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儿看着一群小子分四个方向,分头出发,果然,过了不大一会儿,放出去的人传回话来了。
城中南大街上有三只野猪闯入了一家医馆,将大夫拖出来,大街上好多人围观,没人也上前救人,都看见其中最大的那头野猪,嘴里竟然叼着一把尖刀,刀上还有血呢。
似儿一听,确信是大毛他们无疑,不再费话,直接领着一队人马开拔,往南大街,进发。
一行人,刚到南街口,街里边就传来呼救声
“救命啊!救命啊!”凄厉沙哑,做了坏事儿,见了鬼似的,舍了命一般嚎叫。
似儿带着队伍跑过来,大街上胆小的人都躲在远处,有胆大的伸着脖子张望,没一个敢离事故现场百米之内。
似儿走到街中,身边的手下小弟,就一个也不剩了,她清楚地看到大毛三个,心情相当激动。
这位被劫的医馆大夫,似儿认识的,姓任,人称左右左。
任大夫在涿州城里,是个待了好多年头的老看病先生了,每每诊脉,都是先左,再右,又左,猜想可能因为年纪大了,诊完左手脉,之后接着诊完右手脉,再之后,就把刚才诊的左手脉给忘了,只得重新再诊一遍左手的脉。
不过,这么多年,他的医术倒是被人们认可,唯一欠缺得医德,收取药费诊费,很下得去手,黑色收入也不少,以上都是据说,似儿也不知其详。
这位大夫被大毛三个拖拉着往前走,那个大肚圆滚滚的,拖起来还有点儿费劲儿。这大肚子真有点拼命死死抱住,街中央大石坊底座上竖得石雕马腿儿,就跟这匹石马能救他的命一样。
二毛三毛两个咬住他的衣襟,拖呀拽呀,愣是没拖动他。他嘴里,仍然嚎叫着,“救命!”除去这俩字,他也想不到别的词儿,平时见钱眼开的,一对黑豆眼儿,死死的闭着。
大毛:“二毛、三毛,快点儿,一个人都拖不动,真是费物!”
“是老大!”二毛咬住了大夫的衣袖儿,蛮力猛扯,嘶啦,丙宽大的袖子撕下,二毛,扑通,摔倒,屁股以极速与石板路面,亲密接触,“嚎儿!”听这嘶吼呀,八成尾骨断了。
三毛不理笨猪队友,咬在这个圆乎乎胖身子的正中,咬住他的腰带,大大的脑袋,两边摆动,极想把粘在石马腿上任大夫,撕下来。
但是任大夫捍卫生命的力量是坚决不放松的。粘糕一样怎样撕,都撕不下来。
大毛恨死他这两只手,上前一口咬向任大夫玩命抱死的双手。他毅然放松开自己的右手,那是他号脉,写方子,施针,抓药的右手呀。
三毛嘴上下左右磨了几磨,左大夫的腰带也松开了,是断了,裤子也顺势滑至脚边,只剩下一件少了袖子的长袍遮着上半身。
三毛这会儿缓过劲儿来,好心的帮他把没了腰带的裤子,扯下来,
任大夫张于放弃了石马的腿儿,果断抓起自己坠落的裤子,提上来,两只手攥住,脑袋使劲往下压,把脸埋在胸前。
虽然他平时不仁不义,可不要仁义,他还是要脸的,当街几百号人的面,光着屁股,太有辱斯文,节操都丢尽了。
似儿此时,也赶到现场,三毛和任大夫的裤子拉锯战,双方正全力拼抢,跟认是三毛的牙口好,还是大夫的双手有力,胜负未分,关键时刻,似儿一声断喝。
“松手!”
于是,任大夫听懂了,也就听话了。三毛用嘴的,松手,当然不关他的事。
任大夫失去了裤子,双手抻着袍子,裹住身子,可也是遮了前面,遮不住后面,嘴里念叨着,“没脸见人了,没脸见人了。”
似儿的掩护下,身心受尽折磨的任大夫,发疯似的跑回医馆,进门就关门落锁。
似儿对其遭遇,深表同情,喝斥大毛三个,之后,又扯过二毛嘴里的裤子,亲自送到医馆前门,砸门唤大夫,“还给先生您的裤子。”
大毛:“白痴,他都没脸见人了,还去叫门。”
二毛:“大哥,他为什么没脸见人呀?”
三毛:“笨死的猪,他露点儿了。”
二毛:“不对吧,他明明露的是屁股呀?”
三毛:“真是猪呀,你,他觉得没面子呀!”
二毛:“没面积,怎么会?他屁股的面积明明比脸大呀?”
三毛满头黑线,压得他很无力,
“你真,的,是,个,猪头!”
似儿和大毛经过艰难的沟通,似儿搞清楚大毛的目标是什么了,接生婆?这接生婆,我上哪儿去找呀?似儿直挠头,还是似儿招集来的大队伍,集思广益,也许会有办法。
“有谁知道,这城里最好的接生婆是哪个?人住哪儿,上哪能找来?”
似儿刚问完,就有一个小子,站出来,陪着笑脸献出忠心一片,正是似儿刚费力气收拾过的李青。
“我知道。”
似儿怀疑地看了这小子一眼,对于他这种两面三刀的家伙,怀疑是最准确的态度。
“你?”
“四哥,我们家请得都是最贵的。”
这小子姓李,绝对有钱,有钱人家请接生的,当然是请最贵的,不过,最贵的不一定是最好的!
“你就是她接生的?”
“我……”
他自己哪知道,他是谁接生的呀?
李青很委屈,要是别人这样取笑他,他早就收拾他了,要是他能收拾得了似儿,他才不受这欺负。
无奈呀,似儿就是他的克星,他只得死撑着笑脸,不敢发火,免得引火烧身,张似儿的火爆脾气他是惹不起。
“我爹的小妾刚生下个妹妹,就是这个姓符的接生婆,给接生的,我爹包了老大的红包。”
似儿看了一眼大毛,大毛已然急得病急乱投医,她不敢再耽误,反正就是找她了。
似儿亲自领队,几十号的人马,由李青从前头开路,浩浩荡荡开往东城。
涿州城不大,从南到北,从东往西,转一圈也就是走不到两个时辰。
城南有长长的集市,人来车往地。
这一群半大小子,走在街上,一条街都满了,走路就慢了,他们穿小巷子,虽是七转八转的,倒显得快些。
李青带着似儿他们一行人,来到一个巷口,停下,请示似儿“四哥,就是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