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阳光明媚,气温不高,是个逛街的好时机。可今天是工作日,能有闲情逸致逛街的,除了阔太,就是那些工作闲余的人了。
不过也有例外,就像谢银地和安琦他们,今天特地请假出来放松心情。
当谢银地挑出第N件款式复古的长裙时,安琦受不了的抢过来,放回衣架上。
“这裙子你还是买给你妈吧,嗯……估计连阿姨也看不上。”安琦瞥了眼那条裙子,那碎花图案更是暴击般的冲击她,随手挑出一件像样的抹胸裙洗眼,“这件就比它漂亮多了。”
目光炯炯地端详着她手里的裙子,黑色抹胸式的短裙,丝带缠绕裙身,裙摆网纱迤逦,还点缀着星星黑钻。这裙子被设计得俏丽又不失神秘高雅,是安琦能驾驭的款式。
不过,如果她穿上的话……谢银地耳根泛红,尴尬地抓了抓后脑勺的毛发,偏头瞟向别处不敢正视她,“不行,太露了。”
“露吗?只是没有衣肩啊,很多女孩都喜欢这样的。”安琦质疑地重新打量这条裙子,又放在身上照着镜子比划。
谢银地郑重的点头,见她爱不释手,家里的教育观念又让他做不出违逆女孩的事,只好妥协地到收银台刷卡。
出来后,他晃了晃手里的购物袋,一脸慎重的样子,“平常逛街就不要穿这裙子了。”
“怎么会,这可是晚礼服啊。”安琦突然觉得他变傻了。
谢银地撇撇嘴,他看出这位大小姐在嘲笑自己,“那还是宅家穿吧。”宴会上的豺狼虎豹可不比街上的少,美景风光只能由他一个人享受。
想到这,他很傲娇的拂过额上的发带,笑得有些得意。
“你在想什么呢,这么高兴?”安琦抬手扯了下他的嘴,问道。
谢银地连忙摇头,做贼心虚地扯开了话题,“快十二点了,肚子都饿了。前面有家自助餐厅,我们去尝尝鲜吧。”
“自助餐?”安琦好奇地望去,见那家店面装修迷人,客流量蛮多的,里面的食物应该也不错,便随着他了,“看起来挺受欢迎的,那我们走吧。”
付完款后,两人便迫不及待的徘徊在食物堆里。安琦端着空盘,在一堆琳琅满目的食物面前犹豫不定,“看着都很美味,好难选。”
“每样都挑点呗。”谢银地此时已经盛满了两个盘子,忙着往第三个盘子里装食物,还顺便夹了几块臭豆腐在她的盘子里,“地道臭豆腐,交替的香臭味刺激你的味蕾。”
“呃,黑漆漆的,能吃吗?”安琦嫌弃地往他盘子里放。
无奈地夹了她爱吃的寿司给她,“你没吃过的民间美食多着呢。这些菜够我们吃了,想坐哪里?”
安琦朝临窗的位置看去,突然愣住,用下巴点了点那个地方:“那不是端木翔和兰梓薏吗,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谢银地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只见他们正在交谈着什么,有说有笑的,完全不像分手的人该有的距离。而且,那般配的样子,让他不由地为白祁睿感到同情。
“我们坐他们后边吧。”有墙隔着,他正好可以听听他们在聊些什么。虽然偷听的做法有失风范,但为了会长,他可以暂时抛开君子一说。
白祁睿倚在车边不知多长时间,在白沐晨一次次的催促下,他决定去找兰梓薏。
放在小匣子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白沐晨翻出瞧了眼显示屏,便递给他,“谢银地的电话。”
白祁睿关上车门,接通道:“什么事?”
“会长,你是不是在找梓薏,我看到她了,她正和端木翔一起吃饭。”清楚他的脾性,谢银地说得及其的小心。
白祁睿正系着安全带,听清他的话后,动作一滞,又若无其事的扣上,面无表情地回复他:“帮我告诉她一声,让她早点回家。”
谢银地正纳闷他怎么不发火时,电话那边就响起了一阵忙音,感慨地叹了口气,捻起一块寿司送入口中。
“怎么了?”见他挂了电话,安琦随口问道。
谢银地偏头瞧了眼背后的隔墙,探身靠近她,悄声说道:“端木翔是兰梓薏的前任男友,白祁睿又喜欢着兰梓薏。”
“哦~原来是三角恋啊。”安琦恍然大悟。
难怪比赛那天,端木翔会当着所有人牵着兰梓薏离开,原来有这层关系啊!可她记得端木家和吴家有联姻的,为什么端木翔还和兰梓薏牵扯不断?
她拍拍额头,迫使自己不再去猜疑,毕竟那是别人的事,她这个外人也只有茶余饭后八卦的份。
吴诺凡躺在后院的躺椅上,享受着阳光的洗礼。梦里,他正和周公下着围棋,天空突然一道晴天霹雳,一阵熟悉的铃声震得他们的那盘棋粉身碎骨。
他也在这时惊醒了,反感的拿过手机拨通,就传来白祁睿那生冷的音腔,“来一趟腾华俱乐部。”
“去那干嘛?”吴诺凡有些懵圈。
“干架。”
当听到忙音后,吴诺凡才彻底清醒过来,仰头哀叹。学校难得给他们休假几天,却总有人来打扰他的安逸生活。
不过他也只腹诽了下,就乖乖的前去赴约了。
咚!!
