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把这个当做宝贝一样,从来没让任何人看过。”路芷曼把相册轻轻地收起来,“就连我他也瞒着,我也是碰巧才发现的,从来没有告诉过他。”
离酒知道江哲的心思,他只想把这个当做一个回忆,他不想让路芷曼有罪恶感。
路芷曼的脸略显苍白,离酒担心的扶住她,她缓缓地推开离酒的手,温和的笑着“我身体还好。”离酒识趣的松开手,随她一起走出了书房。
“酒酒,我连着这么多天找你,也有一事相求。”二人行走在空旷的走廊中,路芷曼脚步突然放慢,离酒也作势与她并肩,路芷曼伸出保养得还算不错的双手覆盖在离酒的手上,缓缓地开口“我第一次见晨染对一个女孩这么用心,他应该很听你的话吧。”离酒此时不知道应该点头还是摇头,望向她那期待的目光,离酒莞尔一笑“我明白伯母的意思。”路芷曼无非就是想让离酒在江晨染面前多多说说她的好话之类的,“你是个好孩子,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不要让他遇到像我这样的女人。”离酒怔怔的看着面前这个卸下了所有自尊的女人,目光里除了自责就是愧疚,末了她又讲“不要让他走阿哲的老路....”
离酒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如果江晨染知道你在背地里对他的付出,肯定会很感动,你就放心吧伯母,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走廊窗外的树已经冒出了嫩芽,微风拂过,整个枝干随着风向舞动,路芷曼带着一脸幸福的表情,面颊的泪痕渐渐风干,她就这样感激的看着离酒。
吃过午饭,离酒以复习资料为由推辞了路芷曼的挽留,司机先生把她送到了小区楼下,离酒道了别,目送着司机先生离开,才深深叹了口气,一改往日活泼的样子,拖着疲惫的身躯上了楼。
一进门离酒酒脱掉了脚上的鞋,仰头闭眼就倒在了沙发上,半晌,她缓缓睁开双眼,望着天花板,回想起今天早上看到的那本相册,听路芷曼说那本相册除了江哲就只有她知道,离酒在纠结要不要告诉江晨染,她想让江晨染理解他们二老不想让他误会,又怕把事情越闹越大。
想到这里她心烦意乱的拿起抱枕捂在自己脸上,电话响起时她才如梦初醒般的跑去接。
“喂?”一个很陌生的号码。
“离小姐是吗?”
“江晨染!”离酒不顾形象的吼了出来,心里骂了他一百遍幼稚鬼。
“我饿了,脱不开身,我要你给我送饭吃。”江晨染带着浓重的鼻音对她说。
离酒抬头望了望表,已经一点一刻了,很无奈的答应他,听他说了地址之后,放下电话,重新穿上外套出了门。
江晨染特别喜欢吃马卡龙,记得刚过完新年之后他送给了离酒一大盒水果味道的马卡龙,离酒打开没吃几个剩下的全被江晨染一锅端了,离酒曾问过他为什么这么喜欢吃,他的回答只有五个字。
“少女的su,xiong。”
正在排队的离酒猛然的想起江晨染一脸欠揍的表情,不爽的要挪开脚步,但是仔细想了想又继续苦逼的排队。
真是贵的让人咂舌啊,离酒仿佛拎着一袋子钱在街上走着,路过药店顺便带了一些感冒药,最后才为他买了两人份的煲仔饭,和两个鸡翅。
坐上了公交,离酒感觉全车人都盯着她手里飘香四溢的食物,她抓紧扶手,左右望了望才松了一小口气。
“好香啊。”一个看似四五岁的小男孩开口说着,离酒心虚的望向窗外,“妈妈,我饿了。”小男孩不安分的在他母亲怀里扭来扭去,“乖,一会就到医院了,到时候买给你吃。”小男孩的母亲轻轻地安抚着他,“又是白馒头吗..”,小男孩很失望的说,随后又将目光放到了离酒手里的东西上,离酒看了看母子两个衣衫褴褛的样子,趁着公车停的间档,走到了母子俩身边,把两个鸡翅拿了出来递过去,手轻轻摸上小男孩的头“饿了吧。”
“小宝。”母亲示意男孩不要接,“没事的阿姨。”离酒怕她介意急忙解释,看着自家孩子已经接过,她才叹了口气“快谢谢姐姐。”
“谢谢姐姐。”这个叫小宝的男孩仰起小小的脑袋很清脆的道了谢,离酒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谢谢你啊姑娘。”那个母亲又很客气的道了谢,那乡下人才有的朴实眼眸很感激的望着离酒,“没事的阿姨。”离酒重新站起来扶上吊环“你的儿子很可爱。”
那个母亲若有所思的看向自家孩子,想说什么最终也只是化成一口气叹了出来,离酒不经意的瞥到小宝母亲手上的病历单,脑血栓....
离酒临下车前只留下了两块钱,剩下的全部塞到了这个母亲手里,说完便窜下了车,那个母亲反应过来车子已经启动了,她很着急的拍打着窗户。
离酒朝着她挥了挥手,希望你早日康复。
离酒将剩余的两块钱买了一杯劣质的热奶茶,在得到门卫允许过后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江晨染办公室。
“请问你找哪位。”一位秘书小姐把她拦在了江晨染门前,眼神带着少许的鄙夷的看着离酒,“江晨染。”离酒很顺从的说出口,还未等秘书去通知,离酒就从玻璃窗那里看到了某人。
“这里。”江晨染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离酒很听话的走了过去,江晨染一下子把她揽到怀里“好久不见了。”两个人都无视了一脸诧异的秘书,打打闹闹的进了办公室。
“让我好等啊你。”江晨染故作生气的坐在了椅子上,离酒没有回答他的话,把一堆吃的放到桌子上。
“江大少爷,您的煲仔饭两份。”离酒恭恭敬敬的把饭先推了过去,看着江晨染入戏的点了点头,离酒真想一拳打过去。
“您的甜品。”江晨染的眼睛这才冒了光“有心了。”
“您的奶茶,您的药。”
江晨染很给面子的打了个喷嚏“爱妃怎么知道朕病了。”离酒没有理他,自顾的搬了个椅子坐下“需不需要我喂你啊。”
“这么好心?”
离酒终于忍不住了,一拳打在了他的额头上“没心没肺的混蛋。”
江晨染没有躲闪,也没有接招,喘息着粗气,故作委屈的扁扁嘴,一开口就是浓重的鼻音“就这么对待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