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皓压下心中的震惊,眼珠转动,两手一搓,火热的盯着老者:“您老境界高远,能力广大,非徒弟所能及,您现在还是教我如何补足道源吧。”
“一口吃不成胖子,你现在当务之急,是将修为晋升到先天境界,而不是补足道源,你现在首先要解决的是经脉脆弱,无法凝聚真气的问题。”老者笑容收敛,看着秦皓凝重的说道。
“还请师父传我大法,徒儿知道您老见识的紫晶功法不在少数,你老神通广大,肯定能改变徒儿经脉的状况。”
老者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我说过你经脉不能承受黄金紫晶级别功法的真气。”
“老家伙,你不会还让我修炼原来的功法吧,我原来的功法才是白银级!”秦皓惊讶的说道。
老者怒气横生吹胡子瞪眼道:“是师父,不是老家伙,从今天开始立下第一条门规——尊师重道。”
“啊……是师父。”
“我不是丹师,也没有那么高级别的丹药改造你的经脉,不过我有一法,可以助你晋升先天,甚至不用补足道源开辟道府,你学不学?”
“学,肯定学!”
秦皓激动地犹如小鸡叨米一般不停点头。
“很好,不过会很苦,你要做好准备,我担心你承受不住。”老头奸诈的小道。
秦皓不自觉的打了寒颤,嘴上兀自强硬的说道:“再大的痛苦,保证眉头都不带一皱的。”
“嘎嘎嘎……期待你的表现,你今天放松一下,明天我开始训练你,从现在开始你就要多多筹集金银,还有不要让人知道我的存在。”
说完之后,不等秦皓回答,就一下钻进吊坠之中,然后就见吊坠自动的挂在秦皓的脖子上,任凭秦皓怎么呼喊,就是不见回应。
“妈的,这死鬼师父,太不负责了,竟然也没有说要准备多少?”秦皓在心中恨恨的骂道,当然秦皓也只能在心中骂骂而已,谁让现在主客异位,是自己有求于人呢!
秦皓整理略微一下衣服,不顾王飞的劝阻,执意要去坊市。他现在仅仅是元气不足,身体虚弱,本身并没有什么大伤,只是现在还不能与人动手而已,至于走路神马的,毫无问题。
王飞之所以劝他不要出去静养,完全是为秦皓考虑,毕竟秦皓现在还有些虚弱,若是出去,肯定瞒不了外人,那秦皓就必须搬离秦府去矿山采矿,在王飞看来,秦皓虚弱之身,采矿又是一个体力活,能拖一天是一天,多拖一天,秦皓就恢复快一天。
不过在秦皓看来,这样做纯属浪费时间,老者明天就要教他新的功法,而老头又不想外人知道他的存在,自己在秦府内修炼一套明显不是秦府内的高深功法,简直就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道理他还是懂的。
这其中道道,实在是不足外人道也。王飞虽不是外人,但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隔墙有耳,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哪天事发,也不至于连累王飞,如今秦皓真正见识了人心险恶,可不希望他刚刚认的兄弟因为自己的疏忽,白白牺牲。
秦皓在秦府走动片刻,就见路上仆役侍女,纷纷将目光投向自己。
“嘿嘿,听说九少被废了,不知是真是假?”
