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的众人摇摇头,看尉迟恋晚的样子就像是在看什么可怜虫,可怜的公主,祝你找死找超生,努力突破人类下限。
也不看看那是谁?摄政王啊!三岁幼童都害怕的人,暴戾的要命,别以为你是个公主就怕了你,在王爷看来,可什么都不是!
不过,这才是摄政王的风范。即便对立的是比自己国家强的,也一样可以处变不惊,视其如尘。
尉迟恋晚接过鞭子,呆呆的,这就是摄政王?果然是天人之姿,倜傥却不风流,冷酷却不冷血。
摄政王,她尉迟恋晚,一定会得到你的心的!
秦诩发现了酒楼里的人们的目光都有些奇怪,就像在看什么快死的人,满满的怜悯,不过只是单一对尉迟恋晚的,看向云凌空时,目光中充满了畏惧,又充满了崇敬,总觉得怪怪的。
他扬起一抹温和的笑,走到一位年轻人的旁边,约莫二十来岁,礼貌地询问道,“这位兄台,冒昧问一下,这摄政王,是有什么特别的吗?”
年轻人一副“你没见过世面”的模样,让秦诩默默抽了抽嘴角,秦烨撇撇嘴,一脸不屑,“十五岁成为摄政王掌政三年,能是什么普通人吗?你信我都不信。”
年轻人旁边一位布衣老者“呵呵”笑着,看起来很是和蔼的样子,可眼中的精光却不骗人,“我说两位别国使者,麻烦你们来我们洺炀国的时候,打听清楚一下,洺炀国的摄政王。”
又有一人附和道,“就是,你以为那首歌谣是空穴来风啊!”
提到歌谣,场面有片刻的沉默和尴尬,那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说话。
秦烨被提起了兴趣,拉着一位像是说书的青年,颇有兴趣地问道,“什么歌谣,说来听听。”那说书人身子一紧,然后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秦烨,迟疑道,“你确定要听?听了之后,请保证小人的性命安全。”
秦诩皱了眉,这摄政王竟然如此霸道,居然一首歌谣都不让说,可为什么百姓们似乎都挺尊敬他的,也没什么怨声叹气的情况。
看秦诩一副无知的样子,那布衣老者又说话了,“罢了,我这老骨头就跟你们说说吧,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也就是一首不知道从哪里流传出来的诗而已。”
老者顿了顿,似乎是在回想,半晌后才慢悠悠地道,“阎罗殿上万鬼王,重明宫中摄政王。判官手中生死簿,那人手中白玉笔。
风卷残云夺人命,十里血林始足下。桃花夭夭灼人眼,顷刻清寒逐飞花。”
说这首歌谣的时候,老者不住地叹气,尉迟祁眸光眨了眨,这首歌谣牵扯的事情看来还不少啊!
在场的几位贵人都是从小浸淫阴狠之事的人,怎么会不明白这首歌谣的意思?若是不懂,也枉了他们在朝廷上倾轧那么多年了。
如果说人们最怕见到阎王,那么对阎王的恐惧就等于对摄政王的恐惧。
如果说判官手中的生死簿判定人命,那么云凌空手中批改奏折的白玉笔就有着同样的作用,一旦写到了谁的名字,就代表云凌空一定要在这个人死。
恨妄剑快得就像是风,杀人夺命时就像是风卷残云的迅速,云凌空不出手还好,一出手,便是十里血色映天边红霞,极其夺目的颜色,晃花了人的眼。
重明宫中有着桃花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只可惜恨妄剑风经过的时候就吹落了艳丽桃花,那清寒,就是死亡的前兆,那是皓月照在恨妄剑身上反射的光芒。
那桃花林一年四季都绚烂至极,那一朵朵桃花红得过分,有人说,那桃花林其实是用鲜血浇灌的,所以,才可以美得夺目,乱了人的心魄。
想到这首歌谣,众人就想到两年前那惨案,朝廷大换血,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才换得现在的表面和睦。
雅间内,云凌空修长的手拿着一个杯子,用力得手背上都泛着异常的白,脸色就跟要下雨的时候天空的状况一样,乌云密布。
兰姬低垂着头,欲哭无泪,这歌谣已经压制了许多次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不尽的流言传出,主子,他们尽力了!
却不知,云凌空此时心里简直兴奋得可以蹦上蹦下。
如果是这样的名声,那就是她做什么都可以光明正大了,反正在外人看来她性子就是这个样子,也不能说她什么。
但在表面上,云凌空依旧是冷得可以把兰姬冻成冰雕,那犹如神邸般的面容笼罩着一股肃杀的意味,空气仿佛都弥漫着淡淡的杀气。
半盏茶的时间后,云凌空似乎把怒气压制了下去,神色平静了下来,风轻云淡,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点菜吧,依本王的习惯。”
兰姬暗暗松了一口气,点头称是,就吩咐外面等着的小二了。
外面,秦烨略一思索后就明白了这首歌谣的意思,眼中闪电般的掠过一缕精光,随后就哈哈大笑起来,一副找到了知音的模样,“没想到洺炀国这位摄政王如此狷狂高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还真是够自信,够嚣张!”
秦烨这话可是别有深意,狷狂高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包括了歌冷节吗?如果是,那么就代表他有取代之心,如果不是,也不过还是一个臣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如何呢?
秦诩敛了敛眸,摄政王,素来听闻手段狠辣,城府极深,若是与这个人成为盟友,登上皇位后,怕是不那么容易摆脱,付出的代价怕且也不会轻。
尉迟祁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来此也是为了完全保证自己的皇位,毕竟,不是成为了太子,就能够坐上皇位的,他这个太子之位,来之不易。
尉迟恋晚才没想那么多,她只知道,她刚刚才惹怒了自己的夫君,必须得挽回自己在摄政王心中的印象才行。
“那个,皇兄,我想去跟摄政王道个歉。”尉迟恋晚攥着自己的衣角,有些不安和羞涩,提起摄政王的时候,满眼都是爱慕。
尉迟祁眸中暗光一闪,这正是个机会。点点头,道,“我跟你一起去。”“啊?”尉迟恋晚瞪大了眼,微张樱桃小口,有些惊讶,想反驳些什么,却在对上尉迟祁眸中的严厉时闭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