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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靖州有祸起萧墙

定好三年期限后,江兄和清桓去了清城,靖萧便独自回靖州去了,在路上也多问多学了些,回去大半个月也就过去了。靖萧恨不得赶紧见到父皇,和他讨论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只是刚到靖州,他便发现城门紧闭,城外防守官兵也皆显惶惶之色。心下疑惑不知发生什么事又感觉好像是大事。他拿出通行金牌,守卫官兵无一人见过,也不敢开城门,见守兵如此神色,靖萧第一次觉得冷静不下来,他直接用扇抵住了一个小将领咽喉,“开门。”“不能开门。”“我是靖州皇长子,开门。”说着,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那小将领明显也害怕了,上面给的命令是封城,不许进不许出,现在危及到自己的生命,也顾不得了,连忙大喊“开门,开城门。”靖萧松开那小将领,慢慢走了进去。他看到的是饿殍遍野,看到的是惶惶病态。他赶紧赶到皇宫,发现皇宫内外都异常安静,他正准备进去,一个小公公拉住了他。这个小公公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名唤忆涛,大家都叫他小桃子。“靖萧殿下,你可算回来了……”还没说两句,小桃子便哭个不停。“为何阻止我进宫?”小桃子抹了抹眼泪,尽量平复了一下心情。“殿下你走后,皇上就病了,皇后娘娘被皇上锁在圣德宫进行反省。具体情况并不清楚,之后宫中便先后颁发了,增加赋税,集中兵权,禁止私下议论等多道圣旨。”“我父皇现在何处?”“平贵妃的建和宫。”听完靖萧便转身要走。“殿下,宫里真的很蹊跷,开始向外逐人,像我这等的小公公都被放到宫外侍奉,听有些人议论说……”靖萧眉头一皱。小桃子赶紧说出来“好像跟新进靖州的一个道士有关。”“道士?”“该道士道号灭缘,现住在皇城东侧的祭堂里。”听完小桃子的话,靖萧心中便有了打算,直奔建和宫而去。

建和宫内,父皇躺在床上,靖萧总觉得父皇躺的不舒服。等到所有丫鬟都去吃饭了,靖萧便悄悄出现在父皇床边,“父皇,父皇……”皇上努力睁开眼睛,嘴里念叨“林坤,林坤……”“父皇,你说什么?”“唉,你说皇上的病还能不能好?”“难说,我总感觉皇上的药膳有问题。”“这可不能胡说。”“我也就是随便一猜,当时王太医的确说并无大碍的,可皇上还一直是这般摸样。”听到声音,靖萧赶紧出建和宫去了,便也没听到丫鬟们的言谈。

出了建和宫,便往圣德宫去,圣德宫外防守并不严,平贵妃竟然没有在这个时候刻意刁难母后?压下心中的疑虑,靖萧去见了母后。“母亲。”靖萧行了礼,母后竟然好久都没反应上来。“靖萧,是你吗?”“是我,母后,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具体的,母后也不清楚,你还记得你走的时候靖州大旱吗?当时母后还不愿让你出去。”“恩?”“你走后,靖州便来了一个道士,说是可以祈雨。你父皇自然百般礼待。可是不知为何,雨没求下来,你父皇却病倒了,那道士便说是后宫气强之故,你父皇便下旨令我禁足。”“父皇亲自说的?”“为什么这么问?”“母亲只管回答我。”“是林公公宣的旨。”“恩,我有点明白了。母后,保护好自己。”“孩子,你干嘛去,千万不可莽撞。”“母后放心,孩儿自有分寸。”出了皇宫,第一次觉得自己回个家还要像贼一样,不禁苦笑了一下。便赶紧去找小桃子了。

“殿下,你等了多久?”“小桃子,靖王府你有去看过吗?”“我正想说,殿下千万不可回府,您回来后,我就先去靖王府看了一下,只进不出。”“动作挺快,感觉你长大了。既然如此,有件事需要你协助。”“好。”“找我到清灵寺就好。”清灵寺是靖州最不起眼的寺庙,因是靖萧少时羸弱,太史占卜星象,说是有星坠落清灵山,需将一位皇子送过去,抑或受到仙传,抑或祭天,三年方回,便建了清灵寺。之后靖萧回宫,清灵寺便也荒废了。倒是随靖萧来的柳嬷嬷对这里有感情,觉得老了,也不愿回宫折腾了,靖萧便同意了,逢年过节也会过来看看。

