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
好么,剑断了知道保养了,烧纸发现秘籍知道找鬼托梦了,都打完了撑场面的人才知道来了……
“拜见师伯……”“参见大长老……”
花墓旁若无人的走向清雅,后者恐惧的向后退了退,而花墓看都没看她,捡起落在地上的剑与黑色牌子,又找了找,锁定了一根银针。
清雅离得近,清晰的看到那剑的剑尖缺了一块!
清雅很聪明,相信花墓危机关头不会无故拍出对她毫无威胁的一剑。
而别人的思想,花墓也不想知道。
这时杂碎七杂碎八才将事情汇报完,花墓倚着一棵树闭目养神,诚傲给的白玉不能再吸了,融合了自己的金色真气后,再入体要消耗很多,他不想浪费,何况,可能以后还有大用。
大长老沉思半晌,擒虎爪一抓,“跟我回去受审。”
一股力量将其弹开,笑话,擒虎?擒得了龙么?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没必要解释。
“清雅!”一声夜莺出谷的声音,花墓一看,流袂飘转,风姿绰约,拥有成熟清淡的美,让人一眼就无法忘记。(其实,花墓也忘不了了)
“你就是成老儿的弟子么?”说不出的恨与怨。她就是掌门的弟子——婉约,清雅的师尊。
“算是吧。”此言一出周围一通抽气声,花墓耳聪目明,但只听到一句“诚师祖的弟子又来了?”
又?还有一位么?
没其他了,好像诚傲是个禁忌,还是……在婉约面前是个禁忌?
“你为何在此?”清冷里带着咬牙切齿。
“师叔明鉴,此人定是对清师妹垂涎而混入我宗,这等无耻之徒应废了武功赶出君邪宗!”一个傻帽看着花墓俊秀的脸,被华丽丽的无视了。
只是,真的很讨厌话被打断啊……还是这么没营养的陷害。
“对,赶出去!”“赶出去!”
“有什么师傅就有什么徒弟,此言非虚”婉约恶狠狠的自语,恰巧所有人都听得到。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鄙夷,还有对大长老的尊敬。
也是因为这一眼花墓看向大长老,他其实很年轻,国字脸,笔挺的剑眉多一分浩然正气,但花墓从不以貌取人,那眼中是……戏谑,对,就是看好戏的样子!
怎么着也不能让人失望的说!
眸光依旧冰冷,嘴角却翘起,对这些傻帽置若罔闻,扫了一眼姓孟的平静深邃,将目光定格在忐忑不安的清雅身上。
不屑一笑,“她算什么东西?”
静!够静!
花墓不在意几十双愤怒眼睛的注视,没错,因为这句话,他成功引来所有听到这句话之人的怒火!
言罢,还挑衅似的摸着下巴打量清雅的身材!眼中,是比之以往更深的冰冷!
“嗯,不过一个女人就让你们打死打活,真是红颜祸水。”
“啪嗒”
一声轻微的声响并没有逃过花墓的耳朵,但他更喜欢欣赏婉约菜色的神情。
,而其他人,都震惊于花墓的话,也没有发现清雅转瞬即逝的悲伤。
不自觉看向林中的琴,“可惜了这空林鸟语之万鸟朝凤。”这五天内花墓听过很多遍,很多人都会弹,但都是抓不到精髓,唉,有点想念墨羽的曲风了,若是她,一定会弹得很好吧……
他有点想见见谱曲的人了。
内心的思考没有打断花墓接下去的动作,坐在凉亭上,不知从哪儿出现的普通却又精致的酒杯,还有一只白玉鹅颈壶,花墓也不客气,自斟自饮,“若君邪宗就是这样的弟子,这样的莽撞,这样的……无聊,还不如解散算了。”
唰——
又几道强大的神念扫来,辱骂弟子也就算了,毕竟有错在先,但不能侮辱宗门!
花墓轻笑,本来想说“待客之道”但自己是谁啊?有资格说“客”么?所以临时改成“无聊”,以为会明白的,没想到……是一群大傻帽带着一群小傻帽,这样的君邪宗,不灭才怪!
至于神念?什么是神念?精神高度集中最后与天地共鸣亦可化为实质的力!而精神,来源于灵魂!这就是说,花墓对这些探查是免疫的!
但苦恼的是,自己的精神只能发挥这具身体承受范围之内,别人精神攻击无效,自己若超出只是自取灭亡。
没有人敢上前,更没有人呵斥,因为花墓坐的圆桌对面出现一个人。
白衣白袂,乌发如瀑,整个人如剑一般站在那让人不由得产生膜拜之意。俊美的有些邪气。
第一眼见花墓,是惊讶,女扮男装可是个技术活,幸亏自己深有研究,换了别的同阶怕是看不出来。
玉手轻挥,屏退杂碎们,“小友师门何处?”“无门无派。”
花墓将一杯再次一饮而尽,微眯双眼,还是将对诚傲说的话说与男子听。
男子朗朗一笑,“那小友对我这新带回的海中岩茶,作何评价?”