“我看是真的,无风不起浪,九少恃才傲物,意图打破府主的记录,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修为被废,经脉尽断,你没看到九少现在脸色苍白,病怏怏的,九少爷这辈子连我等杂役都不如。”
“嘘,噤声,我听说九少这次破坏了一间元气室,害得很多内府长老修炼缓慢,怨声载道,已经禁止九少爷在秦府修炼。”
周围之人看似在窃窃私语,但诸如此类的声音却故意在经过他身边时想起。
秦皓眉头微皱,以前这些杂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唯唯诺诺,极尽谄媚,大声说话都不敢,从来不敢像现在一样,窃窃私语,暗中挑衅。
这就是人性,人的劣根性,你飞黄腾达,荣耀之极时,会有人排着队伍来巴结你,凡是能扯上一点关系的,在你面前都是拼命的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你整天会生活在这些人谄媚赞誉之中,你当你没落时,这些人不会感激从你这里得到的好处,他们反而会变本加厉的落井下石,并且乐此不疲,人人恨不得在你身上踩两脚。
这些人,说完之后,也不停留,然后神色匆匆,急速走开,秦皓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肯定是要向自己的主子报告去了,恐怕要不了多久,他苏醒的消息,就会闹得秦府上下,人尽皆知。
青阳秦家是秦府的三大家族之一,拥有坊市一条街,不过,不过离开秦府必须经过外院。
如今秦皓就要离开,不知不觉来到外院,不自觉的停下脚步,忍不住驻足于此。
外院是秦府子弟习武练功之所,秦皓以前大半时间都在秦府练功,他对外院还是十分有感情的,他已经知道义父不准他在秦府外院修炼,明天就要离开秦府了,外院的广场无论辛酸也好,快乐也罢,不可否认的是,这里埋没着他童年一半的光阴岁月。
看着这片熟悉的外院广场,秦皓心情略微激动,无论他是否承认,外院广场,带给了极大的荣耀。这里是他崛起的地方,他在此崭露头角,显示出超凡的资质,从众多的秦族子弟之中,脱颖而出,如果一个人对应一颗星的话,他就是秦府这片星域之中最亮最耀眼的一颗,是秦府几百年来所有秦府子弟中最受人瞩目的一小撮。
秦皓本不欲多在此停留,毕竟这里是他的崛起地,同时也是他的伤心地。
他来到外院广场已经是午时,百十位秦族子弟稀稀拉拉上的站在广场之上,或是舞刀弄枪,或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议论一些发生在青阳城的趣事。
“听说了吗?据说九少这次冲关,是因为得罪了二爷,二爷叛府前故意在他的丹药中做了手脚。”
“九少够可怜的,辛辛苦苦修炼,好不容易开辟道府,据说还是黄金道府,是继府主之后的又一位天骄,可惜啊!得罪什么人不好,非得得罪丹师。”
秦皓呆立在外院门口,脸色铁青,他很想冲上前去问问他们。
“我什么时候需要人来可怜,我志在武道,从来不需要可怜,以前不需要,现在不需要以后也不会需要,尤其是这种披着伪善的可怜。”
吃一堑长一智,他经此一劫,早已经没有了少年的冲动,明显的稳重了许多,他不会去和人争辩,只是心里默默告诉自己总有一天他会再次崛起,当他再次站在广场之时,会用拳头,让这些人闭嘴。
突然之间一道声音传来,这声音秦皓很熟悉。
秦牧扑哧一声笑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恃才傲物,自以为有点资质就不可一世,莫非他真以为府主收他为义子就能成为嫡脉凌驾到我等头上了。”
秦牧以前经常找他请教问题,有意无意的套近乎,秦皓也耐心指导过秦牧,他自问自己做得问心无愧,可他没想到这句话竟然会从秦牧口中说出。如果说其他人还要惺惺作态一番,秦牧就属于那种直接撕下伪装。
秦牧刚说完,就见有人接道:“不错,牧哥说的有道理,我看府主收他为义子,就是看上他的资质,为了笼络他,听说府主这次闭关,将这件事交给其他人处理,已经放弃九少了,任他在矿山自生自灭。”
“矿山?那不就是一个矿奴,连我等旁系都不如,嘿嘿,从云端跌落泥潭,这就是站的越高,摔得越惨。”
看着秦牧在那里谈笑风声的嘴脸,秦皓心中说不出的厌恶,他今天才算是看清了这些人的真面目。
秦皓知道自己遭此劫难,肯定会有人落井下石,可他真的没想到的是会是这些平常和他走得很近,他自以为可以谈得来的朋友竟然在他落难之际,一个个恨不得在他的伤口上补刀撒盐。
“哈哈哈,你们议论的不错,我现在都迫不及待的想上去踩两脚。”一个响亮的夸耀,打断了秦牧几人的议论,广场之上的人,纷纷向他们看去。
秦牧看清来人,立刻向前一跃,脸上笑意迎人,谄媚的说道:“六少,我们只是觉得秦皓那杂种怎么能和您相比呢?”
“杂种,说得好,以后有人欺负你秦牧的话,直接报我的名字就行了。”被称为六少的秦刚说道。
秦皓木然的站在那里,双拳紧紧地攥在一起,这就是和他称兄道弟的兄弟,他现在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到现在才看清了这些人的真面目。
“老六,你在那说什么呢?回来练武,少和那些人混在一起,呃……九弟来了!”
其他人脸色纷纷剧变,不仅因为说话之人秦家五少如此贬低他们,更因为这说话之人后半句话,急忙向周围看去,就看到秦皓站在外院门口的秦皓,秦牧不由惊呼道“九少!”
其他几人一片哗然,低头羞愧不语,他们以前和秦皓走的较近,如今被秦皓亲眼撞破他们在背后说议论,每个人脸上都是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