第二天,小桃子便进宫找到小娇。小娇就是昨日怀疑皇上药膳有手脚的的那个小姑娘。这个小姑娘非常耿直,重义气。小桃子比小娇早入宫两年,有一次小娇被罚不许吃饭,小桃子便藏了一个馒头给小娇,偌大的宫墙内,这两个小伙伴变成了好朋友。“小桃子,你怎么有时间找我?”“小娇,你最近是不是负责皇上饮食啊?”“是啊,我还觉得每次皇上的药膳都有问题。”“什么意思?”“皇上不喝药前似乎都会清醒一点,但一喝药就睡觉,不过我也是乱猜的,只是觉得很奇怪。”“小娇,那皇上会说话吗?”“有时候不知会念叨些什么,听不清。”“小娇,能帮我个忙吗?”“怎么变得这么客气?说吧。”“你要注意一下皇上的梦呓,记下来告诉我。还有你怀疑的药膳问题也可以做做手脚,看陛下能否清醒一些。”“好,简单。”“你也要注意自己安全。”“没问题。”“对了,如果皇上清醒一点了要赶紧告诉我,我会每天这个时辰进宫。”“恩,好,记得给我带鲜花饼。”“这么贪吃。”离开了小娇处,小桃子便去接殿下吩咐的习江老先生。

“殿下。你可算回来了。”说着就要跪下。“习老先生,先起来说。”“我没照顾好这皇宫啊!”靖萧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感动,难过。感动的是老先生对自己的好,难过的是本该让老先生过好日子,可现在……“沏茶”,靖萧掩饰着自己的难受,转向小桃子。“是”,小桃子就去沏茶了。“老师,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一般靖萧都尊称习老先生为老师,习老先生是靖州少有的德高望重之人,直视不恋人间富贵,不待见任何人,靖州大概也快忘了这位老先生了。靖萧还是因为在清灵寺认识老先生的,老先生教了他很多做人的道理,本想着自己长大了,可以好好孝敬老先生,哪承想是这幅光景。“殿下,只是听说来了一个求雨道士,一切便都变了,细节方面老夫不是很清楚。”“老师,请用茶。”靖萧便给小桃子耳语了几句,小桃子便出去了。“殿下有何计策?”“习老,如今城内毫无生气,还是应该先让人民恢复正常生活。”“殿下……”“恩,的确是……太难……”,想起那路边一个个怨恨的眼神,一个个无助的眼睛,靖萧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殿下……”,靖萧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将自己的指甲嵌进了手里,血慢慢的渗出来,看起来触目惊心。“害老师担心了,不知连府怎么样?”

