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人会做梦,人们都已习以为常了,不觉得奇怪。突然我想:动物会不会做梦呢?生物呢?还有植物呢?是不是世间所有的物质都会做梦?还是只有人类才会做梦?我不知道,我是一个无知的人。
我做了一个梦:繁多的枯枝从我眼前闪过,全都在雪白的土地之上,像是突然从地下冒出来的,却又显得萧条、孤寂,树叶落了,间或还有几片杏黄落寞地挂在枝干上,一闪而过就飘在凛冽的空气中,时不时还有一排排的砖瓦房眨眼而过。
我扭头望着车箱里,对面是两个女子,无意中聊起天来才知道这已经属于大学的假期了。
回想起自己的大学,竟然没有一点儿记忆,甚至连模糊的印记都不曾存在,这都是怎么了?
头有些眩晕,这是我第一次坐硬座,本来拖朋友在今天买一张硬卧的,可这是临时决定的,所以没有买到,奇怪的是这列火车不是那么平稳,途中有几次颠簸。
我曾这样想过,当然这是很不好的。我总过于担心我所坐的车出现事故,每次坐上之前,我总是害怕,害怕这一切的发生,断裂、脱轨、相撞、死人,总会浮现在脑海里。
这是害怕死去吗?害怕死亡吗?还是一种病?甚至是一种退缩呢?
或许这都不是,只是生命瞬间的思考,也只是一个傻子的浮想,甚至是一个自己开的玩笑和一种自我安慰!
浑浑噩噩睡了几个小时,就趴在这硬气的桌上,头昏脑胀的醒了,窗外已然落幕,车窗上有些浮肿的面容我都不相信是自己,对面的她睡下了,和我一样,趴在这硬气的桌上,绒白的毛衣,橡皮筋束着的头发有些散开了,很黑且黝亮,她舒展了一下身姿,我看见了她的脸,一点儿都不浮肿,反而很雪白,白质的肤色总是吸引眼球的,她自然地微笑了,很可爱,还有点儿小清新,这是一种小女儿态的美!
我的这种目光可能是她察觉了,她张开了眼,我不敢目对,不自然低下头来,一双橙红色的运动鞋交织在一起,时不时蹬蹬小腿,那黑色的紧身裤上上下下,我赶紧收紧自己的双腿,不是怕她贴到我,而是想继续这么看下去,以此来打发这无聊的时间。
我很奇怪的想:为什么我刚上车的时候没有发现有着这样一个女子,她就是自然,没有任何修饰。起初窗外的风景是有那么一点点吸引力的,尽管如此黑暗,甚至有莫名的悲伤,而此时此刻自己好像发现了不一样的感觉,这在很久以前都不曾发生过的,荒诞的是这赖于一个女子,一个大学女子,这是奇诞的场所。
我的面容还没有恢复正常,我起身去洗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找不着自己,迷失在这一列火车中,突然有些饿了,我到7号餐厅准备吃饭,我路过我的位置时,想叫起她,想说:你要去吃一点儿东西吗?可出于一种人的本能,我没有说出口,她仍在睡,可能最近的考试太累了吧!我到了餐厅,随意点了一份套餐,却顿时没有了食欲,尽管很饿,却真的吃不下,如果她在我的对面,自己一定会再吃一份。我逼着自己吃一点,味道还行,如果没有那碗汤,相信自己会吃得更少,吃了餐,要了杯水。
回到位置上,她还没有醒,这时候列车员叫我,原因是我上车的时候跟他说,如果有空余的床位,请叫我一声。这时候我多么不希望有空余床位,至少我就少了一分对列车员的愧疚,我以没有现金为由拒绝了。
她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拿起她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眼睛都没睁开,惺忪睡眼的模样,把自己的头发撩了起来,起身去了卫生间,回来又睡下了,我想她是真累了。
我到列车员室要了那个空余床位,只不过麻烦他把那个女孩叫到那个床位,他惊奇地看着我,我瞎编了一个理由,很顺当的理由。
她自己都不知所措,当列车员叫她的时候,可能是她自己都睡糊涂了,她到了那个床位。
我想她应该睡得很香!那个笑容又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欣慰的笑了!
这是如此的真实。
反而还在继续着,却是另一段被割开的奇异,我迷迷糊糊地闻到淡淡的似酒味冲刺着我的嗅觉,我坐在BJ9号地铁线里。
抬头一望,全是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电子设备,手机居多,有玩游戏的,有聊QQ的,还有打电话的,不一会儿就没有一点声音了,全是低着头,广播里正在播放下一站的信息,有上有下,一个接一个,一批换一批,望着这首都下的世界,难免有些感慨。今天是星期六,奔波的在奔波,忙碌的忙碌,都为了两个字—生活。
我的对面是一位母亲,旁边坐着她的儿子,胖嘟嘟的,穿着皮袄,母亲玩着手机,他在旁边拉着她的衣服,他们在六里桥下车了,而我的目的则是终点站。
上来了两个青年,坐在了他们离开的位置上,其中一位手里拿了喝掉三分之一的可口可乐,另一位手里拿着手机,他们脸上都有踌躇不安的深情,或许遇到了麻烦事了吧!
