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儿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李若桐。“爹爹说楼主姐姐是千杯不醉,真的吗?”
李若桐听此言,给了张飞一记意思是,你居然在小孩子面前诋毁我,的嗔怪眼神。
张飞接受到这一记,意外的娇嗔一瞪,心头竟突突跳了几下。
真真是奇观,较男子更加豪爽的李若桐,竟然会作出小女人的姿态,分别数年,当刮目相看了,李楼主已修炼得男女通杀,所向无敌了。
李若桐担心似儿太小,喝酒不知节制会伤身,劝她不要多喝。
张似儿却夺过酒杯,一饮而尽,倒拿着杯子一笑,又道出一句现学现卖。
“酒逢知己千杯少!”
李若桐:……无语,这话肯定也是那个酒鬼父亲教的!
李若桐见张飞脸皮厚得,与从前不可同日而语,瞪他一眼,也不羞也不恼,还一碗接一碗,豪饮不断,笑得很是开怀,遂做罢,不再管他。
张飞已经微有醉意,笑起来眼神迷离,唇角被酒润得红艳,玫瑰滴露一般很是诱惑。
李若桐心下乱乱地,遂别开眼,暗自定下心神,强力忍着要自己不去看向张飞。
张飞,再倒上一杯,举在手中,喝了不少,微有醉意。
“果真是好酒,走过大汉河山南北各地,唯有这喝酒,只想念不归楼的‘燕归来’,好酒!”
似儿探过头:“爹爹,‘燕归来’这个酒名儿,也是你取的?”
张飞又饮下一杯,“这酒名是酿酒之人取的,只有亲手酿造的人,才是了解洒性的人,自然会给这酒取一个最贴切的名字。”
似儿了然,“这样说,‘燕归来’是楼主姐姐取的。”
李若桐不动声色地给似儿布菜,顺手也为张飞夹过他爱吃的。
似儿正想请教李若桐,酿酒和品酒,有何意趣?
店小二挑帘进来禀报,“楼主,三公子来了,已经请进‘芷兰厅’。”
李若桐点点头,挥手打发他先去照应,略带歉意,请张飞父女二人稍片刻,她去去就来。
她起身对似儿说,“多吃些,这些菜是我点的,喜欢吃的告诉我。以后,你也是不归楼的贵宾了,要常来。”
似儿听了这话,顿感身份飙升,赶紧起身学着大人的样子,辑手称谢,“多谢楼主姐姐。楼主姐姐你要快点回来,我还要你教我品酒呢”。
李若桐给她的模样逗笑了,似儿看在眼里,美啊,明眸璀璨,只一笑便可普渡众生,让人心悦诚服,顶礼膜拜,这就是女神啊。
似儿目送‘女神’走出,立刻转身跑到张飞跟前。
张飞见她那幅,我有事求您,的哈巴狗表情,心里早就窃笑。
似儿双手摇晃爹爹的胳膊,“爹爹,~”。
张飞:“嗯”,对似儿撒娇,故作不知,只应了一声。
似儿嘻笑着说:“楼主姐姐,都说了让我们常常来,那以后爹爹要时常带似儿来的,是不是?”
张飞:“哦?”如此看来似儿还挺想来的?
似儿见张飞只应声,不回答,似乎不想带她来,又急了:“爹爹!”
张飞想磨炼一下她的性子,这才磨了两下子,她就急了,这才说:“好”。
似儿当即乐开一朵花,“爹爹最好了”
李若桐走后,似儿巴巴等着她回来,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似儿等得不耐烦,就跟张飞说喝多了,要小解,想出去探探,到底是哪个纠缠她的楼主姐姐。
张似儿挑帘而出,关上门就倚着栏干身下看去,大厅中人声喧闹,看得出不归楼生意兴隆。
这涿州城的男人们,没进过不归楼吃过酒,一准儿没见过世面,被旁人看不起,吹牛都没有听。这里是涿州的交流消息的中心。南北往来的商贾,驻边守军,本地官吏,凡是有财有势的人都汇聚在此;还有一些文人墨客,也爱在楼里以文会友,卖弄学问。
不归楼分三层,一楼最大,分了几下张几案。二楼是单独的雅间,三楼无人上去,看来不像是待客的。
似儿听见对面雅间内声音最大,好似是几个人正争论些什么。
似儿寻着李若桐的踪影,循声过去,抬眼就看见‘芷兰厅’三个字,原来楼主姐姐,是来见这里面的人。似儿侧身站在门口,听里面的人说话。
一男子的声音朗朗,说得很是激昂。
“大汉至今已有四百年,那些世族公聊们,都是脑满肠肥,酒囊饭袋;他们知道什么是国计民生?管什么百姓疾苦?他们顶着世袭的爵位,不学无术,只是纵情玩乐,作威作福,居住在中原对我们这边陲小城,,不闻不问,简直就是大汉江山的蛀虫!”
他说到此处,长叹一声。
“唉,这年月礼崩乐坏,大汉江山已经被他们蛀得千疮百孔。”
似儿倚在门上,听到这儿,心道:哇!谁这么激动,大汉江山是他家的呀,说什么被虫蛀得千疮百孔,当大汉江山是你家筛子呢?
这时,听见另一个男子的声音,这人也跟着叹道:“唉,大汉江山就算是固若金汤,也成了筛子了。”
似儿嘿地一笑,这算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似儿怕里面的人发觉,将手指放在唇上,免得不经意发出声音。又听见一个女子开口说:“咱们这涿州城虽说是边陲小城,可咱们涿州城的男儿却是个个都是英雄豪杰。小女子也与有荣焉,我借三公子的酒,敬在座各位一杯。”
楼主姐姐?
不是,这声音太柔,太媚,张似儿一听就肯定,不是。
接下来,就听见另外一个男子的声音,“来,今日为我接风,这里的美酒可尽情畅饮,咱们讲下规矩先,最后一个醉的人,有重赏。”
咦?这个声音怎地这样耳熟呀,带着些中原口音,还很傲,惹似儿很讨厌的那一种骄傲。
似儿的头越扎越向里,门本来就是虚掩着,似儿的头贴在门上,吱呀,顶开了,她一个趔趄,朝里扑去。
幸亏似儿身手敏捷,手一把拽住了帘子,才没摔成狗啃屎。
锵--,利剑出鞘的声音刺进耳中。
“谁?”
“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