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觥筹交错,舞姬姿态婀娜。
四位公主各怀心事,但只有姜曼心中惴惴不安。
晚宴散去,皇上留下了四位公主,他摸着胡子问道:“状元探花榜眼,你们倒是说说看上谁了?”
“父皇,儿臣觉得新科状元裴慕寒气质出众、文采风流,是驸马的好人选。”三公主抢话说。
“三皇姐,你又跟我抢,父皇,我不依,我也要状元郎。三皇姐之前心仪的不是尚书大人家的大公子么,这次怎么好跟妹妹抢呢?”四公主紧紧抱住皇帝的胳膊。
五公主也不依:“父皇,儿臣也要嘛。”
只有姜曼一个人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皇帝被三个撒娇的女儿弄得不是办法:“你们三个都看上了状元郎!另外两位也是佳婿的上乘人选啊。”
“只可惜状元郎太过出众,另外两个呆在他身边,全都被比下去了。儿臣要嫁当然是要嫁世间顶好的男儿,像父皇这样。”三公主嘴巴可甜。
“可是你们三个又不能都嫁给他。”
三个人异口同声道:“儿臣没问题!”
皇帝气得破口大骂:“胡闹,哪里还有个公主的模样!朕的面子都被你们丢光了。”他又看向姜曼,稍微欣慰了些,“云蕊,你跟父皇说你喜欢哪个?”
姜曼唇角一勾,露出俏皮的笑容:“儿臣谁都不嫁,一辈子待在父皇身边伺候您。”
其他三人射过来鄙视的目光,仿佛在说:虚伪。
皇帝被她们折腾得筋疲力竭,连忙把她们赶走了。姜曼走出大殿,看到徐姑姑和如意都等在外面,心中微微一暖。
待到她离开,三位公主开始嘀咕起来——
“这云蕊在席间一直在偷看裴慕寒,还不是对他有意思。”
“她那招叫欲擒故纵,只有父皇才会被她骗了。”
“难怪呢,我想也是,这个云蕊平日里嚣张跋扈怪了,怎么还跟我们客气起来了。”
三个人说着冲着姜曼的背影呸了一声。
没过几日,皇上就下了旨,要把最宠爱的云蕊公主下嫁给新科状元裴慕寒。
圣旨到的时候,姜曼正在喝茶,这意外到来的“惊喜”吓得她把杯子都摔碎了。
宣旨的公公退下后,她着急地和徐姑姑商量起来。
“怎么办,若是我真嫁给了裴慕寒,就不能待在宫里保护谨晨和找出谋害母后的凶手了?”姜曼更担心的是,她总觉得裴慕寒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她若是落在他手里,以后不知能不能有机会回庆国。
“公主镇定,嫁给状元郎未必是件坏事,远离皇宫,说不定能够逃脱凶手的毒爪。”徐姑姑紧紧握着她的手,“虽然奴婢希望能和公主一起寻找出谋害皇后的真凶,可是,奴婢更希望看到公主能够寻找到幸福,觅得良婿,一辈子过得无忧无虑,皇后娘娘的在天之灵也会觉得宽慰。”
“可是,我并不觉得裴慕寒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而且我……我刚刚与他见过一面,要我就这样嫁给他,我很怕……”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叫她就这样安定下来,她始终不甘心。
“皇上的圣旨都下来了……”徐姑姑摸了摸圣旨,心中也是无限的惘然。
午后,殿外传来吵闹声,姜曼知道是自己几个未出阁的姐姐来闹事了。
“云蕊,你好大的手段,这就让父皇给你赐婚了。”
徐姑姑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公主,演戏就演到最后。”
待她们闯了进来,姜曼表情一变,笑道:“如意,泡茶,几位姐姐嗓门那么大,喊得都快哑了。”
“云蕊,你当时不是说不嫁人吗?”
“父皇都被你骗了。”
她们骂骂咧咧的,姜曼也不恼,不回嘴。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声——皇上驾到。
大家齐齐地躬身行礼。
“父皇……”三公主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帝呵斥了回去。
“朕在外面就听到你们几姐妹吵来吵去,成何体统。哪里还有公主的威严,你们说云蕊刁蛮任性,你们比她更不知礼数。云蕊平时调皮了些,但她善良聪明,比你们好几十倍,怎么就嫁不得状元郎了。”
此时,裴慕寒一袭青衫,目光柔和,声音清爽:“皇上,都是微臣的错。”
几位公主被他的目光扫过,都羞红了脸。
“不关你的事,是她们不成体统。朕看你和云蕊在席间频频相望,知道你们两个有意,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谢皇上成全。”裴慕寒抬起头,目光里带着微笑,看向姜曼。
明明是柔情蜜意的目光,但她总觉得有些寒冷,她躲过他的注视,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