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桓回到府中，便问及好战关于此事的详情。好战说：“大致情形是这样，午时有人看见你走进谭将军府，不到未时，您便出来了，当时有人说看见您神色慌张。申时该吃饭了，丫鬟便进入叫老爷吃饭，才发现谭将军已经死了。而且门外护卫说，您出来时，还和门卫说，谭将军要休息一下，不要打扰。因此发现的才那么晚。”“死因呢？”“中毒，说是你昨日拜访带了一坛女儿红，酒中有毒。”清桓想起来自己的确是带了女儿红，可从知流水出来时，便忘记了，也许那时女儿红已经不在了。这个事只能再审问一个人。“那为什么清城军会交给我？”“本来清城军是要交给清誉的，肖国舅便向皇上推荐了你，结果就这样了。”清誉是灵妃的孩子，一般不问朝政，但陛下却额外宠爱他，似有立他为太子之意。只是清誉并不愿参与朝局，所以当林国舅，也就是自己的舅舅提出将清城军交给自己掌管时，清誉便直接答应了，父皇也不好说什么，就将清城军给了自己，这样看来，清城军到自己手中，并不是有人故意而为之。那么迷点就只有一个，知流水。“好战”“属下在。”“去城东郊接一个叫琴儿的姑娘回来，我有事要问她。”“我这就去。”
“殿下，琴儿姑娘已经接过来了。”“好，带她进来。”“带进来。”“给她松绑。”“琴儿姑娘，你还认识我吗？不要紧张，我就是问你一些事。”“认识，你是清桓殿下，我不是故意要偷你钱的，殿下饶命。”“那几个钱，没什么的，我且问你，那日是有人主使你给我下迷药吗？”“有，是默儿姑娘让我这么做的。”“她让你这么做是为了干什么啊？”“我不知道，只见她拿了那坛女儿红出去了。”“后来呢？”“她就再也没进来，哦，对了，临走时说如果你醒了就让去清风阁找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殿下饶命。”“把她带下去。”“带下去。”好战看见清桓脸色很奇怪，“殿下……”，“好战，你说琴儿姑娘的话是不是都是真的？”“恕属下愚钝，不懂殿下的意思。”“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就有可能是默儿姑娘去杀的谭将军，可是她有什么动机呢？”好战摇了摇头，他不懂又不敢问。“把琴儿姑娘送到她家里去吧。”“送走？”“她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好战答应了便下去了。“真的是默儿姑娘吗？”清桓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犹豫。
“殿下殿下……”“大清早的有什么事？”“琴儿姑娘死了。”“什么？谁杀她干嘛？就算杀她不也应该在来府之前杀她吗？”“都死了。”“什么叫都死了？”“琴儿父母和琴儿都死了，昨天送回去时还好好的。”“现在呢？”“府衙已经派人过去了。”“你随时注意动态，有情况立刻向我报告。”“是。”好战转身准备走。“对了，还有，派人盯着默儿姑娘的一举一动，看看是否有什么异常之处。”“是。”“下去吧。”
清桓本来就很迷惑的心更加迷惑了，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知流水坐坐。
刚进知流水，就被告知默儿姑娘今天不见客。清桓心下惊奇，想一定要见到默儿姑娘，也许她可以解开自己的谜团，便让人传话给江默。不一会儿，江默一身素衣，无妆，眼圈红红的，可以看出应该是刚哭过。“清桓殿下，琴儿妹妹走了，江默能做的也只是禁三天音律，食斋念经不见客。清桓殿下是我兄妹的恩人，自无不见之理，不过还请恕江默今天不能为殿下抚曲。”“默儿姑娘能有此心，实属可贵。我今日来也不为听曲。”“不为听曲，那殿下来是为何，恕江默愚钝。”“默儿姑娘，你知道谭将军吗？”“是几日前去世的那个谭将军？听来的几位公子提起过。”“你对此事怎么看？”“江默不关心坊外事，怕是不能让殿下满意。”“你可知外界都怀疑是我杀了谭将军？”“江默并不知情，这应该是刑部该办的事吧。”“琴儿姑娘说那****拿走了我带来的一坛女儿红？”“江默抚完琴，见殿下休息了，便出去了，并不知女儿红为何物。”“那你是说琴儿姑娘说谎了？”听到这句话，江默第一次直视了清桓的眼睛。“殿下认为江默说谎了？”“我只是查明真相。”“江默身在知流水，殿下可以直接请刑部来羁押江默。”“默儿姑娘，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殿下放心，江默绝对配合。”“那我不打扰姑娘了。”“慢走”。不知道为什么，清桓觉得自己即怀疑江默，又坚信不会是她。他突然觉得心里很烦。
