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医院安静的呆了两天之后,伴随着弗骅临走前给我留下的那句话,觉得自己傻了一样才会像疯子似的去跳河。
不过后来,也想明白了,早晚有一天父母都会离开自己的身边。只不过,这个结果相对于我来说太早了点。
冯叔在医院还派了几个警察看着我,怕我再要死要活啥的。估计也是警局有案子,他没有每一天都在我身边,昨天他来的时候告诉我:我爸妈的追悼会在明天。
我抬起手腕,手腕上的手表是冯叔从警局拿出来给我的,他和我说: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她想要等到你过几个星期大学毕业之后送给你,可没想……
眼中一下又是泪光闪闪,我忽然想起母亲那和蔼的笑容,她曾经说:安适,学法医,是需要细心和耐力的,其实妈妈不想让你每天和那些死人作交流的。
没错,我大学的专业是法医学。原本以为可以像妈妈那样,镇定冷静,为中国的刑事案件做出点贡献什么的,结果现在……在经历了这些之后,我才发现,我报了一个没用的专业,而且还在大学四年间非常的喜爱这个专业。忽然觉得自己好纠结,不过做了决定之后,便没什么可以纠结的了。
我决定,舍弃法医学。这个曾经自己想过未来的职业。
看着手腕上的手表,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秒针一圈一圈的转动着,时间就这样在我的注视下一分一秒的流逝。
静静地,门开了。我看着窗玻璃上那个人的影像,我不知不觉就那样盯住了影像中他的眼睛,依然是那样深邃,可是为什么,我好像看到了在梦中的那抹心疼。
我猛然转身,他愣在了那里,眼中的那抹心疼还来不及收回,但也消失的很快。他缓过神来的时候,眼中又恢复了平静。
这会让我以为刚才是一种错觉,却又不得不承认这是真实的。
我坐回床上,看着弗骅,问他“你怎么来了?”
他嘴角又挂上了抹笑,走到我刚才站的地方“下班之后,突然想起来医院还有一个被我救过的傻子,闲的没事,就过来看看。”他好像是看到了夏日的阳光,照在窗台上那盆吉祥草上,目光突然变得柔和“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后面那句,他说的声音极小极小,以至于,我只看到了他的嘴唇一张一合。
“你才是傻子呢,像傻子一样救了我。”这话我说的有些怨气,但却是以开玩笑的口气。
他回过头,嘴角和眼角的笑意极其无奈,刚想张口说什么,便被我打断了“谢谢你。”
他的笑意停在了嘴角,眼中变的茫然,像是不知道我在谢什么。
我说“谢谢你那天告诉我的那句话……”我顿了一会,然后笑着对他说“死了的人已死去,活着的人继续好好的活着。”
他的目光一瞬间定在我的脸上。我想,那时我脸上的笑容一定很迷人。我知道,自己也在向往一种没有压力的生活。可以每天开开心心,轻轻松松。
后来,在我们的缘分交织到彼此深爱的情况下,他和我说:其实,那天下午,你的脸上有阳光,显得很暖,一下就照进了我的心里,想忘记都难。
只是,缘分没有告诉我们。后来,我们也因为彼此深爱,而错过了彼此,陷进了难分难舍之后的心痛。
他还有点没缓过来的样子和我说“这话是我给你的那本书里的,只不过你没要。”然后,他的嘴角挂上了一抹无奈的笑。
我哦了一声,忽然感觉有点可惜,很莫名其妙。
然后,我在他缓过神来的目光下,直视着他说“明天我爸妈的追悼会,结束之后,我就回学校了。”
他什么也没说,感觉在他嘴角的笑意下掩藏着不知名的情绪,只嗯了一声。
我看着高大帅气的他,莫名的发愣。
我没交过男朋友。在学校因为性子冷,那些男生只敢远远看着,没有一个追过我。大学四年,我身边都是女性同胞,说来可笑,我竟然想和眼前这个男子做朋友。
毕竟他救过我,毕竟心存感激。
我慢慢挑起嘴角,露出一个极其友善的笑容“弗骅,做个朋友吧。”
阳光好像和时间融合在了一起,窗台上的吉祥草绿的鲜亮。
我好像有一种期待,在阳光之下,等着他的笑容,等着他的回答。
他在我的话语结束之后也笑了,同样,很友善,很阳光,他笑着说“好啊!”阳光在一次照在他的发梢,嘴角的笑容迎着阳光,一下冲进了我的心里。
像是我见到他的第一面时的第一感觉,一个开朗阳光的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