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槊美美的睡了一觉,只觉得心情好极了,身体也轻松了许多,今天可把他折腾得不轻,木头轱辘的马车,没有减震,颠簸的夯实官道,让刘槊原本就不怎么健康的身体下车时颤抖不已。
醒来之后,刘槊先是活动了一下身体,舒了一口气,才朝门外喊了一声,声音不大,但是杨玉儿一会儿就进来了,伺候他起床。
杨玉儿是刘槊的贴身丫鬟,自然,也随着刘槊定居洛阳,就住在刘槊的隔壁,一个小套房里,中间也没有门,照顾起刘槊十分方便。
刘槊对于杨玉儿伺候他,已经有些习惯了,从原本的尴尬到现在的坦然,有了不小的进步,若不是现在身体还小,杨玉儿也没有长开,否则刘槊怀疑他都可能当一次畜生了。
由于今天要出门,穿的衣服稍微正式一点,自然过程也稍微繁琐了许多,期间,刘槊不断地盯着杨玉儿从上到下的打量,前面还没怎么注意,但是现在,才发现,杨玉儿也是一个小美人,至少长大之后,绝不会比那些校花之类的差多少,甚至,但从气质上面,就胜过他们许多,至少,没受过污染不是,当然,有刘槊在,谁知道什么时候被祸害……
刘槊好奇的打量杨玉儿,杨玉儿羞红着脸,伺候刘槊收拾完之后,红着脸就跑了。刘槊当然不知道,现在的贴身侍女贴身丫鬟一类的,一般和通房丫鬟是没多大区别的,他这一看,在这个女性十分早熟的年代,可就有了别的意味了。【这些是胡诌的,谁知道呢。】
……
出去和刘虞以及黄氏问了安,刘槊便和他哥哥刘和一起,跟着刘虞朝着刘宽家出发。
刘虞换成了便装,一身青色旧汉服,佩戴着玉珏,潇洒自如,风度翩翩。
刘和由于还没有及冠,头发只是简单的束起来,原本有些虎的面貌变的清秀,跟着刘虞这几年,也学了些东西,看上去也是很有气度,卖相极佳。
与二人相比,刘槊就有些惨不忍睹了,年龄小不说,身板弱,风吹即倒,更是面色发黄,泛着苍白,而且,每迈出一步,都好像费了很大力气。
由于前面坐马车的阴影,刘槊要求不坐马车,而是由管家的儿子刘杨,一个长得跟牛一样壮的少年背着。
刘杨是管家刘三的儿子,刘三名字不怎么样,但是人不错,卖相也好,对刘虞十分忠诚,和刘虞一起长大,比刘虞还大几岁,对刘虞的小儿子刘槊可是关怀之极。
杨玉儿就是刘三推荐过来的。
一行人五个,刘虞在前面走着,刘和跟着,错出几步。刘杨背着刘槊,后面跟着一个家将,也是跟着刘虞的老人,身手很不错,从军队退下来,到地方上当值,被刘虞给挖过来了,变成家将,叫王城。
……
刘槊趴在刘杨的背上,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的一砖一瓦,一人一行,这些都充满了新奇。从二十一世纪到东汉末年,这时间足足跨越了近两千年,沧海桑田,世事变迁,他对这一切都好奇。
就像电视上演的,身着古装,留着长发,或者穿着麻布衣,或者绸缎,走在街上,不是熙熙攘攘,但是人也绝对不少。不同的是,电视上演的,那些人一个个都红光满面,而他们,生活在国都洛阳,天子脚下,却也是看起来气色不佳。
周围的建筑,也是有些年代的,没有电视上那么新,那么鲜,处处都流下了岁月的痕迹。路上,更是有些小孩子在嬉闹,也有些老人在树下闲聊,脸上还洋溢着笑容。
刘槊看着,心里也颇不是滋味,这里,几年之后就会变了,战火将燃烧到这里,天灾人祸,战乱不断,百姓将流离失所,饿殍满地。
一路走来,刘槊也见识了大汉国都的繁荣与昌盛,哪怕是走向了末路,这里也人来人往,十分的繁荣。
大概走了半个时辰,刘槊在刘杨背上,看得累了,昏昏欲睡的时候,刘虞喊醒他,告诉他刘宽的宗正府到了。
和刘虞的院子不同,刘宽的官邸,十分的豪华大气,就算他不愿意,他也必须在这里,因为这代表着大汉,代表着皇室的颜面,作为皇室宗正,如果连个像样的府邸都没,像个样子么?
刘虞到了的时候,就有人通知刘宽,一会,刘宽就领着儿子刘松迎了出来。现在大汉朝逐渐没落,就连皇室,宗亲,虽然遍地,但是人物却没几个,刘虞已经是其中的姣姣者了,刘宽对于刘虞也是十分器重的。
刘槊从刘杨背上下来,站定,盯着门口,一会儿,就从里面走出一个头发花白,蓄须,但是精神极好的老者,六十来岁,脸上刻着岁月流下的痕迹,眼睛更是充满睿智。
刘槊还从其中看到了关切,前世作为一个警察的他,对于别人的观察,总是从其善恶角度出发,尤其对于官场上的人,刘槊更是留着一个心眼。
但是,刘宽坦诚和关怀的满含希望的眼神,让刘槊一阵惭愧。
刘宽给人的感觉没有丝毫的压迫,反而给人和蔼可亲如沐春风的感觉。好像站在眼前的,不是一个位高权重,声望滔天的上位者,而是一个仁慈淳朴满怀关心的邻家大爷。
刘虞递上礼物后,恭恭敬敬一拜,神情陈恳,作为皇室宗亲,刘虞知道,刘宽不仅仅是大汉朝的太尉,宗正,更是为刘家付出了一生,对自己给予了多大的关怀和希望。自己,始终是刘家的人。
刘槊等人也是跟着刘虞连忙行礼。
刘宽爽朗一笑,连忙将刘虞扶了起来,责怪他不该如此生分,然后将目光放在了刘和和刘槊身上,当看到刘和的时候,还十分欣慰,但是看到刘槊的时候,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他自然能看出来,刘槊虽然没有病入膏肓,但也好不到哪里去,看上去就是性命也很悬啊。虽然眉头皱了起来,但是刘宽眼中却没有不耐和厌烦,反而露出关心和思索。
“伯安,槊儿的病?”刘宽不由看向刘虞,也忘了请人进去。刘虞说过他儿子的病,但是当看到的时候,刘宽还是不禁担心不已。
“多谢兄长关心,槊儿的病,楚太医说是并无大碍,只是需要一段时间的修养,就可以康复。”刘虞心中微微一暖。【实在不知道他两啥关系!】
刘槊也是,在这几天,他感受到了不下于前世亲人朋友那里收到的关怀,同样的无私,同样的真切。
“还好,楚太医是整个洛阳最好的大夫,他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刘宽眉头展开,爽朗一笑道:“如果需要什么药材,就和我说,我来想办法,孩子还小,可不能落下什么病根子。”
刘槊闻言,深深一拜:“多谢大伯关心。”
“槊儿真乖。”刘宽欣慰的摸着胡子,半响,才反应过来,连忙告罪将众人请了进去。
刘槊听到他说自己乖,顿时一头黑线,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份和年龄,又默然无语。
进去之后,众人坐定,刘槊由于身体缘故,加上也不习惯跪坐,故而拿着一个厚厚的垫子,直接就半躺在上面,虽然姿势不雅,但也没人说什么,倒是刘槊还有点不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