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酒懒的搭理他,双手撑着自己的头,百般无聊的看着江晨染带有七分优雅的吃相,江晨染还如往常一样,在饭里挑挑拣拣,把胡萝卜丁全都拨到一旁之后才开始下口。
离酒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不喜欢吃胡萝卜,他的回答是
“天性。”
看得出他百般的不情愿,离酒也识趣的没再多问,后来经路芷曼无意提起,离酒这才知道江晨染小的时候是很爱吃胡萝卜,因为江哲特别喜欢吃,他的口味也偏向了他,然后发生的事情,彻底改变了江晨染的所有习惯,变得厌恶胡萝卜喜甜食,原先活泼开朗的性子也开始变得怪异。
“对不起啊,忘了提醒店员不放萝卜丁了。”离酒单手托着腮,乖巧的看向江晨染。
江晨染随手拿了一个马卡龙利落的抛向嘴里“不碍事。”
离酒显然没有注意到他情绪的变化,自顾的说了起来。
“晨染,你为什么对你后妈那么不好,我觉得她为了你做的....”离酒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江晨染那带着少许怒气的眸子瞪的吞到了肚子中。
江晨染也没有说半句话,饭吃的差不多了,喝了一口桌上的奶茶,停顿了一下,眼睛瞄了一眼手里的塑料杯子,仰起头一口喝了个精光。
“以后别买公司门口的奶茶了,奶精兑的”江晨染顺手把杯子扔到了不远处的垃圾桶,拿起一个咖色的马卡龙,咬了一口继续说“会导致不孕的。”
离酒有些鄙夷的看向一脸无所谓的江晨染,高高的仰起头“我以后会注意的。”说完起身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包,作势要走。
还未走半步,离酒就感觉一股怪力把她揽了回去,“生气啦。”江晨染像发情的小猫一样蹭着她的脖颈,离酒故作厌烦的推着他“愚蠢的人才会生气。”
江晨染把她整个身子摆正,双手捧着她的脸,腾出一只右手轻轻捏了捏离酒的鼻尖,“这里就有一个愚蠢的人。”
离酒胡乱的推开他,真是的,前一秒还对他发着脾气,下一秒就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走,我送你回去。”江晨染用食指蹭了蹭鼻尖,离酒没答话,自顾的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他手里,又从袋子里拿出一小板药片,“先吃药。”
江晨染顺从的张开嘴,离酒把药片递到他嘴里的时候,他连离酒的手指也一口含住,眼角带笑的望着面部泛红的离酒,刚刚还在得意,下一秒就变了脸色,张开嘴,迅速灌了一杯水。
“谋杀亲夫啊。”
离酒知道这药片是巨苦的,不然怎么会好心的给他带甜品,看着江晨染表情都快缩成一团,离酒才得意的笑出来,从桌上拿了一个马卡龙递到江晨染手里“赏你的。”
出了办公室的门,江晨染一直就闷闷不乐,爱搭不理的,到了车库,离酒终于忍不住,双手合十的放在头顶,紧张的闭上眼“我再也不会了。”
江晨染看到离酒这滑稽的样子,一手抓起她的右手,一手扶住她的腰,暧昧的靠在车前,缓缓地凑近,在她耳边轻吐着热气。
“如果不是得病了,真想现在就吃了你.....”
离酒面部的潮红一下子涌了上来,刚要做反抗,江晨染兜里的手机就不适宜的响起。
江晨染显然被影响到了,一脸厌烦的掏出手机,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看到显示来电时,江晨染表情变得有些微妙,远离了离酒两三步才摁了接听键。
离酒一脸疑惑的看了看表情凝重的他,顺手整理了下刚被弄乱的发丝。
“酒酒,”江晨染快步走过来“我现在有点急事走不开,我叫司机送你。”
“不用了。”离酒有些失望的望向地面“我自己可以回去。”
江晨染一把拉住她,以一种不容反抗的语气对她说“我不放心。”
离酒抬头望了望他,自己也不要太自私了,兴许真的有比自己还重要的大事呢,想到这里,她轻轻点了点头。
江晨染一通电话叫来了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司机过来,“把她送到傅黎小区。”司机很职业的点了点头,接过江晨染扔过来的钥匙,热开了车。
“到了家给我发条短信。”江晨染趴到副驾驶的玻璃那对离酒道着别,离酒点了点头缓缓地摇上了玻璃,江晨染起身,目送着离酒出了车库。
离酒紧紧盯着后视镜,随着江晨染的身影消失在镜子里,离酒这才失望的叹了口气,疲惫的靠在了座椅上,毫无防备的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离酒才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环顾了四周陌生的环境,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绳子,她这才慌张起来,手用了用力,才发觉自己被绑架了。
“醒了?”离酒闻声望去,是一个痞子模样的人,皮肤黝黑,嘴里叼着快要抽完的烟头,在屋里昏暗的小灯的衬托下,倒有三分恐怖的气氛。
“呜呜....”离酒发不出任何声音,用力地动了动手,才发现一切都是徒劳的,“吱呀”门开了,一股冷风扑面而来,离酒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随后又惊恐的看向进来的人。
刚刚进来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堆刑罚的工具,“咣”的一声全都扔在了地上,随后走到第一个男人身边,随意坐下,饶有兴趣的看着活像一只“受伤的小鹿”的离酒。
他又起身,缓缓走进,离酒这才发现他嘴里还叼着一个牙签。
他在原地蹲下,头一歪,把牙签吐到了地上,带着厚厚茧子和肮脏的污垢的食指和拇指准确的捏住离酒白净的下巴,手一用力,强迫性的抬她的头起来,离酒一脸怨恨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一股油然而生的恐惧感让她不知所措。
两行清泪顺着离酒白净的脸颊滑了下来,男人用粗糙的手为她拭去,开口“不必这么仇恨的看我,没雇主的口令我们不会做什么的。”
离酒无力躲闪,泪水却像决堤了一样,不停地溢出。
这个男人看了都忍不住想可怜她,他松开手,又重新坐到了床上“发了没有。”
“发了。”
那个男人这才如释重负吐了口气,一头仰在床上,似在和同伴说话,又好似在自言自语“干完这一票,去别的城市吧,这次惹得可是大人物。”
另一个男人若无其事的“嗯”了一句,还在摆弄着离酒的手机,“叮”
是短信!
离酒看到希望般的抬起头,那个男人转过头面无表情地说“你男朋友说让你按时吃饭别老熬夜看美剧了。”
希望之光一下子破灭,江晨染还不知道自己被绑架了,她呆呆的望着发潮的地板,一切都完了......
已经深夜了,寂静阴森,外面的风阴冷的嚎叫着,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现在已经午夜时分,总感觉黑影掠过窗头,可是外面寂静的可怕,仿佛黑暗要吞噬一切,离酒哪敢有一丝睡意,她甚至不敢多想只期待黎明的到来。
听着对面二人均匀的呼噜声,她再次用力想挣脱绳子......
(罪犯A:拿离酒手机的.罪犯B:叼牙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