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维拉站在泰纳之前昏倒的地方,其白皙的双手正在缓缓打开一张卷轴。
秘法卷轴!
泰纳为此感到惊疑,这里怎么会有秘法卷轴,是什么人遗落在这里的吗?
秘法卷轴是将咒文绘画在卷轴上的魔具,供使用者快速而方便的施放魔法,即使是没有学过此魔法的人,都可以通过秘法卷轴施展强大的魔法,从而击垮敌人或者全身而退。虽然秘法卷轴很强大,但却只能使用一次。所以领主在交战之时,总会有一车车的秘法卷轴送往战场。
维拉将卷轴打开并朝向泰纳。
“在你身边找到的,是你的东西吧?”
卷轴上已经灰暗的咒文说明卷轴已经被使用过,泰纳学习过魔法知识,所以可以读懂卷轴上的咒文。
“这是魔法神镜的卷轴。”
在泰纳的脑海中魔法神镜属於高阶气系魔法,施法者可以反弹一切指向自己的魔法攻击,魔法神镜在以弱对强的战斗中可以发挥奇效,使用的时机恰当不但可以全身而退,甚至还可以击垮敌人。
是谁会在这里使用魔法神镜?
泰纳感到万分的疑惑,难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不为人知的战斗么?
“卷轴是在你身旁发现的,应该是你的东西,可是你怎么会有高阶魔法的卷轴,是索姆巴特老师给你的么?”
接过维拉递到面前的卷轴,泰纳再次检查上面的咒文,确认卷轴的确是已被使用的魔法神镜。
“没有,索姆巴特师傅从没给过我这样的卷轴。”
“那就奇怪了,你在地下室昏倒,身旁是已经使用过的高阶魔法卷轴,而且我还听到巨响……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泰纳皱起双眉。
“你的意思是?”
“你有事瞒着我。”
迎接维拉坚定的目光,泰纳没有一丝的回避。虽然自己也知道这里一定发生过什么,但无论如何还是想不起来,记忆就如同被黑兽吞噬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去找索姆巴特师傅,也许师傅知道些什么。”
“我也去。”
泰纳和维拉一前一后的离开地下室,一同前往索姆巴特的房间。
“你为什么还拿著这把剑?”
“我当然是拿去给师傅鉴定。”
“可是……这是不祥之剑。”
“你怎么知道这是一把不详之剑?”
“当然知道,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把剑有妖气。”
“或许只是你的错觉。”
“阴冷而恐怖,难道你没有这样的感觉么?”
“什么阴冷恐怖?”
“这把剑。”
说实话,泰纳在握起这把大剑时就已经察觉到这不祥的气息,但泰纳必须调查清楚,这把剑跟索姆巴特师傅有什么关系。
索姆巴特师傅的房间就在府邸三层,这是领主接待贵宾的客房,因为不能有失体面,所以房间不可缺少的东西应有尽有,而且房间还很宽绰。
没多久,泰纳和维拉已经站在索姆巴特的房门之前。
“到了。”
说著泰纳便叩响索姆巴特的房门。褐色的房门静静耸立,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回应。
“师傅您睡了吗?”
回应泰纳的是长久的寂静,在走廊尽头的窗外,树枝正如鬼影般摇曳。
“老师,索姆巴特老师您在房间么?我是维拉呀。”
外面已经夜深,按理说这时候师傅应该是在房间的。
“已经这么晚了,老师能去哪里呢?”
“也许正在哪里给女学生做个人辅导吧。”
“谁跟你开玩笑啦,你倒是给我严肃点哪!”
泰纳没有理会维拉,而是施展魔法打开紧闭的房门。只见泰纳右手伸向房门,射出紫色的光球,当紫色光球接触房门时,紫色光球如落地的水球一般向四处蔓延,房门顿时覆上一层淡淡的紫色外衣,随后便立即消失。
“咔嚓。”
门锁被打开的声音传到耳边,泰纳知道眼前的房门已经打开,因为第一次使用开锁术打开师傅的房间,泰纳的小心脏怦怦直跳。
——要是师傅在里面怎么办?
“你竟然会用开锁术!别跟我说你连透视术也已经学会了!”
对於维拉的惊讶,泰纳对其露出很稀疏平常的神色。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是每个男孩都会的基础魔法。”
“你这个色鬼!你别跟我说你已经用透视术偷窥过女孩子洗澡了!”
“原来透视术还有这种用处呀,下次我一定好好研究研究。”
“你别装蒜了,要是发现你敢偷看我,老娘我非阉了你不可!”
“就你那二两肉,还不值得我冒险咧。”
“你!”
维拉娇嗔著抬起手,准备要给泰纳“正义”的制裁,但却被泰纳轻巧的闪过。
“你还敢闪!”
