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勋讲述了跳崖前后的情景,其余的,一概不肯说,毕竟他们第一次见面也只是从断天涯边开始的,他当真没有说谎的必要。
三个月前,断天涯前。他和姐姐在法成寺敬香,当晚有刺客潜入厢房,欲行刺。他和侍卫们誓死抵抗,终于不敌,中途与姐姐失散,退入山林。而后在山林里转了大半夜的他,摸索到了断天涯前,就看到三十几个黑衣蒙面人杀作一团,其中有人朝她喊话:“白雪,别往那里跑!”还有一个似乎是那人手下,喊着:“雪姑娘,当心右边。”然后四五个蒙面人抽出空来杀向她,她抱着小安安不慎坠崖。
白雪根据刘成勋的讲述整理了一下大概经过,又问道:“那后来呢?”哎,听故事听得起劲,完全没有自己就是当事人的自觉。
刘成勋眼角抽搐,继续说道:“我见你掉下去,我就跟着跳了。崖下的阴风刮得我脸都疼了,哎,衣服都被刮破了。”
“重点!”不记得第几次了,刘成勋总能把话题带歪,想着法地引着她多说话,可惜白雪飘不上当。你当我那么多天的策论兵法是白学的?白雪飘心里不无得意地想道,还是咱家老爸有见识。
“那个,咳咳,我是病人,病人。”刘成勋耍起无赖来。
“是吗?夫君,你哪里病着了?让娘子我给你好好看看?”白雪飘“咻”地站起来,手指关节拧的咯咯作响。开玩笑,你当我那么多年跆拳道黑带是白学的。哪怕这个白雪没有那个底子,招式一出来,唬下人还是可以的。
“我说,我说,娘子别着急,我这就说。”刘成勋看着欺上身来的白雪飘,红着脸说道。心里却不无阿Q地想道:要是等我功力恢复,哼哼……
“姐姐我心情好,不和你计较,继续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是白雪飘一贯的口头禅。
“我掉下来以后,在你下面。”这话怎么那么有歧义呢,“接住了你们。”
“后来,短刀刺进石壁缝隙里,延缓了掉落的速度,但是速度太快,实在招架不住,刀也断了。我就扯了旁边一根藤条,在你腰上饶了两圈,也不知道能不能拽得住你。”这么胖,怕是招架不住的吧,刘成勋瞄了白雪飘两眼,心里恨恨地想道。“反正最后,你的手抓住一处突起的岩石,又一次延缓了速度。小安安却从你怀里掉了出来。我为了救他,掉到了一棵树上,后来的事情就不记得了。”为了不挤压和磕碰到小安安,她倒是几次三番用自己的身体去抵挡突起的岩石,至少不是坏人,刘成勋不无感激地想道。
刘成勋无赖的语气让白雪飘很窝火。算了,反正掉下来之后怎样已经不重要了,她知道自己怎么掉下来的就好了。刘成勋掉下来绝对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小安安。这前因后果,她得仔细推敲推敲,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还得要谋划谋划,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得去了。白雪飘背靠在躺椅里,看着蓝天白云发起呆来。
“呐,说了这么多,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成勋,表字……”讲了这么多,他很有倾诉的欲望,然而看着白雪飘兴趣缺缺的样子,不禁有些恼火,他居然破天荒的第一次缺少听众。
“白雪?白雪?雪姑娘?小雪?阿雪?雪儿?雪雪?小雪雪?”一个名字换了十八般叫法,白雪飘仍在发呆中。哎,这个挂名的小妻子发起呆来一点都不好看。
“白雪,就白雪吧。什么时候出谷?”白雪问道。(以下一律称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