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儿一拍脑袋,惊道:“哎呀,我忘了今日是宗主出关的大日子!天门早已下令,所有弟子都要去神剑峰迎接的!我怎么给忘了呢!”
余初九瞥了她一眼,道:“你这丫头,这么重要的事儿都能忘!”
“嘿嘿,咱们快走吧初九哥。”李凤儿吐吐舌头。
余初九摇头道:“我就算了吧,还是不去了。”
“不行啊,这次可是天门下的令啊,所有弟子都得去呢!”李凤儿道。
余初九望着神剑峰之巅,想起曾经那个让他最自豪,骄傲的地方,双眼一沉轻声道:“我,还算神剑宗的弟子么...”
“怎么不算!”李凤儿一把抓住他的双手,圆瞪凤眼认真的道:“初九哥是宗主认可的天才!就算你道基被毁,凤儿也相信你绝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余初九双瞳一颤,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样子,心中涌上一丝暖意。自从他道基被毁以来,只有她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很多事情都变了,却唯独她,怎么都不会变。
“看什么呢,初九哥。”李凤儿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眼帘。
“傻丫头!”余初九轻轻一笑,拍了拍她的脑袋,起身舒展了个懒腰道:“走吧,我可不想迟到!”
......
神剑峰,峰下崎岖的石梯连向峰巅,宛如通天。两道古朴的雕龙木柱分别利于左右,柱前蹲着两只巨大麒麟石雕,栩栩如生,巧夺天工!
绝壁之上嵌入一块湛蓝的巨石,石身刻着两个大字,天门!
公孙满学富五车,更是写的一手好字,晚年将书法融入剑术之中,以剑气刻下的这‘天门’二字,铁画银钩,气魄非凡!
那块石头名为‘试剑石’,是当年剑神公孙满亲手所置,相传是守护神剑宗五峰的护宗剑阵,一旦有非神剑宗弟子擅自闯入,都会被万剑绞杀!
“好久没回来了,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呢。”余初九站在一颗古树之下,望着巨石叹道。
“初九哥,仪式完了后,你一定要陪我去‘摘星崖’看看,凤儿最喜欢星星了!”李凤儿拽着他的袖子撒娇道。
余初九的眼中闪过一丝神往,点点头道:“好啊。”
“敢问可是李凤儿,李师妹吗?”一个剑眉星目的月色长袍青年,背负长剑,缓步走来。
“是我,你是?”李凤儿道。
“我是常胤真人首座弟子匡乙,是师尊让我来引你上山的。”匡乙淡淡道。
听到常胤真人四字,余初九双瞳一颤,那是他的第一个师傅,是带他入道的师傅,也是当年弃他如废物的,师傅!
“我不去,我要和初九哥一起上山。”李凤儿摇头道。
匡乙微微皱眉道:“李师妹,此乃首座之令,你若不配合,恐怕我难以复命。”
“里复不复命管我什么事儿,我就要和初九哥一起上山!”李凤儿撅着嘴道。
“凤儿,别胡闹,首座要匡乙师兄来接你,自然有事找你。”余初九正色道。
“余师弟,咱们八年没见了。”匡乙对着余初九微微拱手道。
余初九也拱手道:“是啊,当年师尊将我逐出天门,我哪有脸再回来呢,哈哈!”
“余师弟,师尊也是为了你好...”匡乙道。
“呵呵,我如今废人一个,劳不上他老人家关心。”余初九打断匡乙的话,又对着李凤儿道:“凤儿,你去吧,首座之令可不是开玩笑的!”
李凤儿冷哼一声,呵道:“我就不!”
余初九微微摇头,叹道:“听话,完了之后我在摘星崖等你。”
李凤儿一双凤眼瞪得老大,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转颜笑道:“真的么!这是你答应的啊!不准反悔!”转眼间她已经踏上数道石梯。
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这道理到哪儿都适用。
“嗯,快去吧,别让匡乙师兄为难。”余初九望着匡乙淡淡一笑。
“快点啊木头!你走不走啊!”李凤儿的抱怨声石梯上传来。
匡乙对着余初九微微点头:“多谢余师弟。”说罢转身向石梯走去。
“看样子他已经突破《炼气十驭》,开始修炼《三十六通天妙剑术》了!要是我道基仍在,应该早就...”余初九双拳紧紧一握,眼中充满了不甘!
匡乙虽然比他大,可当年也是对他毕恭毕敬的,毕竟这世界上就是强者为尊!
“余师弟!别来无恙啊!”一个中年男子从石梯之上缓缓走下,与匡乙身着同样的服饰,背负长剑,显然也是天门弟子。
余初九眼角微微一跳,沉声道:“杜远!没想到连你也突破了。”
“是啊,没想到吧,当年师兄弟中资质最差的我,如今也突破了!”杜远细长的双眼透出一丝冷光,与余初九照面而视。
他们现在的道行完全是天壤之别,杜远的气势远远高出余初九,对视几个呼吸的时间,余初九已是满头大汗,气喘连连。
“怎么了,当年那个桀骜不驯的天才去哪儿了?这么会变的弱啊!”杜远说罢,单脚跺地,一道更加强横的其实迸发而出!
余初九心中大惊,瞬间感觉如同万丈山岳压来,双膝一颤差点跪在地上,立刻运气用双手撑地。
“你...你想干...干什么!”余初九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想干什么?”杜远面色一沉,怒道:“你余初九也有今天!还记得当年你是怎么羞辱我的么!今日我要加倍奉还!”说罢一巴掌直接将余初九拍飞数丈!
余初九重重的撞在山壁之上,一口鲜血喷出,艰难的抬起头望向杜远,冷冷道:“当...当年的事儿已...已经过去了,如今我...道基被毁,也...也算还...还给你们了。”
杜远一步踏前,单手举起余初九,双眼之中怒火中烧,吼道:“你还?你还的起嘛!你知道嘛,这八年来我一直活在屈辱之中!”说罢再次一巴掌将他扇飞。
余初九重重的倒在地上,双臂颤抖着撑起身子,发出冷冷的笑声。
“你笑什么!”杜远吼道。
“我笑你可悲!”余初九的声音有些沙哑。
“老子还轮不到你这个废物来教训!”杜远道。
“一辈子活在一个废物的阴影下,更加可悲。”余初九冷冷道。
杜远双眼血红,上前一把提起余初九,吼道:“这个机会我等了八年,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放开他。”一个浅蓝色长袍的女子从石梯走下,一头乌黑的秀发被山风轻轻拂起,面无表情,冷若冰霜。
“顾云诗!这是我和他的私事,你最好别插手!”杜远怒道。
顾云诗双眼似冰,透过杜远径直望向余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