一位提着杏黄箱子的学生背着黑色的双肩包,来到门前,准备下车。
我旁边的一位是一青年男子,穿着黑色的羽绒服,手里拿着手机,我余光撇到,他在看电子书,至于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不过看得很认真,以至于错过了他的目的地,他好像也没所谓,又坐下来看自己的电子书。
人越来越少,我对面那位可口男子还未下车,而是换到左边的位置上。
终点站到了,我下了车,他也下了车,我搭上了房山线地铁,这是一条有别于别的地铁线的线路,这开往的大都是大学方向,我左边的两位手里都没有拿着手机,而是书,第一位是一位女子,穿着白色的羽绒服,手里好像是一本诗集,她在认真看着,她左边的一位男子,手里除了一本书,还有一支笔,好像在做练习题,我猜想可能是要考试了吧!首都的大部分学校还没有放学,这是我侄子告诉我的。
我的目的地是首都工商大学,我有一个同学在那里,他告诉他在房乡大学城西,我就这样稀里糊涂搭上这趟地铁。
我在此时此刻打了一个电话,正是对他打的,这个地方我是第一次来,窗外尽是荒凉的一片,无数的干枝,让人感觉不对,很奇怪的是这里却是阳光普照,与上午完全不同的景象,冰火两世界。
我旁边的那位女子下车了,在朝阳下的,心情也不是惆怅,就是失落了一点,幸好还有那位作业哥陪着我。
这条线路上的人好像很少!
我听着广播里的播音,知道我的目的地到了,可我要下车时,我突然回到了现实之中,很奇怪的是我在自己的床上。
这是不是有什么预示?我不禁这么想。
总是有些奇思怪想在自己的脑海里形成,以至于自己都弄不清虚与实,真与假,黑与白,在这种荒诞的世界里我一步一步向前走。
任何城市都有不属于城市的一面!
在认识夕颜之后,准确的说是我们在一起之后,我们一起在校外租了一间公寓,只要有空闲的时候,我们就会去那里,那是在梨园苑,那里环境很好。
星期天,我们请了我的GZ朋友和婵媭。
他们就在家里,我和夕颜去超市买一点菜。
“伏生,我想养只猫,要灰色的,我特别喜欢!”夕颜说。
“你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呢?我以前可没有听你说你喜欢猫!”
“你不想?”
我看着她那认真的表情,我默默地摇头,其实她有点儿要求我还真的挺高兴,至少让我觉得自己还有一点用,虽然这么说感觉有些奇怪,但确实是这样。
“你还想养什么吗?”
“不了,就养一只猫,我想象它在我们的卧室里调皮的样子,每当我起床时候,看着它躺在我的床上,就在添我的鼻子或者脸,是不是很有画面?”
“你不高兴?”她说。
“我想你第一眼看到的是我,然后你对我说一声--起床了,赖猫!”
“你还吃起猫的醋,真小气!”
“你说我小气,好吧!我是真小气!”
“我想那只猫会睡在我们之间的,我会第一眼看到你的,特别是你那性感的酒窝!”
我眯笑起来,我想她看到我的酒窝了。
夕颜伸手捏着我的小酒窝,我“喵”了一声。
“小猫乖,马上给你吃!”
想起那刻的自己,我不由自己捏着自己两旁的小酒窝,只是没有曾经的那份甜蜜。
那个时候我们正处于甜蜜期。
我们一起布置的这间小爱居,当然作为男士的我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只是一个施工者,不过还是会有自己的甜蜜小点子。
这段记忆已经成为了回忆。
在这个周末,夕颜带回来了一个灰色的小猫,只不过全身都比较湿,像刚被雨淋似的,而且还很瘦。
“这是我在路旁抱回来的,是一只流浪猫,它好可怜!”
“我帮它洗洗!”
“一起洗!”
从此这只猫就成为了这家的新一员,我们给它取名“颜生”,单取她和我后面一个字。
开始的时候它害怕,总是在屋子里“喵喵”叫,甚至还抓伤了夕颜,不过在夕颜的悉心照顾下,它逐渐变得可爱起来,甚至调皮起我们来,它特别喜欢在阳台上晒太阳,蜷缩起自己的身子。
它满足了夕颜的愿望,每天起来它都会睡在我们之间,早上七八点钟时,挠我们的脸,然后“喵”的一声,又舔我们的脸。
每次夕颜都会逗它玩,她伸出自己的手,握着它的爪子,说声:“起床了,赖猫!”
她和它总是爱逗我,我也很开心。
现在想起来不知道应该是怎样的感受,我自己也说不清,可能是过去了,可能也是另一段的开始。
在郊区外有一颗很大的树,据说是榕树,可我至今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仅仅是一个树吗?不,它应该承载了许多自己,甚至是一代人都说不清的记忆。
它还在,在树下埋葬的那个东西,里面有一个公仔,是夕颜自己做的,那是我们在一起后的她送给我的第一件生日礼物,也仅此一件,是一只小熊,很可爱,灰白相间。
我记得我第一次看到公仔时,我并不以为这是我的生日礼物,至少在我看来这应该想是我送给她的才对,至少女生应该需要属于这样的礼物。
里面还有许多记忆,有一只小泥人娃娃,那是苔梦的,已经出现了丝丝的裂痕,勉强还能看清楚,不过在心里是更加清楚的。
事情总是在一件件发生,一件接一件,甚至是同时发生,可事情之间总是存在着你我所看不到的联系,或许很渺小很细微,可归根结底它总是有联系的,既然事情是这样的,那么人自然也是如此。
或许你不认识某个人,可这个人是跟你有联系的,或许是通过另外的人,也或许是某一件事,总之是有一个方式的。
“蝴蝶效应”也正是因此吧!
曾经有三个稚嫩的人,在这里埋下了属于每个自己的回忆,两人男子和一个女子,他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
而眼望现今,早已物是人非,一人离去,两人深陷不可自拔,这一切都在时间里慢慢地演变着,一切都已成为了现在,成为了现实,成为了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