花墓张口就来“入口咸涩,如血液般令人作呕,”花墓皱眉,好像想到不堪回首的往事,“细品又觉丝丝苦味,再细想又是甜,集咸,苦,甜于一体,无丝毫清香。”
将杯子里淡蓝色液体向后一甩,飞起的一道像光一样晶莹的匹练,落在地上茂密的树丛间。
拿出自己买的酒,斟一杯,却没有喝,把玩着价值不菲的酒杯,清澈的酒在杯中晃荡。
“其实茶就是茶,酸也罢,甜也罢,都是人对自然做出的反应,若唇齿始终不离酒,已习惯了辛辣,再入口自觉无味,既无味,又怎能尝到真正的辛辣?辣也好,酸也好……是谁,告诉你辣是辣的?”
做过刺客,盗过墓,卖过豆腐,伪装过gay,花墓的传奇,可能他自己都不明白。
剑躯一震,花墓起身,“心始终澄明忘心忘我忘世界,这天下,还有我么?”
花墓走了,只留下男子顿悟般的僵直身影,不知多久,也许一瞬间,也许一刻钟,也许一个时辰。男子拿起花墓没有喝的一杯酒,一饮而尽,只是普通小店家酒,却让眉间环绕多年的阴郁消散无迹。起身,向花墓走的方向——
深深一拜……
“忘了问正事了,不过就这样回去是不是太没面子了……”
花墓丝毫没有给人指点迷津的觉悟。
脚步一顿,想来不妙,被气昏头的他是在用花墓的身份在教训人?一个两重山教训三重天会引起什么轰动?
罢了罢了,该怎么轰怎么轰去……
花墓有时看的很开,是懒得去深究。
细细想来,这九九大阵倒是对本身的修炼没有影响……
“站住!”花墓自顾自的往前走,似没看到身前有个人,像遇见一块石头,一棵树一样,绕开。
“我说你呢。”稚嫩的童音微怒,
“我不叫‘你’”自己脾气变得是不是太好了?以前是一剑砍过去的。是找诚傲要紧,杀了人惹麻烦,对……
花墓这么安慰自己,可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为什么看见那个如剑一样的身影怒气会消失?装的把茶倒掉后看那儒雅俊朗的笑容会觉得自己错了……
很熟悉,那跟自己有什么关系?难道……还有另一个自己?!
蓦然停下脚步,身后被撞到,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你还没走?”
少年揉了揉被撞的额头,“我,我要挑战你!”
花墓撇撇嘴,“挑战是要对方接受的。”“那,你接受吗?”
扑灵灵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幼稚的话花墓提不起一点兴趣“不接受。”
少年停下了,大约十几步后花墓也停了下来,感觉到少年还没走,问道“为什么挑战我?”
少年不语,似在思索,花墓换个问题“很多人挑战我吗?”“当然,不管是为了清雅师姐,还是为了把你赶出去,好多人都想暗中下手呢。”
嗯,这少年有些善良,花墓眼珠一转,摸着下巴:“十两报名费,三天后我等你们,你给我登记,敛钱!”花墓露出奸商般的笑容,“做完这些分你两成,还有,将君邪宗,君仙宗的关系,还有诚傲的事迹,都调查出来。我就接受你的挑战。”
小兔子在大灰狼的挑唆下一步一步变成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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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真是这样?婉约那丫头该气炸了吧?她最宝贝她那徒弟了……”水晶镜中,诚傲为老不尊的笑着。现在的他要年轻许多,看来正是他所中的毒让他生机尽无,老迈等死。
而与他对话的男子,是在深海闭关多年,刚刚归来的掌门大人!
花墓指点的,正是君邪宗掌门——萧轻君!
“我说君儿,这孩子可是我破了石城迷案的关键,若在我闭关时受伤……嘿嘿……”
诚傲很遵守约定,不说花墓参与,只说是“关键”
萧轻君打个冷战,“不敢,不敢,师叔放心。”
也许昨天的他还想和花墓好好会会,但这下可不敢,那少女体内定有高人!
也不怪他这么想,常有渡劫的失败的十重仙人,不甘泯灭,碎魂飘散,有的带着记忆,有的带着功法,有的只是单纯的力量,只想做花墓撞大运了有了仙人意志,而意志有思想,可以夺舍身体,再世修仙。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花墓是异世之魂,而状况,是没有教科书似的讲解的,真实,要复杂的多……
“不过师叔,这事是由清雅婉约挑起,这根源……”成功看到诚傲老脸上的尴尬,往事啊……往事……
只能说,他等了几千年,终于等到她,将本性毫无保留的暴露给她,却忘了,她,再也不是她……
“好了,我闭关,你也闭关,准备接下来的仙魔战场。”这次萧轻君认真的点头,“我技繁而杂多,多亏高人点醒,也该闭关了……”
诚傲叹了口气,他本来很喜欢这个冷傲少年的,奈何,确是注定被夺舍,被意志选中的人,大多逃不过这命运……
人就是这样,因为无能为力,所以袖手旁观。
“外面,不平静了……”似猜到花墓接下去会做什么,诚傲笑道,又把手一摊“闹就闹呗,最后狂欢,战争后又剩几人。”
丝毫没有玩笑般的戏弄,这是个沉重的事实……
战争,弱者的坟墓,强者的成名路。
“对了,我那小师妹,叫什么?”
“呵,她叫花墓。”
暗红色的夜被清冷月华照亮,一道金色流星闪过,星光之尾,奇迹般的呈现出紫色,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