吴诺凡不知自己第几次被白祁睿撂翻在地,撞的他脑袋发晕,他紧闭着眼睛,扯起已经肿起来的嘴,求饶道:“睿,大哥,大爷……别再打了,我投降还不行吗?”
白祁睿起身,卷起背心衣摆散热,露出性感的腹肌。
没再受他那要命的攻击,吴诺凡瘫在地上,终于有了喘气的机会。
“你今天是怎么了?”在对打中他可是深刻体会到这家伙的愤怒,而自己也沦为他发泄的对象,不,从一开始,他就是以靶子形象去找他的。吴诺凡哀嚎,他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白祁睿也疲倦的靠在擂台柱上,黯然地盯着天花板出神。片刻后,才出声问他:“你懂女生吗?”
“哈?你吃多了吧。”吴诺凡翻了翻白眼,他连同胞的都搞不懂,更何况是异性?尤其是白祁睿这样的同胞,什么都不说就叫他来俱乐部挨了一顿。
“昨晚我又吻了她,她害羞的捂在了被子里,可今早却没事人一样的去看望熙,当她发现奶奶受伤,哭了一顿。最后,埋怨的瞪了我,就和端木翔去海吃胡喝了。”他饮了口水,却品出了苦涩,“女生都这么善变吗?”
吴诺凡坐起身,观察他的神色,小心提醒:“你也别怪我说得难听啊,你的举动这么明显,梓薏却无动于衷,这说明什么?说明她根本就不喜欢你。而且她还和端木翔见面,前任见面多多少少都会旧情复燃的。你就别再执迷不悟了,我也承认,你和梓薏比那个端木翔还般配,可这得是你情我愿对吧。趁着感情不深,赶紧放手,兄弟我也是为你着想啊。”
“怎么能说放就放?”白祁睿低笑,把瓶盖拧紧了又松开,反复几次后,他才继续道,“我相信他们不会复合。”
“你……”吴诺凡不知该说他过于自信,还是对梓薏过于偏执。他没想到这个一向清高的兄弟,难得有这心思,可刚入情网就遇上了“三角恋”这个坎,对他这个没过爱情史的新人来说,无疑是在拉自己入火坑啊!
不行,他得帮他一把。
他清了清嗓子,难得一本正经地传授从书本上悟出的道理:“俗话说爱情是座坟墓,你想在这段感情中活到最后,就得欲擒故纵,以退为进。”
“什么意思?”白祁睿难得对他的话感兴趣。
吴诺凡学着智慧老者扶了扶那不存在的胡子,“按正常的剧情,你应该消失一段时间,让她发现你的好,可放在你这里根本行不通。要不这样,你晾她几天,她遇到什么问题都不管,等她搞不定最后来求你,你就成功了。”
“你玩我,哪有这么多问题?”白祁睿态度一变,顺手将瓶子朝他扔了出去。
吴诺凡反手接住,嬉皮笑脸道,“当然是设置障碍啦,从梓薏不会的地方下手,这样她应付不了就有你表现的机会了。”见白祁睿下了擂台,就要离开,他又抬高了音量提醒,“记住,必须先晾她几天才有效果喔。”
兰梓薏吃饱喝足后,心情确实舒畅了很多,“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薏……”
“你还是叫我梓薏好了。”
端木翔勾唇掩过眼里失落,“好,梓薏。”让服务生清理桌面后,他才继续道,“你舅舅收到一封恐吓信不久,你就被绑架,接着你姥姥也被袭击。这接二连三的事,明显是有人在针对白家,梓薏,白家现在陷入水生火热之中,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势力如何,你继续住在那里,会不安全。”
当听到白允肆收到恐吓信时,兰梓薏脸上露出意外的表情。她低头苦思这些事之间的关联,可她知道的线索太少了,舅舅的恐吓信以及姥姥手中那条她被绑架交易的线索,这两者一直徘徊在她脑海里,晃得她头开始发疼。
如果那封恐吓信和她被绑架的人是同一个的话,在依照姥姥那透着难言之隐的话,就证实了姥姥真的在做什么交易,那她交易的目的是什么?回想起刚到白家,白祁睿那阴阳怪气的一番话,她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难道真正想要对付白家的人姥姥?
端木翔见她脸色难看,担忧地抚上她的手,“梓薏,你是不是不舒服?”
兰梓薏收回思绪,摇头否认,双手也蜷缩起来,似乎排斥他的触碰。
端木翔故作粲然地笑了笑,收手说道:“我在市中心有一套公寓,那里出行方便,安保系统全面。”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还是想继续留在白家。”她的果断拒绝让端木翔有些急了。
“为什么?白家现在很危险。”
兰梓薏漠视他的担心,态度明了,“白家的恩德我没齿难忘,他们陷入危机我就选择躲避、袖手旁观的话,那我就成了我最讨厌的那类人了。”
“恩德,又是恩德!不就是收养你吗?”琥珀色的瞳孔一缩,冷硬的声音毫不掩饰它的寒意直刺入兰梓薏的耳膜。
她神情一滞,而后苦笑,“多久没见你这冰冷的态度了。”久得她差点忘了,分手的那天他就是以这副面孔逼的她心冷的。
见她冷漠的望着自己,端木翔也回想到了那天的一幕,不禁黯悔:“对不起,薏……我……”
“我已经把白家当成我的第二个家了,恕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她起身准备离开,“我还得去看望姥姥,就不多留了。”
目送她消失在转角的背影,端木翔无力的靠在椅背上,僵着面孔,陷入了沉思。
殊不知,隔壁偷听已久的两人,已经偷溜了出去。