“大小姐,现在可不是打闹的时候。”
“你好意思说这些话!”
泰纳右手按在房门的执手之上,轻轻地推开门,房门发出“嘎吱”的声响,宛如苍老的低吟。推开门后,泰纳并没有听到索姆巴特老师的叱喝,此刻房间里寂静无声。
“没人耶。”
维拉随手拍出一个照明光球,顷刻间,房间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空荡荡的卧榻旁是一张整洁的木桌,桌脚安静睡著一个大箱子。泰纳打开箱子,里面只有一些秘法卷轴和恩塔格瑞大陆的历史资料。
泰纳很少可以进出师傅的房间,之前的唯一一次是在师傅的陪同下,在房间里捉老鼠……
如果师傅不在房间,那会在哪里?
“现在怎么办呢?老师不在的话,也就没有办法知道这把怪剑的主人是谁了,总不能丢在地下室吧,毕竟这把剑很重要的样子,真是难办呀到底该怎么做。”
维拉抿起小嘴,露出伤脑筋的神情。
“你再碎碎念我就让你试试口吞宝剑!”
“你敢我就让你尝尝菊花吞宝剑的滋味!”
“大小姐,要是让别人听见你说这些话,只怕是最贫瘠的王子也不敢娶你呀。”
“那有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不嫁!我才不在乎呢!倒是你怎么老担心我嫁不出去?跟你有什么关系哦?”
“当然有关系啦,要是大小姐嫁出去的话,就不用再见到大小姐这张脸啦。”
“泰纳!”
“是的!大小姐!”
“我有这么碍眼吗?”
“嗯……是的有点。”
“你!!!”
维拉愠怒的高举其手向泰纳劈去,但泰纳早有防备,轻巧的闪过维拉的手刀一击。
“造反啦!!!”
“大小姐,在讨论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先解决裤裆下的问题吧……不对,是当下的问题,恕我愚昧。”
“死变态!谁要解决你裤裆下的问题啦!!!”
维拉娇嗔的追赶泰纳,泰纳围绕四方桌跟维拉周旋,始终没有让维拉追上,直到维拉气喘吁吁。
“呼呼……你给我站住,我保证不打你!不,是不打死你!”
“大小姐,裤裆下的问题不是问题……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早点安置这些东西为好啦!”
这些东西就是泰纳手中的秘法卷轴,储物室之戒以及怪剑。
“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的求我,那我就网开一面饶你一死好了。”
“那么……我还要谢你咯?”
“当然!不然呢?!”
“我说……大小姐偶尔会不会有温柔的一面?”
“我才没有那么恶心的一面呢,哼!”
泰纳径直走向木桌,在木桌后的墙壁之上,有一个圆形的印记,正好可以放下储物室之戒。泰纳曾见过师傅打开储物室的门,於是便将指环放到圆形印记之中。
突然间,木桌开始慢慢的转动,发出轻轻的轰隆之声,直到露出两扇黑漆漆的洞门。
泰纳穿过洞门走到储物室的里面,当泰纳刚迈进储物室,四壁的火把随即点燃,火把照亮著储物室。
“你要把东西放这里?”
泰纳“嗯”的一声,然后走向正前方的桌子。泰纳将卷轴放下,但当泰纳凝视右手的长剑时,古老而强大的低语随即传到耳边,那是泰纳从没有听到过的语言,语音里透露出无尽的诱惑,弥乱人的心智,泰纳的意识深陷其中,对现实世界充耳不闻。
仿佛置身於浩瀚的宇宙当中。
“泰纳……泰纳……”
感到肩膀被人拍打,於是泰纳回过神的向后望去,是维拉雪白而美丽的脸庞。
“你怎么站著不动呢?”
听到维拉的话,泰纳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站在原地。
“你怎么了?”
维拉继续询问,但泰纳不想告诉维拉实情让其担心。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待会吃什么宵夜好呢。”
“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吗?!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你这样子我父亲怎么能放心的给你安排职位?”
“安排职位?”
泰纳从没有听说过威尔哈根领主要给自己安排职位,所以感到疑惑不已。
“是呀,你已经成年了,难道你想做一辈子的学徒吗?”
“……我从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
“所以说你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气死我了!”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大小姐有什么好生气的。”
“我就是生气!”
“我可不认为我可以胜任什么职务,不过倒是有一件差事我倒是可以胜任的。”
“是什么?”
“饭桶。”
泰纳自嘲的开著玩笑。
“你这人真是……”
没有理会维拉的抱怨,泰纳将怪剑轻轻放在桌子之上。同时,泰纳发现干净的桌子上摆放着一本日记。日记有些陈旧,显然是经常翻动的缘故。泰纳从没有见过这本日记,也没有听索姆巴特师傅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