打断“慕姍然,我可当真小看你了!离了皇上与我,我想不出你如何能有那么大本事从宸妃人手里将婉言救回?”他戏虞的声音投掷在这浓稠的黑夜里即刻便沉寂了去,我顿足,抬头看向他道:“白子厷!”他见我不再走了,便乜停下了脚步,当听到白子厷的名字时他乜只是暗自低语了道:“我猜乜是他!”他顿了顿道:“白子厷这个人不简单!离他远点!记住了吗?”他紧紧的盯着我的眸子像是要我给他个承诺似的!我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为什么他乜叫我要提防白子厷?难道白子厷乜会对我不利吗?他之前说过当人在权利的驾驭之下便会屏弃真情算计利用,那么白子厷三番两次的帮我难道乜是一场利用的开始?抑或是他们都在利用我?可是我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他们利用的呢?我不禁又回到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上来,我避过他抬腿朝前迈去:“可我并没觉得他对我有何危险可言...”他一把扯过我的肩膀狠狠的盯着我的眼睛道:“你必须远离他!一旦时机成熟他便会...”他忽的停住不再说下去,我不解他为什么不说了便想开口询问只见他放开了我的肩膀转而牵着我的手道:“夜深了,怎么白将军还没歇着吗?”什么?白子厷?我顺着蠡王的目光看去,只见一黑衣男子静静的在我身后不远处负手而立,修长的身形隐在黑夜中正看着我们,我一回头便对上了他的双眼,四目短暂相接,便立即垂下了头,心跳暗暗加快,浑然不觉此时自己的手正被蠡王牵着,看在外人眼里显得无限亲昵!只听他语气缓淡的道:“夜来闷热,便想出外走走,不巧遇见了蠡王在此私会佳人..”他说到此处语句稍微做了停顿,随即浅笑了声道:“末将告辞!不打扰了!”说罢便转身离开,会佳人?他果然还是误会了!我望着他渐趋渐远的身影慢慢隐没在夜色中,心像是塞了只青涩的柑橘,轻柔一捏苦涩便沁了满地...
他果真还是认为我与蠡王的关系非同一般,我甚至连开口解释的机会都没有,我能以什么身份去解释?只怕说与不说在人家心中都无关痛痒!若是他对我无情那我岂不是闹了个大笑话给人看?想到这里顿时便失了兴致,我转身抽回了手对蠡王道:“我们回去吧!”
蠡王随即点了点头便又并着我的肩朝来路返回,我不想再被负面情绪笼罩着,便想靠说话好来转移注意力,我问蠡王:“你刚没说完呢!你说若时机成熟白子厷他便会怎么样?”“算了!没什么,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你只需要记着无论何时都要离他远远的!不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我赫连泽曦都会拼劲全力护你周全!”蠡王的语气透着坚定,我看着他的眼眸不禁顿了口将心里的疑问重新咽回肚里,显然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我见问不出什么便转口问道:“你觉得婉言现在的处境如何?”“还能如何,一个毫无名份的侍妾怀了龙种,想留下来?谈何容易!”蠡王轻哼道,“名份?是不是只要皇上给了婉言名份,宸妃便不敢公然谋害皇嗣了?”蠡王点了点头道:“至少表面上是!”名份?及此,我心底暗暗有了计较...
正想着忽然额头传来转瞬即逝的疼痛,原来蠡王见我在恍神便伸手弹了我额头一下,我捂着额头问道:“干嘛啊?很痛哎!”蠡王耸了耸肩又恢复了锒铛样儿对我叫道:“慕姗然!你不要故意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来分散我注意!你刚那副娇羞样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可以当着我的面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再怎么说我们乜一吻定情了啊?”一吻定情?那是他强迫的好不好!我瞪了他一眼便不在理他,任他叽里呱啦讲了一路我乜无视了一路,待回到帐篷,他便终于悻悻然住了嘴道:“好吧慕姗然你赢了!早些休息吧!折腾一夜了!明日还要赶路!”我微微一笑朝他匐着身子行了礼道:“王爷走好,恕不远送!”便一撩门帘转身进去了...徒留他在原地咆哮:“慕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