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玉春县城的路上,许秋林还在想今晚要不要给梁小冰打电话和她“出去坐坐”呢,赵满双电话打了进来:“干嘛呢秋林,今天去送库了?”
“是啊,赵行,我们正往回赶呢。”
“那这样,你回来给我打电话,咱们俩出去一下!”
许秋林真是喜出望外,正愁找不到借口岔开梁小冰的约会呢,赵满双这一通电话打的是太及时了。
回到县支行,许秋林跑宿舍洗了一把脸,换了衣服,就给梁小冰打电话说赵行长找他有事,只能改天约了,梁小冰还不无遗憾的说真是太不巧了。
到院子里的时候,赵满双早已经在下面等着了,把车钥匙丢给许秋林,说:“你开车吧,可能要喝点酒。”
许秋林看着眼前听着的一辆白色轿车,绕着看了两圈,是一辆车标为三个子弹头的别克,看着格外惹眼景致,笑嘻嘻得问赵满双:“主任,啊不,赵行,啥时候买新车了呀,还是这么高档的车,都没告诉我一声!”
“告诉你小子,我还有的开吗,行了,走吧!”
上车,赵满双坐了副驾驶,许秋林把钥匙插进去一拧,次郎一声,车启动起来,跟那辆桑塔纳确实不一样,不过是自动挡的,许秋林有点生,赵满双在跟前指点了一下,才起步开动,刚出门,看到一个行人,许秋林点了一下刹车,这车的刹车比手动挡的要硬朗很多,一下来了个点头,赵满双说:“慢慢来,这东西肯定比手动挡的好开!”
赵满双指点着许秋林来到了玉春县城西郊,正好和金沟是反方向,车子开进来一个褐色铁大门,在植满杉树的林间路上走了几分钟,眼前豁然开朗起来,一大片高低起伏的草地映入眼帘,草地边缘还有细窄的沙子路延伸到远方,赵满双让许秋林把车停到停车场,下车站在草地边上,看着远处几个带着鸭舌帽的人在那拿着铁杆比划着,许秋林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高尔夫球,电视上看到过吧?”
“没注意过,好像是在体育频道闪过,都没什么印象。”
“传进中国也没多少年,都是那些个发达地方的有钱人抬高身份的东西,”赵满双指了指草地里一个穿黑色上衣的大概三十几岁的男人,“那位就是龚建军,龚总,有印象吧?”
许秋林一时没想起来,“就是你把一万块钱汇成十万的那次,就是这位龚总让人把钱又汇了回来。”
一句话勾起了许秋林的记忆,原来当时正是这位神秘的老板救了自己。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那边打球的人也把球杆交给球童,款步向许秋林他们站的空地的十点钟方向走去,龚建军向赵满双他们招了招手,向那边的几栋房子指了指,赵满双拍了一下许秋林的肩膀,两个人也沿着小道向那里走去。
那是几栋独栋别墅,其中的一栋门开着,赵满双和许秋林他们在门口与龚建军一行人回合了,赵满双首先和龚建军旁边站的一位身着蓝色高尔夫衫的中年人握手,“鞠县长好!”
“你好,赵行长!”旋摘掉帽子,往门庭里走。
赵满双又和龚建军握手,“龚总来的辛苦!”
“少贫,我们都在这儿打了一下午球了,你不知道打高尔夫球最忌讳迟到?”
赵满双摆了摆手说:“那玩意儿我有不会打,糟践了你龚大老板的草地,我听说这些个草地可金贵着呢!”
“不错不错,你还知道这些个!”龚建军揶揄着,转眼看到了许秋林,“这位是?”
“这是我们县行保卫部的小许,许秋林,我在金沟的时候就跟着我,来,秋林,和龚总认识认识!”
许秋林早就准备好了,“龚总好!”两个人轻轻一握手。
龚建军看似很和蔼的说:“少年才俊啊,一看就是器宇轩昂,将来肯定能接得了赵行长的班!”
“龚总才是青年才俊呢,这么年轻就事业宏盛,让我们这些年轻人无地自容啊!”许秋林对道。
龚建军爽朗一笑,摆手势请赵满双他们进了别墅。
这是栋很特别的别墅,整栋房间的一层都是餐厅,当然是隔了好几个规格差不多的餐厅,在其中的一间比较大的包间里,那位鞠县长已经洗过手,坐在了主席上,龚建军坐到了右手,让赵满双陪着左手,许秋林挨着赵满双坐下。
服务员便开始上菜,也都是很名贵的食材,酒是红酒,龚建军先提议碰了一杯,鞠县长说:“建军县长肥的很,这次投资高尔夫球场,要不是我盯得紧,还不知道花落谁家呢!”
“长东县长哪里的话?你我都是侯门一员嘛,当然是互相帮衬,共同进步了!”
许秋林这才知道眼前这位正是玉春县的县长鞠长东,因为他曾听过一个老百姓相传的顺口溜:“长东,长东,往西不往东!”调侃这位强势县长强力推进城西开发,而置早已有了发展基础的金沟等东郊乡镇于不顾。
酒过三巡,喝酒的人舌头就有点长,鞠长东爆着眼拉着赵满双唠叨个没完:“你放心,你是老板的人,我不帮你帮谁?以后县里的一些项目资金就尽量往你们大华倾斜!”
赵满双一口一个感谢,端着酒杯就往嘴里灌,许秋林因为要开车,不好多代酒,看赵满双实在喝不下去了才喝几下。临走的时候,赵满双不知在鞠长东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鞠长东这才正眼看了几眼许秋林,主动走过来拉着许秋林的手说:“小伙子不错啊,年轻人要努力工作,将来一定会有收获的!”一掌肥手握得许秋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