“殿下，您终于回来了。”“有什么事？”“你喝酒了？你可是从不借酒浇愁的，你的耿直聪明都去哪了？”“好战，学会教训主子了？是想尝尝哭笑难停阴阳指吗？”“不敢不敢，听你说话觉得正常些了。”“到底有什么事？”“杀害琴儿姑娘的凶手找到了。”“找到就好。”“你猜怎么着？”“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卖关子了？”说着便要点好战笑穴。“别点，殿下。事情是这样的：你不是让人一直盯着默儿姑娘吗？”清桓听了，双手提住好战的领口，他不知道自己会听到怎样的消息，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刻那么不想知道又想知道真相。“殿下……”清桓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松开好战衣领，“继续说”。“哦，昨天，我们发现有一个人去找默儿姑娘，只是这个人长得比较莽撞，不像是会欣赏音律之人，所以我们就偷听了他和默儿姑娘的谈话，默儿姑娘见了他，脸色都变了，就要出去，被那大汉一把拉住，那大汉用刀抵着默儿姑娘，不让默儿姑娘出声。那大汉说，没想到你们兄妹两竟然能勾搭上清桓殿下，就是那天被我刺伤胳膊的那个人吧。他也心真狠，当日说放我们一马，可是却在路上伏击了我们，要不是我命大，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吧。我告诉你，你的恩公很快就会亲手将你交与衙门，然后即使这样，他也没办法洗脱自己的罪名，这就是你们应该付出的代价。我杀不了清桓，可是让他日日不安心还是可以做到的。听到这里，负责监视默儿姑娘的人就来回禀我，可是殿下不在，我就自作主张自己赶过去将这人拿下了，不过默儿姑娘也受伤了。”“默儿姑娘受伤了？我要去看她。”“殿下，已经不早了。”看着窗外的孤月，清桓第一次觉得这么疲惫，“殿下，你累了，要不明天我再详细说给你听？”清桓没有回应，好战看殿下疲惫如此，便退下了。等清桓回过神来，好战早已经退下了，只剩刚才走前好战给他倒的茶水还有余温。
第二天天刚明。“好战。”好战听了赶紧冲进清桓房间，不知殿下有什么吩咐。“属下在。”说着便进了殿下房间。“你把昨日的事再细说一遍吧。”“是。昨日说到那个莽撞大汉，你可知那莽撞大汉是谁？正是那天你让我去追杀的邪虎，那天因为地势不熟，让他逃脱了，没想到他竟然在清城还有一哥们，这哥们曾经被他救过一命，他听说你是清城的，便来清城了。是他以琴儿姑娘父母逼琴儿姑娘，让她对您说是由默儿姑娘主使的，又害怕琴儿姑娘翻供，便想着杀死了便一了百了，谁想却被琴儿姑娘父母发现了，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琴儿姑娘父母也杀了，连谭将军他也炫耀是他自己做的。他让我带话给您，说……”，“说什么？”“说你永远不会知道谭将军是怎么死的。”“他人现在在哪里？”“死了。”“什么？”“他说完让带给你的那句话，我们没有防备，他就抽出我们侍卫的刀自刎了。”“你……，算了，你下去吧，我知道了。”
“盟主，邪虎死了。”“知道了，他还有什么……他也没有家人……”“他说过，能杀死谭未，是他最大的心愿，他死而无憾。”“难为他了。默儿伤怎么样？”“有点严重，不过性命无碍。”“唉……实在没有完美的办法。”“盟主，不要自责了，大家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希望我做的是对的吧……靖州那边也应该准备好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