连胜是靖萧一场打架中结识的,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他们俩可真真是应了这句话。连胜二十岁便承了父亲的官职,那日是连青的寿宴,本来随便派一个人去送礼就是,可是前几日,连青竟然希望将清灵寺改为练兵的场所,说是清灵寺僻静无杂,地势平坦处可置千军,地势凶险处适合依势而造一些训练器具,靖萧与父皇争议无果,便想去会会这个连青。连青的寿宴排场很大,左右两旁各是八个客座,屋外还有几方大桌,想必是辈分小一些的亲戚坐的吧。靖萧没有心情观察这些,他带着清灵寺的地图直闯而进,门卫根本拦不住。他把地图往地上一摔便走,心情本来就很郁闷。刚出连府没多久,一直手搭到自己肩膀上,靖萧就要来一个过肩摔,哪承想那个人反应还挺快,就着摔过来的力,脚着地时又连带给了靖萧一个过肩摔。靖萧没有料到,退了两步才站稳。“喂,你刚才……”,靖萧根本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直接出扇,那个青年哪里料想得到,怎么还有这样的人,躲避不及,被扇子划破了衣袖,这下哪里肯放弃,直接拔剑而出,剑尖直逼靖萧,靖萧一个侧身,随后扇开便向那青年打去,那青年见剑已指偏,便换了力道,只见剑身一弯,恰犹如鞭子一样打在靖萧身上,青年也不好过,那扇面直扑自己的练而来,险险的躲避过去,头发却是被斩断了一截。这一切都在一瞬间完成,靖萧已经转到了那年轻人的身后,靖萧的火气还没有散,刚才又吃痛,现在直接转手扇骨就直指那年轻人,那年轻人哪晓得靖萧反应这么快,尽量避开,胳膊上还是见了血。看到血,靖萧才缓过神来,赶紧扶住那青年。那青年一拂袖,心想:那里要你的假情假意。嘴里说的却是“要战就战,哪里见了点血就要停下来?”扯了一块布包扎上,便要再战。还不等靖萧反应,剑锋已直指而来,靖萧只好赶紧接招,冷静下来,靖萧才发现这青年的剑似流云婉转,轻盈流畅,每一招都看起来很完美,顿时有了欣赏之意,便也全力以赴。且说那青年见靖萧的眼中一阵欣赏与喜色,心里甚是惊讶,这个青衣少年给人一种特殊的感觉,再看他行扇之风,扇本是最难把握的武器,当年自己也想学扇来着,最后发现自己还是驾驭剑更好一些,他的扇出扇回,稳而准,扇开扇合,似乎是将这八方和进去,这个人是谁?想到这个问题,手下不由一慢,只见扇面已直面而来,心想这下要挂彩了,只见扇面到自己面前一厘米处时,停了下来,可是脸上还是被扇风吹得有点吃痛。定下心来,扇子已经收回去了。靖萧看他没事,便要走。“你,站住。”靖萧一心想着自己刚才有点太好强了,竟有点孩子玩性,既高兴又悲伤,高兴的是自己也可以像孩子一样任性,悲伤的是自己一时竟没有管住自己的小情绪,这对他来说很不好。这样想着,根本没有听到那青年的话。那青年见这个青衣少年想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一样,便又上手去拉他,靖萧一挡,那人一退,说“我不是来和你打架的。”靖萧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不认识他,不由得疑惑的看向他。看到青衣少年的眼神,青年抱拳道:“在下连胜,不知阁下是何人,为什么要搅生父的宴席?”靖萧想了想,问“连青是你什么人?”连胜不由得鄙夷了他一下,敢来搅局,却连我连胜是谁都不知道,可是看到他那简单坚定的眼神,还是说道“我父亲!”“哦。”靖萧说完就要走。连胜哪料到他是这样的反应,想斥责他,内心却做不到,出口的话便成了:“敢问阁下怎么称呼?”“靖萧!”“能否去酒楼喝一杯,以朋友之名。”靖萧对连胜这个人也是很有好感,便点了点头。他们去了梅花酿。“我最喜欢这里的酒了,阁下可曾来过?”“没有,叫我靖萧就好。”“啊?这里的酒很有名的……”说了一半,便觉得不适合这个话题。于是两人要了两坛酒来,两人喝着聊着,便从扇剑之道聊到治军之道,好久没有这样高谈阔论了,两人都觉得特别舒服。最后,连胜问靖萧为什么在自己父亲的宴席上那样做。靖萧说:“清灵寺是我的。”连胜还要等下文,哪知靖萧这样就说完了。后来回到府上,父亲才告诉他那是靖州的皇长子,以及清灵寺与靖萧的渊源以及发生这件事的原因都告诉了连胜。第二天,连胜便拿着地图去了靖王府。“上次不知您就是靖萧殿下,多有得罪,这是清灵寺的地图,父亲已经择其他地方来作为练兵场了。”说完便走了,后来靖萧才知道,清灵寺是连胜用自己最心爱的一片训练场交换而来的。就又回请了连胜一次,两人相交甚好,来往也比较密切。连胜现在主要掌管靖平军。也是朝廷上比较得力的大臣。

“连府还是照旧,只是这几日圣上不早朝,便也没有觐见的机会,连府倒是弄了几次小规模的发放粮食。”习老先生欣慰到。靖萧笑了一下,也只有连胜能做得出来。“老师,我明日去见一下连胜,商量一下现今形式和解决方案。”“这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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