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同道,此乃庄氏家族与我花墓之间私事,庄二公子与庄主自不必说,我与庄大公子,是不死不休!”眸中的杀意是一个刺客的决心,如芒在背,难逃杀劫!
“冤有头债有主,报仇之后在下并不会过问庄家的任何事,请众同道莫要与我花墓再交仇怨。”
说白了,你们眼馋庄家的东西等我们打完再说,庄辉死了我就走,但要是为庄家父子出手,以我的脾气,一起打了也难说!
庄家交好的不少,但若真是可以两肋插刀的是真没有,与花墓战?内线有云:鸟族狼族齐威魔营,疑似为花墓出气!
名声这个东西还真有用……
花墓嘴角微翘,但心里却不敢大意,盛名是把双刃剑,还是有很多不知死活的无名之辈想一步登天的,所以,花墓想好报仇之后的事了……
一步步走近,庄辉则是拽着自己夫人在躲……
不好!
花墓想出手将二人分开,已是稍慢一步!
却见庄辉狰狞着脸,一口咬向她的腹部!
“砰!”
花墓一掌拍下,可还是低估了庄辉对未出世孩子势在必得的决心!
黑色利爪刺破柔嫩的皮肤,血顺着指节汩汩流下,庄辉跪在地上,埋首啃着,像一只凶狠的野兽,对妻子,对孩子毫不容情!
那可怜的女子无力的伸着手,被血浸过的指甲向上翻着,毫无威胁的抵抗却是这女子对生命渴求的唯一方式……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直到血流成河……
“呕……”
这不是人,绝对不是!
花墓很愧,若不是他慢了一步……若他早将女子带离……若是……
压住翻腾的不适,庄辉的力量,正陡然增加!黑褐色鳞片一层层的浮上体表,脊椎竖起根根尖刺,衣衫被猛然暴涨的身体挤爆!更可怕的是,一条长长的尾巴从尾骨长了出来,这,就是一个人形蜥蜴!
“这不是庄辉,是怪物!”木已成舟,女子憾恨的眼中溢出泪,死不瞑目!可花墓甩掉心跳和身体的僵硬,举众共诛之!
“庄辉已入魔道,藏匿如此邪术,乃是正道所不容,还望众前辈以大局为重,共同降妖除魔啊!”花墓在保命时毫不吝啬自己的话,句句戳中要害,不出手?你还算是道貌岸然的正么?
“桀桀桀……”就像金属摩擦时所产生刺耳声音,庄辉转头,满是鲜血的头颅上布满鳞片,竖起的绿色瞳仁让花墓想到一种动物——蛇!
“花墓,你不是要和我一决生死么?你不是不要别人的帮助吗?怎么,你怕了?这可是‘私事’啊……”
庄辉舔了舔仍有腥味的嘴角,只几句就让准备出手的人停住脚步,是啊,能看戏最好不动手,惜命,在修真界尤为突出。
花墓将剑一横,“妖孽!凭你人类皮囊,祸我仙族多年,如今众目睽睽之下现出原形,还在此妖言惑众!我虽与庄公子有怨,但对你,则是正邪之分!人人得而诛之!”
单挑?能单挑花墓也不用费这么多话了,将阳之龙剑拿出也最多打个平手,何况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拿出来!所以,花墓就说了平生最多的废话……
“仙气之上妖魔横行,纯善之气实蕴害人之心,名利浮烟终成幻,庄施主,回头是岸。”
佛音灌脑,一阵清明,身披赤金袈裟,手握降魔禅杖,面目仁慈,心怀苍生,好一个流离圣僧!
花墓却是眉头一皱,他不喜欢佛,不是不敬,是一种排斥。就像有人天生喜欢吃香菜,有的人不喜欢,没有理由。若是深挖,就是讨厌那种仁慈的高高在上,古板,顽固的感觉。
现在可不是讨厌的时候,和许多俗烂的剧情一样,妖魔没有悔改之心,为了正义与安定,正道们经历“艰难”的打杀终于毙于杖下。
“呵呵,你永远也找不到你的仇人……吴庄……我已经把他送走了!哈哈哈……”
并没有出多少力的花墓闻言只是微叹口气,早就有了猜测,不是么?
转身欲走,一根禅杖挡住去路。
“大师这是何意?”“小友莫急,只因故人气息缭绕,贫僧才冒昧进到这里,原来,是花少侠。”
如此大方的承认不是降妖,而是为一个从未见过的少年?
三日后,忘川崖。
传音秘术?是什么,让着老僧人如此神秘……
细细算来,三日,自己也差不多要离去了……
飞鸟不会屈于一方,展翅欲飞,谁又知小小的翅膀是靠什么逆风翱翔呢……
吴庄不会走,生无可恋,死亦何哀,他只等一个死去的理由!
花墓一个趔趄半跪在地上,左手按着心脏的位置,眼睛一闭“哇——”吐出一口心头血!
“你的善良只会误了大事!不是不救,是没有实力,没有资格去救!”
也许花墓也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只是坚信,她会听到!
“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血有多珍贵么……”凝气,将喷出的血一滴不剩的聚拢,化为一颗血丹。
“去沉睡吧,我不欠你什么,如此影响我的意志,很费灵魂之力吧……”
没有人回答,更没有了那不属于自己的怜悯,自责。何时来何时去,花墓抓不住……
花千骨,你的心究竟是有多软?你到底……要影响我多久?
继续前进,拨开那一丛茂盛,浓郁的酒香夹杂着血的腥气扑鼻而来。
吴庄还是颓废的饮着酒,陪着他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来了啊……”吴庄打个酒嗝,颤颤巍巍的站起,“我本来想……想不还手的……可你……千不该……万不该……”
“扑通!”吴庄一个不稳摔在地上,花墓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
“不该……”撑着地再次尝试站立,奈何脚步虚浮,若不是坚信大醉时的吴庄杀了这么多好手,真要以为是个醉鬼了。
“不该和孟家交易!”
断锋冷冽,又带有决然的无奈。
吴庄似恢复了一点清醒,半醉道:“说到底,是他与我打赌,才会遇见你,你们,所以……”
满含醉意的眸子有这一抹戏谑,“孟谦,他也算是你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