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老吗?”说着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我可是听说县里已经对周世禄出走的事情做出了反应,定下的调子是,要允许创业失败,县里要对支持周世禄发展企业的银行给予一定的损失补救政策呢。”
“真的?”许秋林这会真的是有点兴奋,“他们真的会帮周世禄把钱还上吗?”
张家宁脑袋摇的拨浪鼓似的,“当然,这个恐怕也就是口头支持支持!县里哪有那些个钱呀?有,也不可能给他垫!”
许秋林的心情跟过山车似的,“大哥,你就别折磨我了,我心脏会受不了的!”
“但是,这个态度就很值钱,明白吗?”
许秋林直摇头。“这样的话,上级行就不好过分处理责任人,因为这些款就带上了政策性的色彩!”
许秋林这才反应过来,总算是松了口气。张家宁接着说:“不过,你也要有个思想准备,过于严厉的处分没有,处分却是逃不了的!”
“嗯。”许秋林想,只要不开除,哪怕他在大华重新开始,也还是有咸鱼翻身的机会的!
“好了,别多想了,晚上我请你吃饭,给你压压惊!哈哈哈”
这个时候的许秋林本来没什么心思去吃饭的,还是抵不住张家宁的生拉硬拽,只好勉为其难跟着去了。
这次,张家宁没有带许秋林去那个山间会所,而是换了个地方——里玉春县不远有个天然的小湖泊,面积不到一百平方公里,呈南北长条形,靠HN边,有个小渔村,这些年,湖里都是靠人工养殖,所谓的渔村也就成了人们度假休闲的去处。
张家宁订的饭庄直接靠着湖面,吊脚楼一样几根柱子伸进了湖面,等于他们就坐在湖面上吃饭赏景,真个好兴致。两个人正坐在那里聊着,张家宁接到一个电话,问:“到了?”便起身出去了,许秋林才知道晚上的饭局不止他们俩。
张家宁领着两个人从外面进来的时候,许秋林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窗前一晃,等走进来的时候,才看到,这可不是那个因为赌博欠下赌债刚刚把自己折腾个半死的何绍基吗?为首的这位,许秋林好像也在那儿见过,一时没认出来。
两下里寒暄一下,来人为首的那位坐了主位,张家宁硬让何绍基坐了次位,自己坐到了主位旁边,让许秋林坐到何绍基旁边陪着,许秋林便调侃何绍基:“你们政府当官的就是不一样啊!张哥请客,我们都是作陪的。”
何绍基还真有点不好意思,意思是要站起来让许秋林坐到他的位置上,许秋林赶紧压住他:“少来,今晚是张哥请你们吃饭,你该怎么来怎么来,别见了我就装得谨小慎微!”
张家宁从车上带来两瓶玉江琼液,许秋林知道行里接待省市行的领导都是这个酒,一瓶上千元。许秋林心想,张家宁拿这酒请这两位镇政府的人,有点太舍得了吧?
张家宁开口闭口唤主位那位“书记”,许秋林因为面熟,总想这人是谁,在哪儿见过?一时真想不起来,有点懵,便扯着何绍基嚼耳根:“这人谁呀?”
“我们书记呀,上次见过,在那个周世禄的宅子里,那时候还是副镇长呢!”
许秋林恍然,怪不得这么眼熟呢,“这人什么来头,这么快?咱们在那见面不过才一年多一点的时间,两个年头的事儿?”
“你问我,我问谁去?”何绍基有点不想聊了,显然是因为自己的书记在,不便总是和身旁的许秋林嚼耳根,“反正,我目前就这么个大腿抱了,好了,不聊了,听领导说!”
几个人正这儿吃得热火朝天呢,天空一个响雷,不一会儿,大雨像是用盆泼出来一样,铺天盖地间下起来,那位书记看着窗外的雨有点出神,张家宁就说:“来,书记,这样天气,正好咱们吃酒!哈哈,来,来,干一个!”
喝了一杯,何绍基帮自己领导解脱道:“书记是担心这雨又产生什么灾害,现在已经是雨季了,不由得不担心啊!”
那书记点头“嗯!”了一声,张家宁忙道:“今宵有酒且把今宵醉,这样的雨一时半晌还不会产生出来什么灾害,过了今夜,您再替全镇人民操着操不完的心吧!来,咱们再走一个!”
那书记挡了一下,说:“这样的天气,真是让人坐不安稳呐,来,喝了这一杯,我和小何还是告辞吧,得去看看,也好有个应急的准备,洪灾猛如虎,防灾大于天呀,在这上头出点差错责任负不起呀老弟。”这书记看着也真是个爽快人,一杯酒头一仰一饮而尽,站起身来直接就走,张家宁怎么说都没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